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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待在一起了,她會講好多好聽又有趣的故事,比說書先生講的還好聽......”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他抬起頭有些無措的的看著孟元年:“孟元年,你說我們還能活著回家嗎?”他眼睛濕潤,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只無辜的傻兔子。“會的,會好好活著回家的?!泵显昱驳侥逑业纳磉呑茫瑑蓚€人相依著取暖。他抬頭順著窗戶向外面望去,隱隱約約的竟看到有雪花落下來。他伸手摟著莫清弦,任他靠著自己的肩頭沉沉的睡去,“下雪了,天氣真不好啊?!?/br>他嘆息著有些發(fā)呆,半邊臉擱在莫清弦的頭頂,感受著從那兒傳來的熱度,也漸漸睡了過去。睡去之前他忽然扯開嘴角笑起來,他聽見莫清弦在夢里說:“你長得真甜,孟元年?!?/br>真傻,像個貪吃的傻子。作者有話要說:后面更精彩哦!第4章肆窗外還在下雨,淅淅瀝瀝。我以前最愛跟你在一起聽的聲音,現(xiàn)在聽來,卻總覺得紛亂嘈雜心煩意亂??粗切┆q如沒有盡頭的水線,我突然好想問你,這么多年來,你有沒有片刻的后悔過。——莫清弦莫清弦醒來時,孟元年攬著他縮在角落里,他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孟元年一把捂住了嘴。“別出聲?!泵显隃\淺的呼吸聲像螞蟻一般鉆進莫清弦的脖子里,癢癢的難耐至極,莫清弦只覺得渾身難受,腦袋里“彭彭”的像在放煙花,炸的他頭暈?zāi)垦I袼蓟秀薄?/br>他聽見孟元年輕聲的叫著他:“莫清弦?莫清弦?聽得見嗎?”他順著孟元年的手趕緊點了點頭。“事情有點不妙,他們剛剛在說要把我們帶到廣州去,一會兒你假裝昏睡千萬別出聲知道嗎?”“嗯嗯!!”“莫清弦,你聽好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忍耐知道嗎?只要活著,只要活著我們就有希望?!?/br>莫清弦聽著孟元年的聲音,本來緊繃的情緒突然緩解下來,卻時刻警惕著,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恨這種不祥的不可控制的感覺,顯得他格外無能與弱小。莫清弦感覺手腕被什么東西纏上來,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孟元年推倒在地上,門就在這時被粗暴的踢開了。他緊緊地閉著眼,感受著紛沓的腳步聲,人很多,不止一個,他想著,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把孟爺家的那個男孩拖過來?!币粋€貌似是頭領(lǐng)的人發(fā)號施令著,聲音帶著令人厭惡的洋洋得意。“二爺,這小子餓了好多天了,水也沒給他喝,看上去好像不行了?!蹦逑彝蝗宦牭揭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想了想這不就是那個臉上帶疤的人嗎。他滿腹疑問,卻也只能忍著。“不行了?我可聽說他堅強的很,被曹爺?shù)趿巳煺諛舆€活著?!蹦莻€叫二爺?shù)孽獠降矫显晟砬?,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果真長了張漂亮的臉,也難怪有人指名要留著他。嘖嘖,可惜是個男孩。不然曹爺少不得也要留著自己好好玩玩。”“二爺,你看現(xiàn)在怎么處理?”“先搬上車吧,喂點藥,別中途醒了鬧事?!?/br>“是是,東西早就準(zhǔn)備好了,那我現(xiàn)在就給他們喂著?!?/br>“嗯,你荊疤臉辦事兒,二爺我還是放心的。”二爺直起身伸了伸腰,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動起來吧,早完事兒早干凈,嘖嘖,真是可惜了一張好臉蛋兒。我二爺是不好這一口,不然非得......嘖嘖!”“二爺您去外邊等著,免得一會兒磕著碰著了,污了您的眼。”“這兒就交給你了,加急運往廣東,等林家的贖金到了就連夜逃到香港去。孟家那小子自然有人去取貨的,小心著點,他可比林家的少爺值錢。”“二爺您就放心吧,保證辦的妥妥的?!?/br>莫清弦有心緊閉牙關(guān),可是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昏睡中的人,又yingying生生的忍住了。任憑帶著些苦澀的水全部灌進嘴里,他假裝吞咽將水包在嘴里,為了不露餡實在裝的有些吃力。在被人抬著搬運的過程中,依舊有不少液體不小心被吞了些進去。他很想知道孟元年怎么樣了,可是又不敢睜眼,忐忑的任人擺布著。他突然就恨起自己往日的不知所謂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寫得一手好字,隨口便能出得一篇好文章??墒乾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些根本就沒有什么用?;蛟S并不是他的字寫的有多好文章有多美,只是那些人的恭維而已,他竟還當(dāng)真了。真是有點可笑,就像個小丑。那些笑聲明明都透著嘲諷,自己卻還在那兒自鳴得意以為干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想著想著,就委屈的心里發(fā)酸,抽噎著直喘不上氣來。“你哭什么,這就受不了了?”孟元年從車廂里爬起來,他仔細的觀察著車廂內(nèi)的環(huán)境并伸手摸了摸頭頂罩著的大帆布。“這是改裝過的雙排客貨兩用車,前面有兩排坐人,后面專門放貨物的地方仿照軍用車蒙上了帆布,初步可以斷定前面最少有五個人?!泵显暝谛睦镉嬎阒优艿膸茁?,自己現(xiàn)在體力嚴重不足,耗損厲害根本無法長時間的奔跑。他側(cè)頭看著莫清弦,一個嬌氣的小少爺,逃跑幾率......基本為負值了。“唉!”孟元年頭痛的嘆了口氣,“你再哭就要把人招來了,這車可不隔音?!?/br>“我,我也,也不想哭......”莫清弦抽噎著,掙開手上松散的繩子,用手背揉著眼睛,“可是我,我忍不住。”“別怕。”孟元年上前抱住,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小聲安撫著,“別怕,我會帶你逃出去的,相信我?!?/br>“真的?”莫清弦吸了吸鼻子,臉上狼狽的占著些灰塵,“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一定能。一定!”孟元年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莫清弦聽還是在說給自己,他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十四年來,他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只是離北京最近的廊坊,那時候有父親帶著,有一群的小弟圍著,他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什么。廣州,在他不長的認知里也只是在書里看到的兩個字而已。前路茫茫,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的下一站將會流落在哪里。“孟元年,遇見你真好?!蹦逑覍㈩^擱在孟元年的肩頭,盡管未來有太多的未知了,但是此刻有孟元年在身邊,聽著他柔軟的輕聲細語,那些未知的恐懼也能有片刻的遺忘了。“說什么傻話呢,難道你還在慶幸被抓來了?!?/br>“呵呵,你才在說傻話。”莫清弦轉(zhuǎn)過身背靠著孟元年,貨車搖搖晃晃的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莫清弦甚至能想象出外面黃沙漫天的樣子。他突然無比懷念起北京的風(fēng)沙,鋪天蓋地,風(fēng)卷塵煙熱浪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