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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朝真品?”郝帥用手捂著臉,沉痛無比地搖頭復搖頭,“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花瓶對我多么重要。”“有特殊的紀念意義?”郝帥紅著眼睛,渾身無力地靠著后面的床沿坐在地板上,異常頹廢地轉而去撕扯自己的頭發(fā)。“我們那條村子基本上都是倒斗的,我小的時候就跟著我爺爺走南闖北出入各種墓xue,不過你也知道,掘人祖墳這種傷陰德的事情,做多了,終于要碰上不干凈的事兒。雖然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祖上干這一行,多多少少信一點。挖到這個花瓶的時候,就出了邪門的事情,總之我爺爺就那么沒了,尸骨無存?!?/br>甄英俊嚇得寒毛直豎,結結巴巴問道:“怎么……怎么沒的?”“別說了,不能說,其實是我也說不清楚?!焙聨洷犞@恐的眼睛看著前方不知名的點,“花瓶是我?guī)С鰜淼?,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到大城市的醫(yī)院也治不好,后來又拖回家里,也就是等死。就在我爸給我棺材板子都準備好的時候,村里來了個老頭,他給我算命,說把花瓶放回去我的病就能好。我爸冒了險大著膽子要把花瓶放回去,我不知道放沒放回去,總之我的病好了,但是我爸就再也沒回來?!?/br>“你爸也……”郝帥沉痛地點點頭,“結果,最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年,有人給寄了個東西過來!”“就是這個花瓶?。俊闭缬⒖∈暯械?,太邪門了!他覺得這個事真是太邪門了,禁不住“咕嘟”一聲吞了吞口水。“自從這個花瓶又出現(xiàn)以后,我就衰運不斷,主要是不能跟女人接觸,哪個女的跟我談上戀愛,不是得怪病,就是上吊割脈什么的?!?/br>甄英俊眨巴眨巴眼睛,“原來你變彎,那是迫不得已……”“反正我也不準備再禍害女人,人家都說,干倒斗的要斷子絕孫,想來也是有道理的。不過你別多想,我對你是真心的,就想跟你長長久久過日子,不是為了湊合。我曾經(jīng)試過把花瓶賣掉,可是不行,花瓶一離了身,不出十天半月的,就要得當年的怪病,全身起疹子長斑。所以那時候老廖看中這個花瓶我就沒同意,經(jīng)不住死纏爛打的才弄了個假的給他。本來這次去旅行,我也準備帶著,一念之差……料想也就是離開一陣子。哪里曉得……哪里曉得……”甄英俊安慰道:“別害怕,別害怕!我估摸著,肯定是廖正輝他老爹派人來把花瓶偷走的,要不咱們找他們問問?!?/br>郝帥帶著哭腔道:“英俊,你一定要救我!”“別急別急,我們去求求廖正輝,他應該會理解。”郝帥搖頭,“沒用的,他不信這玩意?!?/br>甄英俊“嚯”地站起身來,“你都要掛了,難道死一個給他看看啊?又不能起死回生!”說著掏出手機直接撥給廖正輝。他把前因后果跟廖正輝說了,結果對方簡直樂開了花,“是嗎,我一定要告訴我爸,等那家伙死得透透的,我給他送一副花圈?!?/br>“這樣不好吧,我們在西部喝過酒拜過把子,稱兄道弟的,原來都是做假的?”“我不跟你稱兄道弟的,難道讓那幫野蠻人揍死我?”“那后來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你還答應在他們山里修一條三級公路?!?/br>“我開空頭支票也不是一回兩回了?!?/br>“哎,你怎么這樣的?”“把電話給楊佳清,就是那個什么,郝帥!瞧瞧,這什么見鬼的名字!”甄英俊把手機遞給郝帥,結果廖正輝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氣得郝帥“呸”了一聲,然后摔了電話。甄英俊把電話撿回來的時候,廖正輝已經(jīng)掛掉了。“他怎么說?”郝帥一臉哀怨,“得,他拿了花瓶是威脅我,因為我以前跟他也說過花瓶的事。他要我回到他身邊去,不然就是玉石俱焚。反正他得不到我,也至少得到個花瓶當擺設?!?/br>甄英俊一臉扭曲,撲過去抱住郝帥,“怎么辦?我舍不得你!”郝帥一臉英勇就義的決絕,“不自由,毋寧死!”他拍拍甄英俊的肩膀,“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跟姓廖的談判?!?/br>“我也去!”郝帥搖搖頭,“他恨你恨得要死,你非要跟著我,只怕火燒澆油。”甄英俊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郝帥好不容易掰開他十根緊纏自己的指頭,“你把家里收拾干凈,等我的好消息?!?/br>甄英俊花了一天把屋子收拾干凈,心里空落樓落地坐在床沿默默等待。他腦子轉來轉去,心中只感覺忐忑不安。如果郝帥屈服了,而跟廖正輝在一起,雖然想起來很委屈,不過廖家那么富,人家也是真喜歡他,未嘗不是好事。只是自己非退出不可了,想到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郝帥那么出色的美男子,他一陣糾結。算了,mama從小告訴我,人的外貌不是最重要的,我們應該注重內涵。可是這陣子相處下來,他覺得郝帥其實樂天溫柔,很懂得關愛別人,而且勇敢堅強,堪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重要的,他是真心對自己好哇!當天夜里,郝帥沒有回家,打電話過去,手機呈關機狀態(tài)。第二天,郝帥依然沒有回家。第三天,甄英俊銷假回去派出所上班,面對同事的親切詢問,他只尷尬笑笑,然后拿出土特產分發(fā)給大家。第四天,郝帥的電話已停機。甄英俊左忍右忍,終于繃不住了,打電話給老代,約他出來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后,他抱著老代哭了一場。不過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美男子終與自己無緣,或者如老代這樣的直男,或者如郝帥這樣雖然彎,卻彎得不得已,總之都不是自己的。花瓶美人那天甄英俊和往常一樣去派出所報到,然后到警務室值班,傍晚時分再低著頭踩著深秋里落了一地的梧桐葉回家。然后他就在灑遍金色陽光的枯葉之上,看見一雙褐色的山地靴,再往上,是修長的腿,卡其色的風衣,還有灰白格子布的圍巾,郝帥抿著嘴沖他綻放出傾倒眾生的笑容。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郝帥,一時竟發(fā)了傻,不知道沖上去抱住他。郝帥則是張開手臂,一步一步走上前來,一下將甄英俊抄在懷里,要不是念在他還有點分量,簡直要甩上兩圈才過癮。“我回來啦!”“你回來了?”甄英俊如夢初醒,把手指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可是他太幸福了,以至于眼睛里濕漉漉的,那都是喜悅的淚水,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圓腦袋削尖了似的,往郝帥懷里狠狠鉆研了幾下,“你回來!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