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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這叫燕赤追風無影神槍,更有甚至的是叫出一串開天辟地絕世無敵烽火槍,總之一個名字比一個長,到了最后,長的一口氣都念不下來。 楊宗志等四人聽得頗感有趣,想想自己過去手中的槍,分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破鐵槍罷了,經(jīng)不住弼勞奇雙錘勇?lián)羧?,更擋不了固攝金刀的死命揮砍,前后斷了兩支下來,什么絕世無敵,那根本是談不上的。 轉(zhuǎn)頭看了看朱晃背后沉甸甸的包袱,里面裹著從南海求來的神玉,不知道這神玉鍛造出來的長槍,又將是怎么樣一幅光景,總之心里面是好奇的,他們竄過人群,出城走上官道,一路打算疾行向北。 走了一會,洛素允突然綴在后方,轉(zhuǎn)頭向官道后看去,楊宗志駐馬等下來,奇道:“在看什么?” 洛素允回身,若有所思的緩緩搖頭道:“沒有,出鴻冶城時,就似乎感覺有人跟在我們身后,但是回頭看了好幾次,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好奇怪哩?!?/br> 楊宗志淺笑著向她招手道:“你過來……” 洛素允乖巧的騎馬來到他面前,偏著小腦袋柔聲道:“作甚么?” 楊宗志哈哈一笑,把她從馬背上倏地抱進懷中,橫身托在雙臂間,輕輕拍了一記,道:“你總胡思亂想什么,我們千里趕路,有人跟在身邊的話,早也就發(fā)現(xiàn)了,你跟我說,你這小心思里是不是又在擔心什么了,擔心自己不懂事,現(xiàn)在又擔心跟我回幽州城后,不敢見大家伙兒?” 洛素允哎喲一聲嬌吟,伸手拼命捶打他的胸口,紅著臉?gòu)舌恋溃骸澳恪阕魃趺矗憧旆盼蚁聛?,壞東西……我,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呢,是真的感覺有股熟稔的氣息就在左近,哎呀,你快住手,朱大哥他們都回頭瞧過來了哩。” 楊宗志仰頭哈哈大笑,抱著洛素允嬌軟的身軀就是不肯松手,只要什么事能夠羞得這位淡雅的仙子面紅耳赤,楊宗志便樂意去作一作,閑暇時候總會調(diào)笑調(diào)笑洛素允,把她弄得下不來臺,這才快意無限。 對洛素允的這番話他自然也沒放在心上,當下拉著馬頭,快步跟上了朱晃等人,洛素允伏在他懷內(nèi)根本不敢抬頭見人,只露出一個姣好的背腰,小腰輕顫,背影風光無限。 趁著時辰還早,天氣晴朗,他們快馬趕路,到了下午,來到一個郊野的小店歇息片刻,從這里到幽州,只需要快馬兩個時辰左右,因此他們便不打算露宿一夜,而是準備繼續(xù)趕路,到中夜前趕著進幽州城。 這小店地處荒蕪,前后數(shù)十里都沒有歇腳的地方,楊宗志對這里卻是熟悉的緊,帶著蘇瑤煙等人進門,喚來店家,叫上幾樣小菜果腹,等待的時候,洛素允從他身邊偷偷的站起來,便想溜出門去。 楊宗志如同背后長了眼睛一般,伸手拉住她,壞笑道:“去哪兒呀?” 洛素允輕媚的小臉蛋一紅,咬著編貝玉齒道:“我……我干嘛要告訴你?!?/br> 楊宗志湊近過來,小聲道:“我記得中午的時候,我們大家吃的都是熱飯,只有你……喝得熱湯,我還以為,仙子姑娘,都是不需要如廁的呢,原來洛仙子也同我們凡人一樣呀?!?/br> 洛素允聽得心頭大羞,不依的在他背后用力的捶打了幾記粉拳,捶得楊宗志哈哈大笑不止,洛素允頓時明白他一下午都將自己抱在懷中,便是打算看自己此刻的羞人模樣,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有人在,直欲撲到他懷中將他咬得青一塊紫一塊,臨了只能狠狠的刓了他一眼,脫開他的右手,清淡無礙的拍了拍素裙,束著小手兒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屋外冷風吹過,洛素允撲簌簌的打了個顫,心底卻更是羞臊欲死,天邊有殘陽劃過,她抬頭癡癡的瞪著夕陽余熱,不禁又噗嗤一聲傻傻的嬌笑了起來,對著空氣喃喃念道:“壞東西啊……壞東西??!” 腳步匆匆的走到客店后面,這里地處荒山,設施簡陋,屋后便是漆黑的茅草棚子,棚子里沒有掌燈,下足都顯得頗為困難,在這種地方如廁,真是洛素允從未經(jīng)歷過的場面,她的心底不禁猶豫起來,走進去的話,萬一不小心踩到什么阿啫之物,回去讓楊宗志看到,真是羞也羞死個人,但是不進去,難道要蹲在黑漆漆的草叢外方便解決么。 這要讓那壞東西側(cè)耳聽見動靜,聽說淡雅如仙的洛仙子也像常人那樣蹲在茅草外泌溺,那她真是不用活了,只這股子羞憤的勁頭,便能讓她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 猶豫了好一會,還是緩緩的向茅草棚子挪了幾步,心里面惴惴不安,從懷中摸出火折子,隨即又打消了打燃照亮的念頭,自己這個樣子,哪里還像是人人仰望的洛仙子呀,真是一個最最沒有見識的傻丫頭,有心想叫楊宗志出來幫忙,卻是遽然不敢的。 微微再走幾步,腳下面不知踩到什么凸起的東西,洛素允心頭一跳,幾乎便要飛身而起,勉強平抑住劇烈跳動的芳心,正在這時,心底里又升起一股怪異的念頭,仿佛感覺到師父就在身后窺視著。 鳳舞池的心法講究劍心修道,就是不用耳朵,也不用眼睛,便能用心領悟到萬事萬物變遷,順勢而為,這些日子,這心法被楊宗志破壞的厲害,洛素允很少能夠真正的靜心定氣下來,用心法感受萬物。 此刻周遭寧靜,天空中彎彎的掛出了月鉤,草叢里有蚊蟲唧唧鳴叫,夕陽剛落,洛素允忽然面色素淡的長身站立著,微微蹙了蹙艷麗的柳眉,回過頭對著一堆茂盛的草叢瞪了一眼,嬌喝道:“什么人,出來?” 她能夠確定那里面躲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她今日一直感覺到緊跟不輟的那個,鳳舞池的心法在此刻顯露無疑,她用自己神奇的觸覺罩定里面人,恍惚覺得那人聽到自己嬌喝后,渾身抖了一抖,驚動了一排青草。 青草叢中傳出淅瀝瀝的碎響,洛素允便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這人既然跟在身后,無疑是沖著楊宗志來的,這一年來楊宗志的經(jīng)歷,她大多都聽蘇瑤煙給她說過了,她明白楊宗志別看此刻過的風光,受到萬民敬仰,實則危險重重,那些上位者,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遠的不說,就說皇上和三殿下,他們在洛都城謀奪天下大寶,卻沒有一個敢放松對楊宗志的窺探,害怕他率兵前來攥走勝果,更害怕他威望高的自己都震懾不住。 楊宗志身上也流淌著皇室趙家的血統(tǒng),他雖然無心皇位,有心人卻無法安寧下來的,只要他這個人一直存在著,他們便欲除之而后快,更何況楊宗志被百姓們夸得好像救世主一樣,這對他卻是更加的危險。 洛素允心思單純,可不代表她腦子比人轉(zhuǎn)的慢,實則她聰穎的叫蘇瑤煙也暗暗佩服不已,而且極有分寸和主見,只不過在楊宗志面前,一直顯現(xiàn)不出來罷了。洛素允心里面暗暗分析這跟蹤者的身份,一面用念力罩定他不讓他逃脫了,緩緩向草叢那邊走了幾步,里面人更是撲簌簌的抖成了一串。 洛素允銀牙暗暗咬住,嬌喝道:“還不出來,別怪我要出手對付你啦?!?/br> 打定主意不讓這人逃回去,好將楊宗志的行蹤回報給他的主子,甚至不惜代價也要將他捉拿下來,交給楊宗志盤問一番,也好讓楊宗志清楚的看到,那些人,是不會真心將妹子許配給他的,那只不過是借機拖延時刻的計策罷了。 碎步走到草叢外,與里面人不過一臂之隔,洛素允甚至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在面前飄過,這里是荒山雜草叢生之處,花香應該是少有的,她微微蹙了蹙細眉,正要開口說話,忽然里面淅瀝瀝走出一個身影,身材嬌小,面色看不清楚。 洛素允咬住玉唇,雙眸亮晶晶的盯著面前人,見到他似乎垂首而立,寒風在草叢中吹響,一人多高的草梗左右搖擺,洛素允忽然伸手打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天空明月高掛,這里是背山的暗處,火折子一滅而亮,幽幽的照在對面人的臉頰上,泛出星眸之光。 洛素允一邊寧氣防范著對方突然出手或者倉皇遠遁,一邊隨眼向前掃了一下,秀眸掃過之處,一陣光亮閃過,她瞧了一眼,驚訝的張大了小嘴,秀眸瞪得溜圓,幾乎不敢相信,又仔細的確認了好幾下,手中的火折子被寒風吹得顫抖,噗的一聲滅掉了。 洛素允看也不看火折子,而是對著那暗影顫聲問道:“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來啦?”…… 爭取最近幾天小小爆發(fā)一下,大家的票投的我極端羞愧呀,雖然每天堅持著六千字,但是很少兩更,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第594章玄兵之三 洛素允出門后,楊宗志和朱晃叫來了一壺熱酒,相顧對酌三杯,這些日子趕路趕得緊,他們多時沒有過足酒癮,今夜眼看幽州城近在眼前,提著的心思便也暗暗放松下來。 這一趟能夠平平安安的回轉(zhuǎn)幽州,實在說得上彌足珍貴,楊宗志在神玉山上險些命喪魏中廉的鐵劍下,每每想起,便覺后怕的緊,那一瞬間……若不是洛素允舍命撲在他懷里,楊宗志相信自己早已作了鐵劍下的冤魂,談何借走神玉,又談何安然回轉(zhuǎn)。 出門前,一群丫頭玉人諄諄囑咐,讓他照料好自己,千萬不可逞勇斗狠,他倒是一一記在心底的,可他不惹事,不代表麻煩便不會找上門來,這會子和朱晃對酌三杯,口中吐了大股的酒氣,又覺得用小杯喝得不夠盡興,讓店家上了大腕。 蘇瑤煙笑吟吟的陪在一側(cè),對他們吆喝上酒的舉動不聞不問,甚至在楊宗志快快的飲下幾杯后,蘇瑤煙還會給他淺淺的酌上新盞,店家換了海碗過來,蘇瑤煙吃吃嬌笑道:“喝幾碗就是,千萬莫喝醉了,不然回去之后讓大家看到個醉貓,我可不幫你說話?!?/br> 楊宗志哈哈一笑,從她的小手中接過海碗,朱晃斟上了酒,兩人相顧舉碗而碰,鐺的一聲碎響,正在這時,店門外傳來腳步聲,悉悉索索的走到身后,楊宗志回頭笑道:“回來了……” 晃眼見到洛素允一臉沉靜肅七穆,小手兒向身后一展,牽出一個嬌滴滴,身材窈窕纖瘦的玉人,楊宗志三人微微一愣,抬眼掃過去,見到那姑娘長發(fā)飄飄,身穿段藍色的碎花格子淺裙,肩后背著一個小包袱,的臉蛋上掛著一塊藍色方巾,只露出一雙晶瑩奪目的閃亮眸子,朱晃和蘇瑤煙瞥了幾眼,一起回頭望著楊宗志。 楊宗志蹙眉疑道:“你……丁,丁姑娘?” 這姑娘的裝扮和數(shù)日前在神玉山所遇丁嬈嬈一模一樣,若不是明知丁嬈嬈現(xiàn)下還在南海,幾乎便要脫口認出來了,楊宗志的酒碗下意識放在桌面上,站起身道:“莫非我喝多了,認錯了人?” 洛素允輕輕搖頭道:“真是丁師妹呢,我方才在外面無意間碰見她,問她怎么在這,她也低頭不答。” 楊宗志邁步走過去,見到面前的丁嬈嬈螓首低垂,小手兒緊巴巴的捏在裙角上,將裙絲捏的皺成一團,眼神傻呆呆的漠視地面,便連眼角也沒有抬起來,掃過自己一下。 他沉吟片刻,延手道:“先坐吧,對了丁姑娘,你怎么會也出山了?” 丁嬈嬈低著小腦袋,在下首尋了個凳子坐下,聽了楊宗志的話,忍不住抬頭掃了他一下,這一眼都沒看實,卻又飛快的垂下螓首,兩只小手兒在身下互相,指尖透出一絲瑩白色。 洛素允柔聲嘆息道:“丁師妹,你也向師父請辭了么,那現(xiàn)在神玉山,豈不是……再也沒有多余的人啦?” 丁嬈嬈聞言拼命的搖了搖小腦袋,小嘴緊緊咬住,痛苦的閉上美眸,楊宗志和洛素允對視片刻,俱都在想,看來……這小丫頭十有八九也從神玉山逃出來了,當夜神玉山上突發(fā)變故,祝憐兒等人向梵妙霓開口請辭,梵妙霓決絕的用腳在地面上劃開界限,眾弟子當中,唯有丁嬈嬈一個人爬過了地線,扶著梵妙霓回屋歇息去了。 事后第二天拜別時,也是丁嬈嬈代替梵妙霓出來傳話,說師父再也不愿見他們,大家聽了,便以為丁嬈嬈是真心期盼呆在神玉山上,并不像其他的弟子那樣急于出山,這事說來也不稀奇,畢竟丁嬈嬈過去在江南自由出沒,見慣了人世間的繁華,和那干終日困守在海中孤島的弟子們,是全然不同的。 她在江湖中頗有聲望地位,父親是北斗旗的老旗主,弟弟是當今北斗旗的掌門,人世間的種種,對她是沒有吸引力的,唯有鳳舞池出類拔萃的耀世神功,才能吸引這姑娘決然留下。 這一刻見她蹊蹺的出現(xiàn)在北郡,而且就在他們身邊顯身露面,無怪乎大家都沉吟不解,又想或許是梵妙霓眾叛親離后,性子忽然大變,丁嬈嬈一個人呆在她身邊,伺候的不小心,便與她翻了臉,被梵妙霓趕出山門也說不定。 總之楊宗志和洛素允只問了三四聲,丁嬈嬈忽然哇的一嗓子抽噎了起來,滑潤的清淚沾濕了面上方巾,顯出一張千嬌百媚的小姑娘臉頰雛形,洛素允的心思一柔,哄勸她道:“罷了,你既然出山了,便別再想那么多了,哦……對了,你這一天也沒有好好吃東西吧,快趁熱都吃了吧。” 洛素允只以為她乍然離山后,心頭充滿了委屈和傷怯,再加上看到她孤零零的從草叢中走出來,衣裙凌亂,發(fā)角被寒風吹得左搖右擺,心思頓時便軟了個透,也不急著去逼問她出山的緣由,轉(zhuǎn)而給她端了一碗熱菜來。 蘇瑤煙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著,見到這小姑娘一身氣質(zhì)打扮和洛素允有七八分相似,甚至……淚痕濕透的方巾下露出一張絕美精致的素娥小臉,不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