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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br> 說完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聽到人喊:“九哥,你等等?!?/br> 楊宗志心中奇怪,轉(zhuǎn)身見顧壘在后面急急的趕來,身邊還牽了一匹馬,楊宗志輕輕一笑,道:“小十四,你這馬是哪來的?” 顧壘幾步牽馬跑過來,臉上滿是汗水,急道:“九哥,你一路路途遙遠(yuǎn),便帶了這匹馬去吧。” 楊宗志這才轉(zhuǎn)身看看這馬,發(fā)現(xiàn)這馬雖一身潔白,但毛發(fā)凌亂,身材瘦小,皮不包骨,脖子處還有一塊黑斑,皺眉道:“這馬都快餓死了?!?/br> 顧壘聽見九哥嫌棄這馬,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九哥,這馬雖弱小,但是總是聊勝于無,而且我倉促之間只能找到這樣一匹馬了,你就將就著騎了他吧?!?/br> 楊宗志看小十四一臉通紅,滿頭都是大汗,知道他為了自己去找馬辛苦,心中不禁感動,接過韁繩道:“好,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那我便一起帶了它走,希望它這一路可以吃的肥肥胖胖的回來,哈哈?!?/br> 說完?duì)苛笋R就要離去。 顧壘在身后又低聲道:“九哥,你不見見小師妹了再走么?” 楊宗志一愣,想起婉兒的嬌弱樣子來,心中一暖,接口道:“不用了,我很快便會回來的?!?/br> 顧壘一急,又道:“九哥,我見這次你回來,小師妹還像小時(shí)候一般纏著你,好像心中還是喜歡你的。” 楊宗志又一愣,想起昨夜在師父門外聽到師父和婉兒的說話,微微一笑,道:“小十四,你別胡說,小師妹是感念我們小時(shí)候的情意,才會眷念于我,我這便走了?!?/br> 說完再不多話,轉(zhuǎn)頭沿著大路向山下走去。 顧壘看著九哥的身影逐漸變小,那瘦皮白馬跟在他身邊一瘸一拐的走著,慢慢轉(zhuǎn)過山頭不見,心中又是神往又是難過,只希望自己變成白馬才是真正快意起來,想到這里不禁淚水淹沒了雙眼?!?/br> 楊宗志一路下山而去,穿過山腰的市鎮(zhèn),也不停步,一路走到了山腳,抬頭看看天色,發(fā)現(xiàn)北方的烏云此時(shí)已經(jīng)慢慢滾到了頭頂之上,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春雨下下來。 想要走快幾步,卻被一根韁繩拉住了,再轉(zhuǎn)頭看看身邊一瘸一拐走的甚是艱難的白馬,心想北方都是高頭大馬,這南方的馬兒卻是這般瘦小力微,不禁喃喃苦笑說道:“馬兒啊馬兒,到底是我騎你呢,還是你來騎我的?” 楊宗志無奈的搖搖頭,正要伸手托住馬兒的腹部好讓他和自己一起走快些,突然聽到身后官道上得得的馬蹄聲急急的傳了過來,楊宗志轉(zhuǎn)頭看,見一匹紫紅高頭大馬急急的向自己這個(gè)方向沖了過來,馬背上仿佛有一個(gè)人,但是那人伏在馬背上,看不清楚。 楊宗志見那馬走的疾,只得拉過自己的瘦馬走到路邊,免得被它撞到了,那馬又急急趕了幾步,跑到自己身邊,卻聽見吁的一聲嬌呼停住了,楊宗志看的奇怪,見馬停下來,馬背上緩緩立起來一個(gè)人,一身淡黃色衣裙,好像有多處黑塊和破損,一張嬌俏的小臉,明亮的大眼睛,眼中全是淚水,小嘴還紅嘟嘟的鼓了起來,不是小師妹是誰? 夢回故里第102章修業(yè)之三 楊宗志看的大吃一驚,喚道:“婉兒,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玉婉這下看見楊宗志,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啦一下全部流了出來,大哭道:“你說,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事情?” 楊宗志聽得一呆,心想:我答應(yīng)你什么?覺得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愣愣的看著她,秦玉婉見他說不出來,心中更是傷心,又哭道:“你在山腰下答應(yīng)過我,這一輩子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都不會拋下我一個(gè)人走了的,你不記得了么?” 楊宗志聽她原來是說的這個(gè)事情,這才想起來,只是當(dāng)時(shí)她如此說了一番,自己并沒有答應(yīng)下來啊,想到這里,楊宗志只得溫言道:“婉兒,你怎么來了?師父知道你來了么?” 秦玉婉見他轉(zhuǎn)過話題,對自己的承諾提也不提,心中更是氣苦,雙手一撐,徑自從高頭大馬上躍了下來,直撲到他的懷里,咬了他一口,才哭道:“你為何說過的話不算數(shù)?你為何又要獨(dú)自一人走了?” 楊宗志見她嬌柔身子渾然不顧,從高馬上一躍而下,只得一把接過婉兒,心中無奈,暗想,我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風(fēng)漫宇了,此時(shí)我身上負(fù)有如此多的恩情和責(zé)任,怎能好像小時(shí)候一般,陪你在點(diǎn)蒼山上呆一輩子? 他嘴中只得道:“我原本也沒有想到,只是出了點(diǎn)事情,我不得不離開點(diǎn)蒼山,下山去修業(yè),還好一年之內(nèi)就回來了,所以你趕緊的回去吧,過一年之后我再回來陪你喝酒說話?!?/br> 秦玉婉聽他說到修業(yè)的事情,哼一聲,嬌聲道:“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這是沈闕為布下的陰謀,你如此聰明機(jī)智,怎么會上了他的當(dāng)?” 楊宗志聽得一驚,道:“你都知道了?” 秦玉婉又哼一聲,恨恨的道:“如果不是十四師哥來跟我說了這件事情,又找馬讓我騎馬來追,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想告訴我了,讓我一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曉得坐在點(diǎn)蒼山的山門口,傻傻的等你一生一世?” 楊宗志聽到她說坐在山門口等,想起她曾經(jīng)坐在那里等了兩年,心中不禁愧疚。 又聽她說起小十四告訴她這些事情,還給她找馬來追,不禁看了一眼她騎來的高頭大馬,苦笑一聲,道:“我被這小十四算計(jì)了,他給我找了一匹又瘦又小的馬,騎也不能騎,走也走不快,又給你找了一匹高頭駿馬來追,當(dāng)真是……當(dāng)真……” 說到這里嘆了口氣。 秦玉婉聽他如此說,在他懷里輕輕轉(zhuǎn)了個(gè)身子,看了一眼他身邊那匹白馬,果然瘦不拉嘰,好像從沒吃飽過飯一般,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是這一笑,又覺得不對,趕緊又板上了嬌嫩的小臉。 楊宗志低頭看見小師妹原本滿臉淚水,突然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更是嬌艷若滴,跟著又板起了俏臉,當(dāng)真是神色三變,只是每個(gè)神色都是很好看。 楊宗志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只看到烏云滾滾的要壓了下來,心中不禁擔(dān)心,垂頭催道:“婉兒,你趕緊回去吧,此時(shí)天要下雨了,你再不回去只怕就要淋雨了?!?/br> 秦玉婉剛剛止住哭,聽見他這么說,不禁又傷心的哭了出來,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追出來的么?” 楊宗志愕然,接口道:“怎么?” 秦玉婉抬起頭,雙眼直視著他道:“我聽十四師哥說了你的事情,心中大驚,想著你才回來沒幾天,怎么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心中著急的很,便騎了十四師哥找來的馬,一路下山騎過來,只是這馬性子烈的很,從山上狂奔而下,我一路抓不緊韁繩,好幾次都摔下馬來,我摔了兩次,心中更是著急,心想,這么一耽誤,只怕你走的更遠(yuǎn)了,我再也追不上了。” 說到這里滿臉脹的通紅,好像真是著急萬分一樣,忍了一會又放聲嚶嚶的大哭起來,想來是將剛才心中的焦慮和擔(dān)心都釋放了出來。 楊宗志聽她一番說話,想起她剛剛身上倒真的是有不少黑塊,而且衣裙都破損了一些,顯然是摔下馬過,而且摔的不輕,后來見她身子緊緊的伏在馬背上,想來是怕自己再次摔下來,便緊緊的抱住馬頭,連前面的路也不多看了。 楊宗志心頭又是感動,又是為難,正要說話,突然婉兒又說道:“要是我知道追上你之后,你緊緊的勸我回去,對我卻不理不睬,剛剛我在山上還不如摔死了好了,省得自己回去傷心死了,還多受折磨?!?/br> 楊宗志聽得大吃一驚,道:“你……你,你偷偷跑出來,師父可是要擔(dān)心的?!?/br> 秦玉婉又問道:“那你呢?你偷偷走了,難道我就不傷心了么?” 楊宗志頭大如斗,心想這婉兒的性子當(dāng)著執(zhí)拗的緊,自己怎生想個(gè)法子好好的哄她回去才是,心中正在思索,突然聽到婉兒輕輕說道:“九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法子好哄我回去?” 楊宗志被她說破,面上尷尬,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頭疼,秦玉婉看了他一會,卻破涕輕輕笑了起來,嬌聲道:“我們點(diǎn)蒼劍派每年都會派出門人到山下去修業(yè)積善,到今年已經(jīng)是六十三年了,可我們點(diǎn)蒼劍派里可從沒有規(guī)定只能派男弟子出門,也從來沒有規(guī)定一次只能派一個(gè)弟子出門,是不是?” 楊宗志聽她娓娓說來,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心念一轉(zhuǎn),突然驚起,瞪著婉兒,一字一句道:“你……你不會是要……” 秦玉婉見九哥哥醒轉(zhuǎn)過來,咯咯一笑道:“沒錯,九哥哥,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修業(yè)行善,然后再一起……一起回山來?!?/br> 說到這里不禁臉上紅了一紅。 楊宗志目瞪口呆,搖頭道:“這怎么可以……” 話未說完,突然感覺面上一涼,抬頭望去天上已經(jīng)烏云密布,此時(shí)已經(jīng)開始零星下起了雨,只得道:“好婉兒,我們先躲過這場雨再說。” 楊宗志再不等待,將身邊的兩匹馬拴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婉兒身上,又一把抱起她的嬌軀,運(yùn)起云龍九轉(zhuǎn)的輕功向北方掠去。 婉兒被九哥哥一把橫抱在懷中,然后只聽見身邊呼呼風(fēng)聲,婉兒也不關(guān)心,只是癡癡的看著九哥哥。 見他為了自己不被雨淋,脫下他外面的衣服蓋在自己身上,自己還從未被他這般姿勢的抱在懷中過,不覺面上一紅,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甜蜜,暗道:九哥哥心中還是像小時(shí)候一般關(guān)心我的,他嘴上從來不說,但是作每件事情,每個(gè)動作都無意間流露出來。想到這里將自己的臉蛋朝他懷中又靠了一靠,聞到他身上一股男子氣息,不覺面上通紅,心頭沉醉了起來。 楊宗志疾掠了幾十丈,抬眼望去四周一片昏暗,都籠罩在滾滾烏云之下,只是在樹林北邊好像有一個(gè)破舊的茅屋聳立,不由心中一喜,趕緊向那邊方向掠去。 楊宗志將輕功施到極致,當(dāng)真快如閃電一般,半柱香時(shí)間就到了那茅屋外邊,抬頭見這茅屋陰暗,也無炊煙燃起,大聲喊道:“里面有人么?我們兄妹可否能進(jìn)來避避雨?” 楊宗志在外面大喊了兩聲,都無人答應(yīng),婉兒抬起頭輕輕道:“九哥哥,里面可能是沒人的?!?/br> 楊宗志也點(diǎn)點(diǎn)頭,見身邊的雨稀里嘩啦的下得起勁,再不猶豫,伸手就用力推開茅屋的木門,只覺得一陣重重的霉味噴了出來。 楊宗志皺一皺眉,也不多管,抱著婉兒走了進(jìn)去,看見里面甚是黑暗,沒有聲息,想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楊宗志將婉兒放下來,從懷中取了火石打燃,就著火光找到一張小桌,點(diǎn)燃了上面的油燈,屋內(nèi)忽的一亮,生出了亮光。 楊宗志四顧看去,見這茅屋內(nèi)沒有什么擺設(shè),只是中間有一張小桌,放了四個(gè)凳子在周圍,最里面有一張小床,心想原來住在這里的人家境倒是清貧的很。 楊宗志將婉兒扶到桌邊,婉兒突然伸手拉住他,然后用手摸了摸那些凳子,見凳子上已經(jīng)頗多灰塵,才從懷中取出一塊淡黃色的絲帕,在他身前的凳子上反復(fù)擦了擦,這才擦了幾下自己身邊的凳子,拉著他一起坐下。 秦玉婉此時(shí)還是披著楊宗志的外套,卻不還給他,用這外套將自己包裹起來,好像對這外套甚是喜歡,才轉(zhuǎn)頭望著九哥哥溫柔一笑。 楊宗志坐下來,見婉兒一臉乖巧的看著自己,完全不顧身邊只是在一個(gè)陌生的簡陋茅屋中,不禁嘆口氣,道:“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秦玉婉呆呆的看了一會九哥哥,又一伸手將他拉近到自己身邊,道:“九哥哥,你知道沈闕為為何要設(shè)計(jì)害你?” 楊宗志聽她問起,又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他是因?yàn)榕挛覀髁藥煾傅囊吕彶湃绱俗?,后來一想只怕是不對,他可能是因?yàn)橥駜耗悴胚@般行為?!?/br> 秦玉婉見他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我原本今日一早就想來找你,只是……只是……” 只是了幾下,不由想起爹爹昨夜的問話,心想,我本是想來找你,只是昨夜爹爹那般問我,我可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現(xiàn)的太明顯,不然你這壞蛋只怕是更得意了。于是接著又說道:“只是另有事情耽誤了,沒想到就是這半日功夫,就生了這許多變故?!?/br> 楊宗志聽她說到,突然又想起二哥受傷的事情,想起自己明明已經(jīng)收去了劍鋒,不可能傷到人的,怎么會偏偏刺中了二哥呢? 楊宗志又嘆口氣,渭然道:“派中有的師兄弟怕我傳了師父的衣缽,有的師兄弟是為了你,都不希望我留在點(diǎn)蒼劍派里,而且我自己在外面也有些事情要做,所以發(fā)生這些事情也不奇怪?!?/br> 秦玉婉輕輕捉住九哥哥的手,心疼道:“九哥哥,你這次回來,比以前可心軟得多了,以前你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碰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會鬧個(gè)天翻地覆的,決不會一走了之?!?/br> 楊宗志又嘆口氣,想起十年前自己一時(shí)義憤,就將伏虎鏢局的謝少鏢爺打個(gè)半死,當(dāng)真行事狠辣,又想起卓天凡曾經(jīng)說過:“誰害了你,你便去和誰拼命,誰對你好,你便去加倍對誰好回來……” 不覺心中難定,接口道:“我原本就是不屬于這里的人,況且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難道要我去拿劍找他們拼命么?” 秦玉婉突然說道:“要是那些你必須要去拼命的人里面,有一些是你過去的朋友,還有一些是你的親人甚至師兄弟,你便怎么辦?”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