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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也曾經(jīng)去過藺洲的酒吧,曖昧的燈光下,傅遠南獨自一人坐在吧臺上喝著雞尾酒,神情落寞而寂寥。傅遠南,你到底在怕什么?周奕呈站在遠處,隔著人群靜靜地看著傅遠南,卻覺得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明明該很近的,為什么又變得觸不可及了?藺洲把又一杯雞尾酒擱在傅遠南面前,下巴揚了揚傅遠南身后:“不喊他過來坐一坐?他看了你好幾個晚上的背影了。”傅遠南知道藺洲說的人是誰,他擺了擺手:“不用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拉他下水。”藺洲不屑地挑眉:“何必這么涇渭分明呢,先試一試,行就處下來,不行就換人。”藺洲有點兒同情周奕呈,但傅遠南不開口,他絕對不會喊周奕呈過來,“你喜歡男人,正巧有個男人喜歡你,你拉他一把他就進入你的世界,不難吧?!?/br>傅遠南搖頭:“藺洲,如果我是你,或許我立刻就會跟他上床?!?/br>傅遠南這話不好聽,但藺洲卻不覺得傅遠南是在針對他。藺洲無所謂地說:“真心哪能那么容易求到?”說完,藺洲去給別的客人調(diào)酒去了。喝完酒,傅遠南走出了酒吧。雨不知何時落下來的,傅遠南絕望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雨,嘆了口氣,正要把西裝外套脫下?lián)卧陬^上,身邊一個人遞來一把傘。傅遠南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沒去接那把傘,也沒對那人道謝,他沖進了雨里,讓雨水將自己滿身的酒氣給沖淡。“傅遠南,你想一輩子一個人過下去嗎?”周奕呈追上傅遠南,把撐開的傘塞到了傅遠南手里,“我不會再要求你接受我,但我不希望你永遠邁步過去那個坎,你試著去接受別人行不行?”周奕呈沒等傅遠南回答,轉(zhuǎn)身就跑入了雨中。傅遠南握著周奕呈遞來的傘,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只是喃喃地說道:“這就對了,你不該走進這個世界,我也不會拉你進來。”該找一個伴了,在那個不該屬于周奕呈的世界里,找一個人來代替周奕呈吧。傅遠南想,他想了一整天,最終下定了決心。酒吧里燈光旖旎而曖昧,交纏的人或踩著節(jié)拍起舞,或擎著酒杯痛飲。傅遠南低頭看著面前吧臺上放著的冰藍色的雞尾酒,目光虛空而徘徊。“想什么呢?這么出神?!碧A洲忙完了,端著一杯冰啤走到了傅遠南的身邊,勾頭曖昧地看著正在出神的人。傅遠南聞聲抬頭,見是藺洲,傅遠南彎了彎嘴角,笑道:“有人勸我找個伴,我想了下,我都三十幾了,的確該找個人過一輩子了?!?/br>藺洲聽見傅遠南這話,來了興致:“有目標了嗎?看上了那個小年輕?”這不是藺洲的真心話,他覺得年輕人并不適合傅遠南,他這么說是要從傅遠南口中打聽周奕呈會不會是傅遠南看中的伴兒,如果是,藺洲就不會撩撥傅遠南,如果不是,藺洲決定對傅遠南下手。傅遠南眼神暗了暗,嘴角邊的淡笑漸漸隱去。藺洲看出來傅遠南是對那個年輕人動心了,藺洲端起放在吧臺上的酒杯準備離開,忽然他聽見傅遠南開口說:“你有伴嗎?”背對著傅遠南的藺洲得意地揚起了嘴角,他轉(zhuǎn)過身,走回傅遠南身邊,用手中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傅遠南面前的酒杯,清脆的聲音落下后,藺洲曖昧的話語傳入了傅遠南的耳中:“你選中了我,是不是?”傅遠南沒有回話,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面容藏在了昏暗的燈光下:是誰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周奕呈就好。周奕呈闖進酒吧的時候,一眼就找到了坐在吧臺上,正被藺洲捏著下巴的傅遠南。傅遠南薄薄的唇瓣將要與藺洲的唇相貼,周奕呈壓抑在心中的怒火與□□騰地燒了起來,他飛快地奔向傅遠南身邊,一把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從吧臺前的高腳椅上拉了下來,揚手就給藺洲左臉一拳。“周奕呈?!”“傅遠南,你他媽沒男人要了是吧?”周奕呈氣血翻涌,他已經(jīng)沒法保持自己的理智了。傅遠南拒絕了他,一天之后傅遠南就找了別的男人,還公然在酒吧調(diào)情,傅遠南把他周奕呈當傻子么?藺洲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被揍的臉頰,心想自己這一拳挨的可真憋屈,他還沒親上去呢,就被人給揍飛了,以后要想親傅遠南可就難咯。傅遠南皺眉,卻沒有解釋。他跌坐在地上,周圍的喧鬧聲漸漸地飄遠。周奕呈,你為什么要一只腳踏進這個不屬于你的世界來?你這樣,我沒法再把你推開了。傅遠南一手撐著額頭,感覺腦袋越來越重,耳邊只有周奕呈氣急敗壞的咒罵聲。有人將他圈在了溫暖的懷抱里,一個觸不及防的深吻落了下來,傅遠南想躲,卻被人箍得緊緊地無處可逃。直到快要窒息,那個吻才停下,傅遠南腦袋仍舊昏昏沉沉的,他張了張口“周……”才說了一個字,就又被霸道的吻封住了后面的話語。藺洲一邊揉著被人揍腫的臉,一邊趕走圍觀群眾,然后他又覺得不妥當,猶豫了幾次后終于在周奕呈換氣的時候拍了拍周奕呈的肩膀:“我說,要繼續(xù)能不能換個地方,我這里還要做生意?!?/br>周奕呈對藺洲的火氣還沒消下去,抬頭見藺洲那張臉,又想抬手揍人。藺洲這次學精了,連忙跳遠,接著拋了一把鑰匙給周奕呈:“算我欠你們的,樓上有間客房,你倆隨意。”“……”周奕呈低頭看著手里的鑰匙,又把鑰匙丟回給了藺洲。他扶起還沒緩過神來的傅遠南,經(jīng)過藺洲身邊的時候,周奕呈哼了一聲說道,“我對他是真心的,和你不一樣?!?/br>藺洲只能用沒受傷的半邊臉對周奕呈笑:“看得出來,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天天守著一個拒絕了自己的男人?!?/br>第46章46藺洲替周奕呈叫了輛計程車,還好心地幫周奕呈把醉得走不動路的傅遠南給塞進了車里。周奕呈沒什么誠意地對藺洲說了聲“謝謝”,然后就鉆進了計程車里。計程車后燈劃過一道弧線,一分鐘后消失在了街道盡頭。藺洲等計程車消失后才悻悻地往回走,他道自己往后是要失去一個??土耍睦镉行╇y過,怎么說他和傅遠南還稱得上是“君子之交”。在周奕呈沖進酒吧截胡藺洲的時候,傅遠南還沒醉,當周奕呈不由分說吻上他的時候,傅遠南是徹底地醉了。腦袋里昏昏沉沉,整個人像是漂浮在海上無助的人,隨著波浪浮浮沉沉。被周奕呈抱在懷里的人努力地睜開眼,忽然對上周奕呈那冷得懾人的視線,傅遠南苦笑著閉上了眼,心道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半小時后,計程車在傅遠南小區(qū)前的巷子口停穩(wěn),周奕呈輕輕地拍了下傅遠南的臉頰,要把人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