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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都四處找著藏匿的地方。時不時地就能遇見那么一群尋摸他們的人,有幾波看著還不像是一家的,莫清弦和孟元年卻不敢冒險(xiǎn)。因?yàn)樗麄兏静恢?,哪些人是林家派來的,又有哪些人是那些想要抓他們的人?/br>莫清弦覺得他應(yīng)該把這輩子所有的狼狽都嘗盡了,他衣衫凌亂,臉上還糊著泥漿,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像個小乞丐。孟元年比他更狼狽,衣衫襤褸,一邊臉上還有一塊巴掌大的紅色的疤痕,若是沒有心理準(zhǔn)備猛一抬頭,能將人嚇得半死。這是他們研究準(zhǔn)備了好幾天的形象,只為了能從那些人的眼皮底下逃出這個城市。孟元年先低著頭慢吞吞的向城門外走去,偶爾還故作姿態(tài)的假裝要跌倒,路上的行人紛紛避開他躲著從邊上走過。所有人都一臉嫌棄的看著他,還帶著點(diǎn)微不可見的悲憫。莫清弦緊緊地盯著孟元年的身影,他們早就商量好,出了城就朝東北方向走,聽說那個方向可以到保定。莫清弦趴在墻邊直到太陽下山了,才將蛇皮袋提溜著扛在肩頭,佝僂著腰步履緩慢的走了出去。這些天他在橋下練這個姿勢練了許久,明明很是熟練,到了真的實(shí)行的的時候,卻緊張的厲害,渾身都僵硬的打顫。從外人的視角看過去,就是個病態(tài)的小乞丐扛著包臟兮兮的口袋,抖摟著腿在路上蝸行。跟孟元年的情況不一樣,或許是因?yàn)樗L得不那么嚇人,有過路的人塞給他一個饅頭,幾塊餅干,他不敢開口說話,就裝啞巴一個勁兒的沖哪些人作揖。他這輩子也沒有低過這么多的頭,躬的腰都軟了。也許在那些要抓他的人眼里,他是林家的大少爺,斷不會做出這種乞丐做的事情。所以他比孟元年出去的還要容易,出了城門口他也不敢放松,依舊那副模樣?xùn)|走走西停停,直到徹底看不見身后的人群與房屋了,才撒腿朝東北方向狂奔而去。孟元年早在路旁等著他,臉上還頂著那塊紅色的丑陋疤痕,衣服卻換了件干凈的。莫清弦突一看見孟元年,就撲過去雙腿抖得都不像他自己的。“阿清,你做的很好!”孟元年用力的摟了摟他,神情愉悅的小聲說著:“阿清,我真高興。”“我也很高興!”莫清弦激動地想要大叫出聲,但是還是知道現(xiàn)在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只用力的拍打著孟元年的背,“我們終于,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弊炖镎f著就要哭了。孟元年扶著他坐下,拿出吃的喝水分給莫清弦,笑著說道:“快吃帶東西,我們要連夜趕路,走的越遠(yuǎn)越好?!?/br>三月,留給莫清弦最深刻的記憶就只有那淡淡的微弱月光,看不到前路的黑暗,以及一個挺直瘦削的背影。累了,就靠著樹稍作休憩,餓了,就就著冷水啃幾口饅頭。莫清弦在日后回想起這段時光,他不知道那時的自己究竟是怎樣堅(jiān)持下來的。他覺得很累,累的五臟六腑都疼,但是還是不能停下來。他知道孟元年比他還要累,但孟元年的忍耐力實(shí)在太過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他永遠(yuǎn)也做不到。保定是個熱鬧的城市,人口明顯要來的密集。在這樣的人流中,莫清弦才感到一點(diǎn)安心和放松。他拉著孟元年的手走在市集上,瘦的尖尖的臉露出朝陽般明媚的笑顏,他說著:“阿元,你看,這兒真好?!?/br>孟元年也跟著笑起來,如果沒有那個礙事的疤痕,他肯定會是這個城市最美的一道風(fēng)景線。他們決定先在保定住下來,等攢夠了錢再從保定坐車回北京。第18章拾(2)孟元年游蕩幾天好說歹說終于找到一份在餐館廚房打雜的工作,只有五塊錢一天,但是可以在下班以后將剩菜剩飯帶走。餐館的老板幫他們牽線租住了一個閣樓單間,一張床,一床房東借給他們的棉被,一張桌子,一個小窗。除了這些,再沒什么東西。莫清弦的身高一直卡在一米六幾,看上去卻又瘦弱又嬌小,暫時還沒有哪個招工的愿意要他。而孟元年也覺得莫清弦做不來那些事,他被嬌養(yǎng)的嬌氣在骨子里,身上都是書卷的筆墨香,實(shí)在不適合干那些粗活。日子就像就這樣匆匆而過,轉(zhuǎn)眼四月已至。莫清弦在墻上的日歷海報(bào)上輕輕地劃動著,離家,整整四個月了??傆X得北京就在眼前了,卻怎么也走不過去。明明知道家就在前面,回家的路,卻是如此的艱難。呆了一個月,他們才徹底弄清楚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其實(shí)叫霸州,并不屬于保定。但究竟是哪兒,已經(jīng)無所謂了,重要的是這個地方暫時能讓他們安心的落腳,安心的去謀劃著該如何安全到家。孟元年每日五點(diǎn)鐘就開始去店里上工,晚上有時凌晨了才能到家,忙碌和疲憊讓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太多遙遠(yuǎn)的事情。只想著攢錢,然后送莫清弦回北京,他回上海。每當(dāng)累到就要堅(jiān)持不住時,想到在某個遙遠(yuǎn)的的城市還有人在等著他,想到莫清弦還需要著他,他就咬著牙堅(jiān)持著。實(shí)在忍不住了就找個角落躲起來悄悄地哭幾聲,哭完了挺直背再繼續(xù)干活。他一直在心里念叨著父親說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他知道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但自欺也好,只要還能挺下去。莫清弦在一家書樓負(fù)責(zé)整理書籍,每天只需要把被放亂位置的書放回原位,再將書樓里打掃干凈,就沒有多余的事情了。一天雖然只有兩塊錢,但是能在空余的時間也順便讀讀書,也算是一種安慰了。下午六點(diǎn)鐘書樓就關(guān)門了,他會抱著從書樓撿的廢棄書紙,右拿一根鉛筆,慢吞吞的走到孟元年上班的地方。坐在餐館后門對面街道的榕樹下,看著孟元年蹲在地上洗碗擇菜,倒水。有時興致來了靈感迸發(fā)就會畫一幅孟元年的素描圖,實(shí)在懶怠了就靠著樹假寐一會兒,一直到孟元年下班兩人再一起回家。孟元年說了很多次讓莫清弦自己先回家不用等他,每每莫清弦嘴里答應(yīng)著,第二天還是會風(fēng)雨無阻的出現(xiàn)在對面,他知道莫清弦心里一直沒有安全感,害怕一個人待著,也就隨他去了。有時候天氣好,夜晚的天空會鋪滿一閃一閃的星星,照的整個世界清明皎亮。莫清弦會握著孟元年的手,慢悠悠的走在街頭??纯帐幍恼R路上偶爾掀起塵灰的大貨車,聽著孟元年沙啞略帶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淙淙如琴聲,就覺得歲月安好那再多的流亡也不算什么了。莫清弦常常想,如果時間能一直靜止在歲月最美好的時候就好了。如果命運(yùn),能再眷顧點(diǎn)他們,就好了。然而未來將要發(fā)生什么事,永遠(yuǎn)也無法預(yù)料。第19章拾(3)一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