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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無論是嫡是長,稚子年幼,最大的也不過三歲,又懂什么……” “依臣之見,不如兄死弟承及?!?/br> 豫章王驚訝地看向江夏王。 多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稟娘娘,兩位大王和衛(wèi)將軍,皇上自從上一次用藥過量,一向謹(jǐn)慎憂慮,關(guān)于皇位早有安排。” 豫章王并不吭聲。 反而是江夏王瞇起了眼睛:“從未聽皇上提及。” “最近些天,皇上……”多福哆哆嗦嗦地把頭叩到地上,不敢抬頭。其實這事兒就是真的,防的也是你江夏王,裝什么懵啊。 “才有此打算。” “皇上是如何安排的?”蕭皇后忙道:“還不快快如實招來?!?/br> “遺詔就放在了太極殿正殿匾額后面?!倍喔5馈?/br> 江夏王:“何時放的?那么高的匾額總不會是皇上親自放進去的,那又是哪個放的?那人可知道那是遺詔?” 多福抹了抹汗,雖說當(dāng)著永平帝尸身的面撒謊理應(yīng)算是欺君,可是君都死了,他這小命還得繼續(xù)呢,欺就欺吧。 “是是、是驍騎將軍諸葛術(shù)?!?/br> 江夏王冷笑:“哦,原來是謝仆射的妹婿?!?/br> “驍騎將軍功夫高,人又忠誠,甚得皇上看重……” 一句一句敲打在江夏王身上,皇上不信誰,就他唄! “皇上何時駕崩,如何駕崩,皇后多有隱瞞,這之后種種又如何讓人采信?”江夏王是通篇下來,一個字都不信。 “皇上是大梁的皇帝,不是有心人士想只手遮天以權(quán)謀私的手段!” 這其間謝顯一句話也不曾說。 蕭皇后猛地一拍桌案:“江夏王是何意思?皇上尸骨未寒,你就仗著皇室宗親的宗正來欺負(fù)我不成?!” “瞧瞧,皇后身邊有謝仆射,謝仆射有諸葛術(shù),蕭寶樹,還有多?!苯耐鮿e有用意地掃了眼趴地上嚇的直打哆嗦的多福。他看走眼了,想不到多福竟是謝顯的人。 “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第938章 信口雌黃 蕭皇后冷笑,用得著你說? 她不知道嗎? 問題是她難虎難下! 不跟謝顯謀虎皮扯大旗,坐個名正言順的太后,難道擁立跟在江夏王屁股后面撿糞? 與謝顯是與虎謀皮,與他江夏王又何嘗不是? 有一個算一個都沒好貨。 到底是誰弄死的永平帝她不好說,表面上的確江夏王的嫌疑最大,畢竟皇帝活著到了今天要倒臺的就一定是江夏王。 可謝顯…… 深受皇恩,一個之下萬萬人之上,令出無所不從,皇帝拿他可真是相當(dāng)為重。而且即便有不臣之心,皇帝現(xiàn)在這個時候死,也死的太不是時候了?于謝顯并無明顯收益。 她唯一疑惑的便是謝顯處理這些事起來,太過得心應(yīng)手,全無一絲慌亂。 且,膽大包天。 什么遺詔,她是不信的。 永平帝與她從未提過。 即便和她隔著一條心,他不信她,那就能信得著多福嗎? 蕭皇后不著痕跡地掃過瑟瑟發(fā)抖的多福,哪里還有平日里太極殿大總管威風(fēng)八面的樣子。但這都與她無關(guān),誰教她在建康城里無子傍身,無娘家可依? “江夏王,你究竟何意?多福身為皇上身邊的心腹大總管,既說了皇上早有遺詔,取來一看便是,你與我在此叫囂何益?” “皇上,還尸骨未寒呢!” 江夏王:“老臣亦知后直尸骨未寒,就未知謝仆射與其他人等是否擔(dān)得起欺君之大罪,難道當(dāng)真不怕頭頂青天?!” 宣城長公主趔趄著從隔壁的房間沖進屋子,目眥欲裂: “我皇兄現(xiàn)在尸身還放在龍椅之上,你們究竟在這里吵什么?!你們都要反了嗎?就不能先將皇兄收斂了,要讓他死都死的這么沒有尊嚴(yán)嗎?” “我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我跟你們說,不論哪個——讓我知道了,我不會放過那人!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蕭皇后慌忙起身: “伺侯的宮女都哪里去了?怎么就這么讓長公主跑出來,還不快去將長公主扶住………” 她對宣城長公主沒的說,姑嫂一向和睦。 和蕭寶信還不一樣,蕭寶信雖然也是愛憎分明,可到底以前算計了謝顯,倆人有了齟齬就再回不到從前。宣城長公主就不同了,一樣的一根腸子通到底,與蕭皇后又從無利益糾葛,兩人從未紅過臉。甚至帝后失和期間,宣城長公主沒少跟永平帝甩臉子,撮合倆人和好。當(dāng)然,這都是帝后和好之后永平帝當(dāng)趣事說給蕭皇后聽的。 木槿注意到謝顯遞給她的眼神,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一把扶住宣城長公主。 宣城長公主這時哪來的心思看身邊的宮女,一把拂開了她,滿面怒容: “我不管你們爭什么,既然皇兄早前留有遺詔,就按皇兄的意思辦就好。你們爭來爭去又圖的什么?” 江夏王起身,臉色沉重: “宣城,你看看你皇兄,是正常死亡嗎?分明是有人暗中下了狠手。” “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皇上年幼繼位,兢兢業(yè)業(yè),一向是向先皇靠齊,想要大展鴻圖的,又怎么可能早早留下遺詔?分明是有人做偽,早有準(zhǔn)備?!?/br> 宣城長公主腦袋都懵了,就只知道她兄長讓人害死了。 是誰? 不知道! “先把皇兄安葬了,再說?!?/br> 江夏王嘆了口氣:“這是自然??墒切?,死的是你嫡親的兄長,你千萬要挺住,不要落入了旁人的圈套,讓你皇兄白白死去?!?/br> 宣城長公主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十七,你過來。” 豫章王起身快走幾步到了她跟前,兩姐弟對視一眼,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 “……你別摻和這里的事?!彼詷O小的聲音對豫章王道。 豫章王輕輕捏了下宣城長公主的手心。 “謝仆射,”江夏王看向一直在殿中一言不發(fā)的謝顯:“好手段。” 謝顯緩緩起身,沖他一揖:“江夏王或有誤會,咱們先只管將皇上收斂,先行停靈,昭告天下吧?!?/br> ### 謝顯進宮不到半個時辰,建康城全城戒嚴(yán)。 蕭寶信立即召暗衛(wèi)悉數(shù)布置在謝府四面八方,里院里護院層層防衛(wèi),下了死命令,任何人膽敢闖進謝府,格殺勿論。 她怕的是有人再度渾水摸魚。 果不其然,剛排兵布陣之后,還未來得及與謝母知會一聲,城中護軍便來叫門,齊管家連門縫都沒敢開,直接奔過來容安堂找人: “護軍,護軍府來人了!夫人,他們指名要見郎主!” 蕭寶信冷笑,她就知道這些玩意都不是好貨,一旦有個風(fēng)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