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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嚇,回到潘府何以解憂,自然是拉著自家媳婦說了個透心涼心飛揚,有一說一,他是真怕了。分分鐘釀成劇變,若說血濺當場也不是不可能。 庶人王氏當場可不就殺了不少人,薛樹就死在那時,那還是大梁有功之臣,和蕭司空不相上下的戰(zhàn)神級人物。 潘朔只覺得皇室這東西,太遠夠不著,太近了又危險,中間這度卻不好拿捏。 如今夫人進宮哭喪,唯一的囑咐就是緊緊跟著蕭大娘子,就是真亂起來,有蕭寶信在,他潘朔就信誰也傷不到自家夫人。 當時他怕雖怕,可江夏王死咬謝顯,他不是沒想過挺身而出替謝顯說話,是謝顯一個眼神給他止住了。 堅定,不容置疑地告訴他,不需要他插手。 就這一眼,他信謝顯是個有情有義的。 亂臣賊子什么的,他可不信。 時辰眼瞅著要到了,在前排的南郡公主不干了。 南郡公主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杏目桃腮,本來長的極嬌俏的,可偏偏時常冷著一張臉,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她自己絲毫不介意別人對她的這種看法,不論是皇家事務,亦或嫁進褚家之后都極少與人走動,以前會稽大長公主熱衷舉辦宴會,最愛熱鬧,唯一請不到的就是這位南郡公主。 管你外面鑼鼓喧天,人家過自己清冷的小日子。 只不過如今皇帝死了,這一遭她躲不過去。 南郡公主將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摒棄在外,拖著長長的禮服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太監(jiān)本來還想攔著,南郡公主連理都不理一把推人推開,趁著旁的太監(jiān)沒反應過來,就把大門推開了。 褚貴妃還在靈堂里哭天搶地,拉著她的太監(jiān)宮女臉上是血淋淋的道子,手上是被咬的要掉沒掉的一塊血淋淋的rou。 南郡公主皺眉,看不得這場面。 蕭皇后氣的直讓人給撫后背,這滾刀rou,撕破臉了,是想抱著她一道死嗎? 南郡公主也未容空見過蕭皇后,繞到被宮女半攔半攙著的褚貴妃面前,揚起胳膊狠狠就甩了褚貴妃一巴掌。頓時,那嬌滴滴的小臉蛋上就印上了五道指印。 那么吵雜的靈堂,頓時褚貴妃殺豬般的哭叫聲就停了。 連幾個皇子哭唧唧都給震住了,面面相覷,不敢再哭。 木槿收回手,再晚一點兒她一手刀敲上去,就把這貨給弄暈再說。 不過她時刻謹記著自己是蕭寶信的丫環(huán),可不是蕭皇后的,不該她出的頭她不敢出,怕給蕭寶信招災。畢竟她家夫人聲名赫赫赫,自己這張臉也不是長的毫無記憶點的,萬一讓人認出來,被褚貴妃、褚家人記恨那可劃不來。 “你鬧夠了沒有?!” 南郡公主冷著一張臉,聲音比臉更冷:“你也叫世家貴女?對得起你那個姓氏嗎?!皇上有遺詔,皇室宗親認,六部尚書認,整個朝廷都認,褚家更認,怎么到你這里就非得傳給你兒子?” “你大還是皇帝大?” “皇帝有遺詔,就要遵照遺詔來!你再鬧下去,只能讓褚家人沒臉!出了個什么狗屁的貴妃,不顧大局,不識大體!外面幾百的外命婦都在等著呢,你是要讓天下人看我宋家的笑話嗎?!” 褚貴妃不鬧怎么知道褚家指望不上呢? 她往外面?zhèn)飨⒏揪蛡鞑怀鋈?。都讓蕭皇后和謝顯給攔住了。 好容易鬧上來一個,又是南郡公主這冷心冷肺的。 在褚家作威作福,倒在現(xiàn)如今扯出來什么叫給褚家丟臉——褚家丟的是臉嗎?丟的是皇位! “皇上明明答應我,皇后六年無所出,他要將皇位傳給我兒子——你不是褚家人,你別摻和,你自己也說自己姓宋,丟你宋家人!” “空口無憑,你懂不懂這幾個字什么意思!”南郡公主厲聲道,“你現(xiàn)在還不思悔改!褚駙馬護衛(wèi)擒拿逆賊有功,功在社稷,豈能容你在后宮信口雌黃,壞我褚家名聲?我怎么就不是褚家人?褚駙馬是我夫君,我便是褚家人!褚九娘,你若再發(fā)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若再行作鬧,褚家立刻與你劃清界限!你信不信?” 褚貴妃難以置信:“我是貴妃……” “貴太妃!”南郡公主糾正。 皇帝已經(jīng)死了。 沒人給她作主了。 塵埃落定,輸了就要認。你不認,也沒機會翻盤,看不清時機,看不破利害,沒人家兩把刷子就要認! 蕭皇后與南郡公主對視一眼。 南郡公主率先福身一禮,轉(zhuǎn)身離開,生生將蕭皇后抬到一半示起的手給晾在了半空。 第946章 羨慕嫉妒恨 這場風波就像風吹水無痕,迅速消散,仿佛不存在一般。 哭喪禮,準時進行。 唯褚貴妃哀痛欲絕,哭暈在靈堂前,蕭皇后寬仁,免其哭喪。 呵呵。 蕭寶信這回聽的真切,南郡公主嗓門挺高,把其他雜音都給屏蔽了。那才叫振聾發(fā)聵,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傳進耳朵。 褚貴妃不是哭暈在靈前,怕是被打暈在靈前,臉上已經(jīng)見不了人了吧? 不過也好在有南郡公主出面擺平了褚貴妃,不然恐怕他們就還要一直在冷風中等著。 足足二十七天,只是想想都有些受不了。 還是一句話,大梁皇朝皇帝死的太頻繁了,有些上了年紀的,光是給皇帝哭靈就哭過三回了。真是看著他們起高臺,看著他們宴賓客,看著他們樓塌了……把自己給埋里。 建康多雨,又是秋季,這些日子就苦了每天哭靈的這些個朝臣命婦了。 謝顯本意是讓蕭寶信意思意思去個三五日便罷,拖病不出便是。 可謝母想的更多,本來謝家現(xiàn)如今就被架在火上烤,表面上沒人說什么,私下里都對皇帝這遺詔有所懷疑。 別看她沒跟著進宮,市面上有什么流言都瞞不過她老人家。 為了謝家不致于過份乍眼,也不能讓蕭寶信再出什么風頭了,是以每天送進宮里去之前老人家都恨不得先把人拉過來語重心長的囑咐一番,千萬別惹事。 cao心啊。 親孫子是個護妻狂魔,真打起來,有理沒理都是孫媳婦的理,她怕的是謝家一世英明毀在孫媳婦身上。孫子是個勸不住的,也就能囑咐囑咐王夫人和蔡夫人多顧著些,一旦有哪個不開眼的與蕭寶信有什么爭執(zhí),千萬遮掩著些。 王夫人和蔡夫人心明鏡似的,就是讓她們當惡人,維護孫輩的名聲唄。她們心也累。 好在給皇帝哭靈,累是累,乏是乏,費眼睛,真沒什么人敢在當場起刺,名聲不想要了?腦袋不想要了?那是大不敬啊。 二十七天,蕭寶信挺下來小半個月,再要去都不行了,薛醫(yī)生又給診出來,人家又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