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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在他身下的走廊里跑來跑去,他屏住了呼吸,奇異的,絲毫也不覺得驚慌。裴新民并不是不怕死,恰恰相反,他怕的要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并不害怕。或者在很多年以前,林志豪就把這一功能從他身上剝離了。愛情遠比死亡更恐怖。***張家男在想裴新民,那是很值得意yin的一個男人,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和性聯想到一起。麻叔在電話里肯定了這種可能性:“你想想看,收留他不會對你有什么損失,你和林志豪本來也不和拍,他又一向是個有辦法的人?!?/br>張家男哈的笑起來:“有辦法?比如呢?干掉人家的老婆?”麻叔也笑了:“你又沒老婆?!?/br>張家男當然知道自己沒老婆,但那是不是代表了另外一種可能:“那我要提防我自己?”麻叔微笑:“你要是怕這個,就不會叫張家男了!”這話說得張家男非常的舒服,但也并不夸張,他的確是個比林志豪更具傳奇性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我會考慮一下?!?/br>“不要太長?!甭槭逭f,“裴新民等不了?!?/br>“那就讓他去死?!睆埣夷械目跉夂芷降?,并不是幸災樂禍,陳述事實而已。麻叔吃吃的笑了,聲音里有中年人特有的猥褻:“那么漂亮的一個男人,你舍得嗎?”這種猥褻打動了張家男,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裴新民時的情形,真是美妙,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那么高貴的下流著,舒服的yin蕩著,莊重的挑逗著,他的手指到腳尖,每一寸的存在,仿佛都只是為了性。張家男發(fā)現他在估量裴新民的價值,這也就是說,他已經開始在行或不行之間做出選擇了。僅僅是因為麻叔的幾句話而已。張家男想,這個裴新民,還真不是個簡單人物。但轉念又想,可他也真是好看。【B】殺了你還是愛著你好看或者不好看,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就是達爾文所謂的適者生存。裴新民在通風孔里已經蹲了兩個小時,他好看的四肢蜷縮成一團,開始變成麻木了,再好看他也會變成一具尸體,而尸體是沒有美感可言的。裴新民在等到麻叔的電話之前必須保證兩件事,第一,活著。第二,還算好看的活著。前者是條件,后者是保證前者基本條件的條件。通風孔設在走廊上方,下面來來往往的人聲只可以用耳朵去聽,這時候裴新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全身僵直,其實熟悉別人和被別人所熟悉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生死關頭。他會很輕易的覺察到你每一步舉動。裴新民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向上仰望過來,近似愛撫般的,滑過他的肌膚,他微微打了個寒戰(zhàn)。裴新民發(fā)現他怕的人并不是林志豪,而是這個叫付三的男人。三聯社的刑堂堂主,他幾次想爬上他的床。裴新民沒有拒絕他,也沒有答應他,他們以床為媒介,在這場性的拉鉅戰(zhàn)中彼此觀察著,裴新民明白了一個事實,付三愛他,這真是恐怖,人們會不自覺的去研究自己所愛的人。就像林志豪在他面前,近乎是赤裸的。付三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了裴新民的藏身處。他微微的笑了。裴新民冒出了一頭冷汗。愛你的人往往可以殺死你,這個定律千古不變。愛情和死亡永遠相輔相承。付三仿佛說了一句話,裴新民沒有聽清楚。他們離開了大樓走廊。裴新民從通風孔頂端跳出來,只用十秒鐘就爬上了樓頂付三是中德混血兒,他說的那句話是生即是死,用中文的一句成語來說,就是絕處逢生!天梯直通天臺,裴新民三步并做兩步,在天臺上冒出了頭,沒有人,他一躍而上,這是整個城市的至高點,俯瞰而下,蠅蠅茍茍的人群,像螞蟻,蚊蟲,像任何一種生物,但就是不像人。裴新民聽到了從地域而來的腳步聲,他們終于是追趕上來了,他站在了天臺上,這是一個死角,他不可能長出翅膀,只能束手就擒,他不知道這是付三的忠告還是陷阱,正如他不明白愛恨之間到有什么關聯一樣,他只能賭,人生就是一場大而混亂的賭局。麻叔在華龍大廈底層的暗格子里發(fā)現了裴新民,他那時只有十五歲,他像一個小小的蜂蛹,大約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緣故,皮膚是透明的。麻叔驚訝于他的矜貴,即使是靠賣yin,盜竊,給那些成年人提供不堪入目的性服務為生,這樣的裴新民,仍有一種無法抺去的天真與矜貴,麻叔只在那一瞬間就迷上了他。然而麻叔的愛是有所保留的,他見的太多了,男人,女人,江湖,還是人生,對他來說都已經顯得太惡俗,裴新民只是這些惡俗的點綴,他給他的快樂,僅此而已。這樣點到為止的感情滿足不了裴新民,他的目光投向了更高遠的天空。麻叔說:“你終于是要離開我了?!?/br>裴新民微笑:“我早晚還是要回來的?!?/br>麻叔哈哈大笑:“二十年前我對我老婆也這么說過?!?/br>歷史總是不斷的反復著,麻叔不想成為一個等待的可憐蟲。裴新民轉過身,他舉起了槍。愛著他還是殺了他呢?這可真是個難題。人們把槍口對準了裴新民,他站在天臺上,有一種天真而華麗的美。他的眼神很沉,很靜,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事,但也無所謂。人們欣賞著他沉靜中的絕望,他的美,想像著他的槍口下輾轉呻吟,破壞的延伸就是一種意yin。人們往往喜歡用槍口來表達欲望。付三的槍瞄的最準,紋絲不動。裴新民靠著欄桿,忽然就覺得很輕松了,他向付三笑了笑,那笑容是傳說中的桃花劫。劫數!付三微微一震,裴新民整個人就翻下了天臺。人們爭先恐后的涌向了欄桿,希望能看到他的尸體,骨rou,以及血脈僨張。愛和死亡是如此的相通,這一刻他們甚至分不清彼此,亢奮的,如同性欲,尋找關于他的任何一點可能性。但什么都沒有,就像是在變魔術,一個人,竟憑空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