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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去莊子上查看,所以這莊子產(chǎn)出就壓低一大截,田租和田稅便是隨便寫?虞清溪白皙的手指壓著淡黃色賬本,抬眸笑道:“你猜,這些管事會不會將撈下的全部拱手奉出?”羅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虞清溪,隨后垂目道:“五位管事私下皆置有田宅,很是富裕?!?/br>虞清溪抬眼看他,這么一句話便已挑明。這短短三日收拾五個莊子,還將五個管事背后都摸了個遍,這還真是效率驚人!一個普通帳房能做到這一點?他垂眸問:“能確定?”“是?!绷_立道,“管事的子女都囂張跋扈,在莊子里口無遮攔,小的便順耳聽見了。再有,即使那些個田宅置辦得隱秘,管事們及妻妾子女平日里的衣著吃食也是瞞不了人的?!蹦翘镎恢枚疾槌鰜砹?,不過他并沒有提。羅立需要虞清溪信賴他,但不會做得太過,太過了反而引起懷疑。“看來虞家主母對這些管事相當(dāng)信賴?!庇萸逑肓讼耄?,“你將這一次秋收真實的產(chǎn)出、田租和田稅都寫下來,與這賬本一同交過去。見著虞家老爺,就說是我替父親捉了幾只蛀蟲。”莊子往年的收成是屬于虞家的,他不信虞家老爺看了這些不rou疼!即使這些可能是馮氏讓人故意做給虞清溪看的,借著虞家老爺?shù)氖智么蚯么蝰T氏也是好的。這真實產(chǎn)出讓馮氏瞧見了,少不得還要鬧上一鬧。想到這些,虞清溪心里便舒暢許多。他不喜歡攪合在后宅是非中,可欺到頭上也總該禮尚往來一下。“是!”羅立恭謹(jǐn)?shù)馗6Y,然后接著道,“小的還有一事相問?!?/br>“嗯?!庇萸逑p輕一帶。“方才那產(chǎn)出并不是莊里所有田地的,莊里還有好些田地荒著,并沒有人種。若是全種了,必不止這些?!绷_立抬眸看了一眼虞清溪,繼續(xù)道,“這其中緣由便是,莊子上田租很高,比周邊的高出兩成,能租種周邊田地的情愿走遠(yuǎn)路去轉(zhuǎn)投他處,只余年邁的不想奔波的在租種,莊里的佃農(nóng)逐年在遞減?!?/br>“這莊子現(xiàn)下由你打理,田租你便看著辦罷?!庇萸逑p飄飄道。羅立看了面前這人一眼,上次還說只是讓他去收收糧食,順帶捋一捋莊子賬本,現(xiàn)下是讓他總管這五個莊子?他垂眸應(yīng)下:“謝主子!”“嗯?!庇萸逑笾璞K呷了一口。“主子對莊子里存糧可有想法?”羅立道。“先放著吧?!庇萸逑?。秋收時候賣糧價格比較賤,還不若放著以后一點點放出。“主子若不是自己吃,小的倒是有個建議?!绷_立看著虞清溪的眼色道,“莊子里的田地并不都是肥碩的,那些個貧瘠土地里即使種稻米,也收成不高,不若改中紅苕苞谷之類,收成反而更好?!?/br>“種稻米是虞家的要求,現(xiàn)下莊子到我手里,你拿主意吧,只消夏收秋收時給我看看賬本便可?!庇萸逑馈S菁沂巧虘舫錾?,家里富碩,并不需要吃雜糧,所有的莊子上都是指定了種稻米。在虞清溪看來,雜糧不比稻米差,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羅立試探了虞清溪給他的職務(wù)寬度,最后才獻出一顆小糖子兒:“小的從莊上離開,那些佃農(nóng)聽說莊子換了主子,紛紛送了家里種的菜。整整有兩馬車,都在外頭。”這些菜都是佃農(nóng)盼著新主子降一降租子,特地送過來討好的,這羅立是按下沒有說。虞清溪點點頭,這人還是這么……狡猾!若是一開始就獻出這么兩車東西,再提出降田租的事,他就不免有私授的嫌疑。可他卻是一點點將莊子情況闡明,得了降租首肯,才拉出這么些賄賂。他不知道,若真是羅立,虞清溪會決定對他信任。最初讓他去莊子查賬收糧,只是試探,這一番動作下來,虞清溪可以肯定,這人還是以前的那個羅立,只不過經(jīng)歷有所不同,氣質(zhì)才有些偏差。羅立這邊復(fù)了命,便忙不迭地轉(zhuǎn)而去虞家。虞清溪看著人離開,才對一直站在旁邊的春雨道:“馬車?yán)锏臇|西查看一下,沒問題就分給各院,相顧苑里多送一些?!?/br>“是?!贝河陸?yīng)下退了出去。那廂羅立腳程快,很快就到了虞家。他遞給門房虞清溪給他的牌子,門房去通報了很快請了他進去。虞家老爺現(xiàn)下正在他自己院子主屋里,旁邊伴著個美妾。只是,這美妾似乎是熟人,羅立一進去兩人視線一撞,便用指語對了暗號。真巧!羅立暗嘆。“虞老爺,小的奉任府三少夫人之命,送些東西過來?!绷_立行了禮才道。“嗯?!庇菁依蠣斏焓纸恿诉^來。初看封面,虞家老爺還納悶,照理莊子鋪子陪嫁出去,原先的賬本是不需要拿過來的,大可以接著登載下去。而且,莊子鋪子的收入每年都拿到虞家來,并沒有留存多少。他翻了一陣之后才慢慢覺出點什么了,眉頭也緊皺起來。他雖出身商戶,這莊子上的事也并不是一無所知,百畝田地出產(chǎn)多少糧食,大致還是知道一些的,這賬目上的明顯假得很。若是糊弄一個不出內(nèi)苑的庶子庶女倒也差不多,但是糊弄他這么個生意人,便是拙劣了。“你是?”虞家老爺打量著面前這人。“小的是專門替任三少夫人打理莊子的?!绷_立道。虞家老爺按著賬本思量。美妾察言觀色,立馬焦急地問:“可是清溪做錯什么了?老爺啊,我們五少爺雖然性子冷了一些,卻是個純孝的!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呀!”“不是?!庇菁依蠣斉牧伺拿梨氖帧K幌蜃ブ剃牶湍媳变佔?,這些個莊子和無關(guān)緊要的小鋪子都是馮氏在管,現(xiàn)下出錯,肯定是馮氏那邊有了紕漏。“虞家老爺,任三少夫人還讓小的將這張紙交給老爺,”羅立將紙遞過去,“順帶還捎帶了一句話?!?/br>“什么話?”虞家老爺一邊接了紙來看。不看不好,一看眼睛便瞪出了收不回來了!“三少夫人道,替老爺捉了幾個蛀蟲。”羅立道,“人就在門外馬車上,請虞家老爺處置?!?/br>“這……”虞家老爺甩了甩這紙,氣的吹胡子瞪眼。“這是小的拿一個莊子一個莊子的收成稱量過去,保證屬實。”羅立道。“哼!”虞家老爺冷哼一聲,對管家道,“夫人呢?給我叫過來!”他對畝產(chǎn)有大致數(shù)目,對著這個真實數(shù)目還是忍不住發(fā)脾氣,想起賬本上的數(shù)字,簡直要氣炸!“虞家老爺處理家事,小的便告退了?!绷_立道,“那幾個蛀蟲馬上送進來。”虞家老爺哪里能在一個下人面前揭虞家的丑,見他識趣便趕緊擺手讓他走人。對于虞家對此事的處理,虞清溪不關(guān)心,羅立也不關(guān)心。虞清溪知道有這一出事之后,那兩個鋪子上的管事肯定會夾緊尾巴。過上十天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