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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一進(jìn)門就一股子霉味,還混著各種說不清的臭味,連看守的獄卒都會待在外面。里面空間挺大的,還關(guān)了幾個其他的人,看上去都面黃肌瘦精神萎靡。莫肅和柴胡被關(guān)在靠里面的位置,兩個人是一間牢房,只在一角鋪了一層稻草,旁邊放著兩個帶有缺口的瓷碗。“給你們半個時辰,到時間我會喊的。”獄卒說完就出去了。“苗安?你怎么來了?”莫肅本來坐在稻草上,見苗安他們來立馬站了起來,但動作卻有些遲鈍。“你慢點!”苗安知道這肯定是那二十大板的原因,趕緊湊到欄桿旁邊。莫肅一瘸一拐堅持著也走過來,握住了苗安的手,好多天沒見,他做夢都在想夫郎。苗安看著眼前的莫肅,頭發(fā)亂得像家里的雞窩,臉上這一塊那一塊都是灰,衣服也臟的不像話,湊近了甚至都已經(jīng)可以聞到異味。可就是這樣的莫肅,他卻沒有一點兒嫌棄,若不是不能開門,他真想沖進(jìn)去,抱住他。“這是藥,你和柴胡都抹上,好得快?!泵绨矎膽牙锩鰞善克幐鄟磉f給他,說著,卻又覺得心酸,自己也是沒用,不能趕緊把莫肅帶出去。“怎么了?”莫肅見他一副要哭的樣子,想要像以前那樣摸摸他的臉,手伸到一半?yún)s又放棄了,太臟。“沒事兒?!泵绨矒u頭,不能讓莫肅更擔(dān)心,他露出個笑來,“我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br>之前躺著的柴胡這時也湊了過來,準(zhǔn)確地說,是終于挪了過來。他和莫肅之前都是能不動就不動,因為動一動被打過的地方就鉆心疼,剛才莫肅那個速度簡直把他驚呆了。從關(guān)進(jìn)牢里就沒吃過正經(jīng)飯的兩人,狼吞虎咽地吃著苗安帶來的飯菜,甚至都顧不上說話。后來白力出去,不知道從哪里搞了一壺?zé)崴畞怼?/br>三個人看著他們吃飯,一時心里也是五味雜陳。而這邊,屋里的文勒則繼續(xù)美滋滋地欣賞那副畫,這時候,從里間走出個人來,笑瞇瞇地向文勒道賀,如果苗安還在這里,肯定會覺得驚訝,這個人,竟然會是莫弘!第61章圣旨第六十一章莫弘掀開隔間刺繡的絲綢簾布,笑瞇瞇地走了出來,他穿一身墨色錦服,顯得分外穩(wěn)重,手里拿一把折扇,時不時地敲擊著自己的手心。“文大人,恭喜恭喜?!彼呓箅p手拱了拱道,“若是沒看錯,這幅畫可是前朝有名詩人米夫屈指可數(shù)的畫作之一啊,此人雖以詩聞名,但畫工卻十分了得,且自我要求極高,稍有不滿就會撕掉,所以其畫甚少能留下來,現(xiàn)在可是價值千金啊?!?/br>文勒看了他一眼,邊搖頭邊把畫收起來,“你記錯了,這不是米夫的。不過也是幅極好的畫就是了?!?/br>莫弘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他肚子里的墨水雖然不多,但還是想顯擺顯擺,沒想到栽了大跟頭。這文勒也是,自己也是個草包,只不過是附庸風(fēng)雅,還好意思擺出一副嫌棄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莫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帶著笑繼續(xù)扯皮,不管怎么說還得拜托這家伙辦事呢。“還是大人博學(xué)多識,是我眼拙了。”莫弘道,“不過,您這下該相信了吧?苗安為了莫肅可是愿意下血本的,所以放人這事兒您不能cao之過急。”“嗯。”文勒摸著胡子點點頭,招呼人坐下,“這次算你的功勞?!?/br>如果不是莫弘過來找他,說只要關(guān)著莫肅,苗安就會乖乖來送大禮,一開始他根本不當(dāng)回事兒,開個書店而已,茶館又剛剛起步,能有什么底蘊(yùn)?而且照他所說,莫肅也算已經(jīng)與莫家斷了來往,更不可能有什么途徑可以撈點兒好東西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真是有點存貨。文勒吹了吹嘴邊的茶水,思索著怎么能讓苗安再來送東西,又不至于把人一下子嚇跑了。“大人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嗎?”莫弘的食指輕輕扣了扣桌子。“怎么?你又有什么好主意?”莫弘笑了笑,沒急著說話。自從在貝才賭場輸?shù)魰甑牡仄踔螅系鶎λ膽B(tài)度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和善遷就了。以前雖然他也沒怎么干正事,偶爾還惹個禍,但一般都是莫青江呵斥幾句他他態(tài)度誠懇地認(rèn)個錯也就翻篇了,更何況還有阿么在一邊幫著求情,所以莫弘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地位存在危機(jī),即使是爹想把莫肅叫回來的時候,他也認(rèn)定那只不過是爹想給他個警告,而且莫肅絕對不會回來。可世事難料,就是那個被自己看做是喪家之犬不得不出府求生存的莫肅,竟然和夫郎混得風(fēng)生水起,甚至買通了賭場的老板等著他賣地契。知道書店是被莫肅和苗安買走,當(dāng)時還躺在床上的爹看著跪在地上的他沉默了很久,末了嘆了口氣,明明該是輕飄飄的一聲嘆息,卻像一聲驚雷炸響在他耳邊,沒有疾言厲色,沒有吹胡子瞪眼,但他知道,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莫弘就算再蠢,通過這件事也看到了自己和莫肅的差距,如果他再不做點什么,恐怕就真的要變天了。沈湛一手策劃,把莫肅成功地擠出了莫府,心計自是少不了,莫弘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除了驚訝,沈湛心里還有些懊惱,當(dāng)時就想著趕緊把莫肅和苗安攛掇到一起,住到青嶺村去眼不見為凈,卻沒想到這樣一來成了蛟龍入海放虎歸山,把莫肅襯得更能干了,潛在威脅變得更大。心里開始著急的兩人苦苦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直到有一天,莫弘忍不住又四處閑逛,心血來潮去了莫肅開的茶館,見臺上說相聲的是個漂亮哥兒,不禁起了興趣,派小廝去打聽過才知道,那還是個清溪鎮(zhèn)來的哥兒,很黏掌柜,身世倒也不錯,所在的沈家在當(dāng)?shù)厥莻€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莫弘一聽,就覺得沈家這個詞耳熟,隨即想起來,前不久爹為了擴(kuò)展家里的生意想要聯(lián)姻,對象就是清溪鎮(zhèn)的沈家,當(dāng)時他心里十分抵觸,自己還沒玩兒夠呢,成親太麻煩。所以兩家見面的時候他故意沒有出現(xiàn),后來聽說沈家的哥兒也沒來,心里還高興了一番,覺得這親事肯定是不成了。沒想到傳說中的沈家哥兒在這兒說相聲?也不知道沈老爺知不知道。莫弘扯了扯嘴角,雖然沒見過面,但爹說對方是個極其看重面子的人,為了見面還逼著自己學(xué)了不少東西。如此說來,肯定不會同意自家哥兒做這種活計吧。這么想著,莫弘回家之后就去找了一趟沈湛,寫了一封匿名信送去沈家,將沈煙住宿茶館拋頭露面說相聲的事情捅了出來。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