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自小你就和洋洋不對盤，怎么都那么大了，還和小孩子時候一樣呢?！?/br>
齊諾悶聲道，“他惹人嫌?！?/br>
說完還往窗邊望了一眼，這個時候孟洋應(yīng)該是又去海邊游泳了吧。

父子倆聊了一會兒，齊墨就回房整理行李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去。

齊諾的東西本來也沒拿出來多少，沒什么好整理的，倒是孟洋翻出來的東西，換下來的衣物都扔得比較凌亂。

齊諾有心想替他理一理，但是又想到孟洋到時肯定會嫌自己多事。

其實剛才和齊墨聊天的時候，他的心思就有些亂，越是聊起他兩個父親的事，他就忍不住往自己身上套，以前還沒有那么強烈的感覺，從那天無意間看到出柜的新聞之后，齊諾還特意上網(wǎng)搜了很多關(guān)于同性.戀的信息。

也許同性.戀仍為多數(shù)人所無法接受，可是他的兩個父親在一起10年，只過自己的，不多在意外界的看法，也過的很好，很幸福。

那么自己也是可以的吧……但偏偏喜歡的對象是孟洋。

會喜歡多久呢，他不知道。至少現(xiàn)在是喜歡的。

筆端凌亂地勾畫著線條，簡單幾筆就勾勒出一個簡單卻熟悉的輪廓。

那天齊諾推門進來，孟洋安靜地站在窗前，看海。

齊諾的手輕輕地附上畫紙，兩根手指放在嘴唇兩側(cè)，輕輕用力往上壓，想把他的嘴唇挑起，畫中的人仍舊是瞪著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齊諾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動作愣住了，這才是真實的孟洋，從來不會對自己笑。

那晚夢中的那個是假的。

十三

這幾天，孟洋大概什么時間會去游泳，下午什么時間回來，時間差不多挺固定，然而這天下午卻遲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回來，齊諾有些擔(dān)心，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孟洋出去的時候，齊墨還特意和他說過今天別回來太晚了。

將畫紙和彩鉛收起來，齊諾站在窗前看了看，雖然能看到海邊，但距離還是不近，看不清具體情況，更別說就這么遠望找一個人了。

齊諾又等了一會兒，還是坐不住了。出了門，剛走到電梯口，就碰到從外面回來的齊墨，齊墨一怔，“小諾要出去？”

齊諾瞧了瞧齊墨手里的東西，估摸著他爸這是給另一個爸挑禮物去了，雖然嘴里嫌棄著席子非送禮物都不走心了，但是他給席子非的禮物還是很費心思地挑的，心思花的，齊諾從來不知道齊墨送的是什么。

“嗯，明天就回去了，我去海邊再坐坐，一會兒就回來?！?/br>
兒子想出去了，齊墨自然高興，不過還是交代，“這次別下水了。”

“嗯，我知道的。”

齊諾在海灘上來回走了兩趟，都沒看到孟洋的身影，不知不覺就走遠了一點，終于在另一條路的石階上看到了獨自坐在那兒的孟洋，而且臉上還掛了彩。

齊諾加緊了腳步走過去，“孟洋？”

孟洋抬頭看了齊諾一眼。

“你……打架了？”

孟洋不耐地側(cè)過了頭，那意思關(guān)你什么事。

在齊諾記憶里，孟洋上次打架還是小學(xué)的時候，而且一般情況下他不是那種主動打架的人，除非是有人先招惹他。但是，在三亞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齊諾靜靜地看了孟洋一會兒，“你打算一直坐在這里不回去了么？”

齊諾知道孟洋可不是那種會怕帶著傷回去挨罵的人，以前常打架那會兒，幾乎隔兩天就掛彩，每次席子非說他，他都會頂嘴來著，要多拽有多拽。

孟洋的傷不是太重，就是臉上青了幾塊，聞言甩甩頭發(fā)站了起來，自顧自地往前走了，齊諾看他走的就是回酒店的方向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回去的時候，席子非也已經(jīng)回去了，看到孟洋那樣子，自然數(shù)落了他一頓，孟洋還是和小時候那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看得齊墨都直搖頭。

晚上齊諾躺在床上，聽著另一張床上孟洋翻來覆去的聲音，心里料到孟洋除了臉上的傷，身上恐怕更多，估計怎么躺都難受吧。

想到這一點，連齊諾自己躺著都不舒服了，猶豫再三才開口道，“我行李箱里帶了外傷藥，你……我給你上點吧?！?/br>
孟洋小時候打架打多了，席子非也從一開始給他找醫(yī)生買藥，到后來讓孟洋自己解決了。

……

第二天一早，四人起了個大早要去趕飛機，讓齊諾意外的是，孟洋竟然在他醒的時候，已經(jīng)收拾好了。

一直到飛機落地，孟洋都一直把頭側(cè)到走道那一側(cè)，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沒有說一句話，就連空姐過來送飲料，他也沒動彈。

經(jīng)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終于落地。去拿行李的時候，孟洋沒有跟上去直接走出了機場，席子非直接就道不用管他，齊諾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兩個父親去拿行李了。

拿行李的時候，席子非還遇著一個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兩句，那人身邊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胖子，讓齊諾注意他的是，他的臉上也有幾塊青紫。

拉著行李出來的時候，席子非一邊走一邊對齊墨道，“我算是知道孟洋那小子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了?！?/br>
“和剛剛那個……男孩？”

“剛剛孟淼的兒子?！?/br>
“孟？是那個孟家？”齊墨驚訝。

席子非點頭，“你也知道孟洋生下他的爸的情況，孟家的人對孟洋……”

礙著齊諾在場席子非沒有說的很明白，不過齊墨還是聽明白了。

齊諾卻是不明不白的。

孟家？是和孟洋生父有關(guān)么？

齊諾依稀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似乎見過孟洋那個父親幾次。

十四

從三亞回來后，孟洋也沒有閑著，三天兩頭的出去和老同學(xué)聚會。齊諾孤僻慣了，通常也沒什么人找他出去聚聚，他就一個人呆在家里，繪畫或是看書。

這天，齊諾收到孟一然的消息，約他出去，齊諾心想著中考之前有擺脫她替孟洋補課，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便答應(yīng)了。

齊諾在三亞買的除了那兩個罐子之外，還有兩串手串，打算送給兩個父親當(dāng)作紀念日禮物的，買二送一，老板又送了一串很顯然是女款的珊瑚手串。老板說是珊瑚手串，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真的老板哪能那么大方地送。

齊諾也不計較真假，順手拿上了，反正放在他這里也沒什么用，如果一會兒孟一然接受的話就順便送給她好了。

齊諾原以為孟一然會挺嫌棄的，沒想到看起來很驚喜的樣子，當(dāng)場就戴上了，還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

“哎，對了齊諾，我聽說一中從高一就有分快慢班的，你這次中考好像發(fā)揮失常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