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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從醫(yī)院和殯儀館開始傳播的。而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也是其他地方所不具備的。”“都有尸體?!?/br>蘇合一秒鐘搶答:“如果第一只喪尸是活人變的,那么為什么各地最先出事的總是醫(yī)院和停尸房?”“可這是兩碼事?!焙3贾赋鲞壿媶栴}:“第一只喪尸的確可能是死人變的,但這并不能證明被咬的人是否也會變成喪尸。而且根據(jù)恐怖片,咬一口就變喪尸的可能性很大?!?/br>“恐怖片,恐怖片能算什么數(shù)?”呂如藍不服氣,“照你這么說,被咬一口沒事的電影也有不少啊?!?/br>段鯨也提醒道:“這一路上的喪尸,大部分都是血rou模糊的。如果只是簡單咬一口就能發(fā)病,我們應(yīng)該看見更多外表正常的喪尸才對?!?/br>呂如藍追問:“萬一血rou模糊的樣子是后天病變形成的呢?”“就你問得多!”“……”、“……”“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蘇合打斷了這場說來就來的爭論:“依我看,昨晚上跑了一大群,剛才又被我們干掉一大群,現(xiàn)在里頭喪尸應(yīng)該沒剩多少只。咱們?nèi)硕嗔α看?,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干掉它們,地盤就是我們的了!”“哥,其實你特別期待吧?這口氣,就跟黑社會打架似的?!?/br>呂如藍嘟囔了一句,又扭頭去看海臣:“行不行啊,你可別拖我后腿?!?/br>海臣頓時就笑了:“行不行,試試就知道?!?/br>蘇合一見他倆說話,心里頭頓時又有些不爽。正準備介入,卻被杜云飛一把按住了肩膀。“集中注意力,開門了?!?/br>伴隨著鐵門開啟的吱嘎聲,植物園正式敞開了一角。正值暮春四月,芍藥園里的牡丹怒放,芍藥也零零星星地開了一些。假山石畔,萬紫千紅,卻沒人仔細欣賞。好在芍藥園內(nèi)基本都是低矮灌木,他們很快就確認完畢,這里并沒有喪尸。從芍藥園的北門走出去,門口就是一條三岔路。左邊的分岔開始上坡,通往昨天晚上呂如藍和海臣待過的山頂涼亭。此刻,他們就往右邊的分岔走。道路兩旁分別是種植秋季觀賞植物的“秋園”,和剛才隔著鐵絲網(wǎng)見過的經(jīng)濟植物園區(qū)。兩個園地里都很平靜,沒有喪尸。“我們應(yīng)該給這些路起個名字?!?/br>走著走著,蘇合突發(fā)奇想:“這條路兩邊都是桂花樹,以后就叫月餅路了?!?/br>“這什么邏輯?”呂如藍正要抬杠,半空中起了一陣小風(fēng),忽然將一股淡淡的血腥吹送過來。“肯定有喪尸!”眾人稍稍放松的心情瞬間繃緊了。蘇合和呂如藍警惕著周圍樹林里的動靜,段鯨則負責(zé)留意后方,杜云飛和海臣分別握緊了手上的武器,開始帶領(lǐng)眾人往前走。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月餅路的盡頭,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血腥的源頭。那是大約三四具殘缺不全的尸體,靜靜地倒在岔路中央。從破損程度上來看,應(yīng)該是被重型工程汽車碾壓過去的,這兩天里見多了喪尸,然而如此悲慘的場面卻依舊觸目驚心。呂如藍拉著海臣的胳膊想要干嘔,蘇合也扭過頭去不想看。最后還是杜云飛從路邊掰來了幾片芭蕉樹葉,蓋在尸塊上。“前面有情況?!?/br>段鯨也走到了三岔路口上,伸手指著左邊的那條道路。眾人趕忙也走到他的身邊,抬眼只見前方一片血色。就像是血流成河。原本應(yīng)該是道路的地方,此刻卻滿地鮮紅。再定睛細看——那竟然是成千上萬朵猩紅色的妖花,每朵都有成人腦袋大小,花下連著一根半人多高的莖干,就這么硬生生地頂破了路面,野蠻生長出來。“是彼岸花!”呂如藍這下倒是第一個認出來的,“這花我認識,我們組合以前出過一張專輯,封面……”“好好說話不行嗎?什么彼岸花,這是石蒜!”蘇合立刻糾正他:“秋園路邊的確種著石蒜種球,看起來它們也發(fā)生了變異?!?/br>“肯定是那些喪尸尸塊的作用!”呂如藍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前天晚上,這里肯定爆發(fā)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那些開著工程車的人想要逃出去,一路碾死了很多的喪尸。路邊的植物得到了養(yǎng)分,就開始發(fā)瘋……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蘇合捏他的臉:“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就你話多。”杜云飛只問了一句:“穿過去,還是選右邊的路?!?/br>蘇合稍事沉吟:“往右邊走,只有剛才我們見過的辦公區(qū)大工地。往左走吧,左邊有非常重要的東西?!?/br>既然最熟悉植物園的人發(fā)了話,其他人也就決定跟隨。五個人合力,開始收割那片足有半人多高的石蒜花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石蒜花雖然變大了,但是花莖依舊是多汁的草質(zhì)莖,一攬一割就能放倒一片。眾人邊走邊割,不一會兒就往前推進了十多米。呂如藍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印證,就在重新裸露出的道路上,又零零落落地出現(xiàn)了許多殘破的碎尸。與剛才被杜云飛蓋住的那些相比,這里的尸塊顯得黑皺萎縮,仿佛正在被植物吸干養(yǎng)分。當(dāng)石蒜花清理到二十多米的時候,道路右側(cè)終于又出現(xiàn)了新的景物。那竟然是一座被優(yōu)雅鐵藝圍墻包圍著的大花園?;▓@中央是一幢民國折衷主義風(fēng)格的磚混小洋樓,兩層帶個閣樓,二樓的門臉上還有個小露臺。“就是這里。”蘇合介紹道,“這兒就是當(dāng)年那個民國大商人的別墅,也是咱們幾個以后的家?!?/br>說是民國時期的別墅,其實也并不準確——當(dāng)年的那位大商人看上佛光島景色宜人,的確建造了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別墅。但是大半個世紀過去了,昔日別墅的主體建筑已經(jīng)傾頹倒塌,如今留存下來的,也僅僅只有一幢靠南邊的二層小洋樓了。在開建植物園的時候,這座二層小樓也得到了由外到內(nèi)的大整修。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由鋼梁進行了補強,外立面和內(nèi)部也盡量按照民國風(fēng)情進行了裝潢。只是唯有一點,卻再不可能回到過去——昔日的私人別墅,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優(yōu)雅、僻靜的半封閉式高檔餐廳。根據(jù)蘇合的說法,辦公大樓尚未完工,整個植物園內(nèi)也就只有這里還算像樣,可以長期住人?,F(xiàn)在既然來都來了,不妨進去看看情況。五個人拐下小路走進鐵藝院墻,院門沒有上鎖。腳下的混凝土路面變成了別致的方磚小道。設(shè)計成露天茶座的防腐木涼棚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來得及種上植物。但是桌椅已經(jīng)堆放在了一旁。穿過涼棚走到別墅的正門前,只見別墅一樓采用得都是歐式落地圓拱窗,采光充足。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