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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就算你不答應(yīng),你也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呀!”凌霄:“……”滕老師:“好吧,你說說看是什么事兒,我能幫你辦的,就幫你辦了。你要是想見程秋白,或者要找他拼命,我可不去淘這閑醋?!?/br>“你不幫我辦,明天我就死?!绷柘龅哪樖抢涞模氖抢涞?,手腳更是冷得顫抖。他知道自己沒有什么能要挾他的,他只不過是破罐子破摔而已。滕老師明白,只有生了死志的人,才是這副表情,他手底下的亡魂多了,他見過了太多這樣的表情。突然間,他產(chǎn)生了“自己與凌霄真是惺惺相惜呀”這樣莫名的羞恥感。他示意凌霄說一說,表情真摯又嚴(yán)肅。“我是被人拐來的,”他說,“你找出那個拐我的人,帶來,我要親手殺了他。就這一件事,你辦好了,我就心甘情愿的跟了你?!?/br>滕老師和老鐵都有點意外,滕老師意外的是:難道說,他還不是程秋白的人?老鐵意外的是:小小年紀(jì),性子里就帶著兇狠,怕是以后要走邪路的。老鐵好就好在不愛自我代入,總覺得自己沒毛病。“好!”騰老師一巴掌拍在凌霄的后心上,拍得凌霄一陣兒咳嗽,“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正如騰老師說的,他特別知書達(dá)理,答應(yīng)凌霄的事兒,在沒辦成之前,他絕對不會動他一根兒汗毛。相反,他手底下三教九流,天天人來人往,他倒是都帶著凌霄,偶爾還會親自教他使槍,或者教他如何花式弄死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卒。恃強(qiáng)凌弱。凌霄多么的明白,自己今日是一條得寵的狗,明日里也會是誰的刀下囚。沒有什么是不變的,因此所有的他看到的一切都岌岌可危。他親眼見著自己的家是怎么敗下來,親身體會過那么真切的虛情假意,切身看到自己攏起的燈火,燃著又熄滅……他本是個絕望涼薄的人,又身陷絕境,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好再留戀的了。只是,他一直被命運所傷害,但是自己還沒害過人,這點確實不應(yīng)該。所以,最后他一定要殺一個人,殺了那個讓自己如今如此別無選擇的人,哪怕這不都是他的錯。聶演秋。當(dāng)這個人被提溜到凌霄面前的時候,已經(jīng)像個豬頭一般鼻青臉腫的不成個樣子。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凌霄今日穿了程念送他的那套西服。他非要以這種別扭的方式,蹩腳地出場,來發(fā)泄這一段仇怨。地上被打成一個豬頭的男人抬起臉,他看見的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公子哥兒。他的皮膚略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身材被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愈發(fā)挺拔頎長。雖然年少,可見以后是要抽條兒拔高的。然后再下一眼,他認(rèn)出了凌霄。聶演秋的嗓子里發(fā)出嗬嗬的笑聲,他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對他說道:“我當(dāng)是誰……要活閻王向我催命……原來是沈大少爺。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攀上了高枝兒了!嗯?”凌霄沒有理他,他從腰間掏出了老鐵給他一把□□,槍膛里是空的。他當(dāng)著聶演秋的面打開了槍膛,說:“你還能說出這些話,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墒恰移o你留一線生機(jī),我想看看天意,是不是真的‘任憑東風(fēng)助惡,視萬物為芻狗’?!?/br>“天意啊……天意他奶奶的才不管你兔子的閑事兒呢!來??!開槍打死我?。∧愕秦N,你也是個孬種!你們沈家有這個下場,不是你們自己作的孽嗎?”聶演秋發(fā)瘋一樣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兩個騰胖子的手下立馬上前按住了他。“我知道?!绷柘稣f著,往槍膛里裝了五發(fā)子彈,“這不全怨你。但是,憑你的所作所為,我就算誣賴你一回又如何?你又何時,對別人手下留情過?”“噌!”槍膛走空了。聶演秋愣了一瞬,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天不亡……”我,這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一顆子彈就鉆進(jìn)了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怒目圓睜,看著凌霄,“你……”“我怎么了,你會失望嗎?你知道,我這些天,日日過的豈止是失望能形容,是絕望。所以你死了,是解脫了?!?/br>殺了人。第一次殺人。他沒有一點兒動容。順手把□□扔到老鐵手里,輕笑了一聲。他知道,老鐵只要一看見他拿槍,就會變得提心吊膽。那他就不拿了,他想要抽一顆煙,或者喝一杯酒。夜風(fēng)吹到他的臉上,吹走了細(xì)汗,卻留下了一顆顆雞皮疙瘩。他沒有想到——復(fù)仇,竟然讓他覺得有些許快意。看來那些說仇恨過后是無限空虛的都是些騙子。回得樓里,騰老師剛講完電話。見是他,說道:“這么快,已經(jīng)料理完了?你怎么不多玩一會兒。”他停下腳步,對騰老師說:“我以前叫沈容。今天以后,我還叫沈容。”“你愛叫什么都行。”騰老師一臉的不明所以。是了。沈容想:我對你而言,就是個玩物。“那么沈大少爺,”他已經(jīng)上了樓,騰老師的聲音在一樓遠(yuǎn)遠(yuǎn)的響起,“你事兒也辦完了,我老騰也沒有食言。你看今天晚上……”沈容沒有駐足,徑直回了房間。第10章尾聲安貞惠睜開眼睛,苦澀的淚水還在口中,臉上的淚痕也還未干涸。她疑惑的扶著床沿兒站起來,舉目四望:人還是那個瀕死之人,頭頂也還是那兩塊合作板兒拼成的屋頂,右手邊也還是那個失了門的門框……一切都沒有變,只是,這些夢卻是如此的真實。她想起自己是元萌全,他又想起自己是程念……種種心里無比難受又無法宣之于口的苦澀滋味哽咽在喉間,上上不去,下下不得,她覺得自己壓抑得快要死了。秀瑚,秀瑚!她現(xiàn)在多么想秀瑚回來,哪怕她一無所有,她也想補(bǔ)償秀瑚些什么。你是個精怪嗎?她想這么問秀瑚。我接連幾輩子這么待你,你為什么還不走,還有留戀?這她也想問清楚。為何我們會有這些糾纏,是命中注定,還是誰的劫難?……再抬頭,秀瑚已經(jīng)站在了門邊。她美麗的臉上血色不再,然而她烏黑的眼睛卻像是洞悉了一切。秀瑚:“你都知道了?”安貞惠含淚點頭,想說的話很多,擠到嘴邊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我要走了?!毙愫髯叩酱策叄霭藏懟菰诖采献?。為什么走,你去哪里?安貞惠只能看著她,可是又知道,都是要臉的人,自己又憑什么問出口呢?“你知道我不是人?”秀瑚抬眼看她。安貞惠仿佛終于緩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br>“害怕嗎?”秀瑚托起她的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