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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培養(yǎng)起來,而養(yǎng)大他的野心,讓謝顯如何自處,難道要嫡長房向庶出房里的二小子低頭嗎? 她能容他長大,能容他高官厚祿,可不能容他的兒子把嫡支給壓下去。 況且,她并不喜歡謝晴,太過鋒芒畢露,張揚(yáng)的過份,以至于很多人只知謝家的謝九,而將謝顯視若隱形。 是個有才華的,可是那身子,只怕不行…… 都這么說。 天長日久,誰能受得???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謝顯與謝九一同去瓦官寺爬山。 那正是十一月,建康城難得下起了雪。并不多大,可連累帶冷就夠謝顯一嗆,回到家就發(fā)起了高燒,救治了七天,才總算把病情給控制住。 在他清醒后,才知道謝母罰了謝九在祠堂里已經(jīng)跪足了七天。 連謝侍中求情都被謝母給一茶盞給砸了一腦袋的包。 謝母并沒有明說,可誰都看出來了,她疑心謝九居心叵測,想對謝顯下手呢。 在那之后,謝九與他就不再親近了。 兩人形同陌路,而謝九可以說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跟一些紈绔子弟攪在一起,不學(xué)無術(shù),謝侍中幾次相勸未果,也無奈放棄。 過了一年多,借著游學(xué)就走了,一去就是幾年,后來哪怕短暫地回來成了個家,也沒能栓的住他。 “其實(sh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九郎有他的才華,阿爹有扶植他的理由,謝家必須一代一代往下傳;祖母有她固守的原因,這是守家的根本,如果庶子庶女都不安守天命,非要與嫡子嫡女爭上一爭,鬧的雞飛狗跳,家都不和,又怎能興?” “不能說誰對誰錯……” 謝顯道:“這是思想,與眼界決定的。也是這個社會決定的?!?/br> 所以。 他還是相信謝九的吧。 至少通篇聽下來,謝顯對謝九的評價(jià)還偏正面。 “你相信他?” “我相信他的智商。”謝顯笑。 至于別的。 太久了。 人都會變的,誰知道會往哪個方向變? 像謝九那樣的人,本就該是個有抱負(fù)有志向的。他與二叔不同的是,二叔更認(rèn)命,也更在意謝家。固然怨命運(yùn)不公,也想爭一爭,可真到了損及謝家,傷及骨rou親情的事,二叔是不會做的。 廢太子曾意欲向他下手,而授意謝二爺,謝顯如何能不知? 謝二爺寧可假裝受傷,而被廢太子棄如敝屣,這都在謝顯心里呢。 而謝九表面豁達(dá)疏闊,心里卻一直憋著一股子勁兒。 這在謝晴離開建康那一天,他外出相送,從謝晴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天高海闊,跳出這個謝家,跳出這繁文縟節(jié)的嫡子傳承制,你又是什么? 你又比我強(qiáng)到哪里? ### 謝九那事兒在蕭寶信和謝顯夫妻這里就那么過去了。 盡管在事后聽說謝三爺鬧事鬧到易安堂,再鬧容安堂的時(shí)候,謝九一口大白牙都快咬碎了。 謝晴之所以能聽聞,那是謝三爺回到三房之后與王夫人吵了起來,王夫人與蔡夫人抱怨,蔡夫人又和兒媳王十二娘說道,他再在自家媳婦嘴里聽聞的。 夠曲折輾轉(zhuǎn)的,謝九聽后腦袋都大了。 這事兒他是知道不假,可真沒意思往謝三爺那捅,沒半點(diǎn)兒收益的事兒他不干。 謝三爺就是個不靠譜的,沒看實(shí)證都擺那里了,他也只是鬧了一大通,狗屁能耐沒施展,就那么悄無聲息又把事兒給壓下去了? 估計(jì)謝寧的鬼魂回來親自抱冤,謝三爺還能掘起一把,否則任誰說他都能自我給排解了,不當(dāng)真事聽。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湊巧,在他在謝三爺旁邊的時(shí)候,讓人把底子給掀了。 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至少謝母立馬就會懷疑到他。 那老太太有被害妄想癥,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疑心有人要害謝顯。 真是。 說的最實(shí)在的一句話,想殺謝顯的多了,他謝九算老幾?! 可這事兒也只能憋心里,自己憋屈,人家也沒指明道姓懷疑他,連點(diǎn)兒風(fēng)聲都沒放出去,他要親自上門解釋,那還不是此地?zé)o銀,不打自招,心虛嗎? 憋屈! 真憋屈。 真要是他授意也行,實(shí)實(shí)在在的和他沒一文錢關(guān)系啊,這就讓人不爽了。 更不爽的是謝三爺還顛顛跑來跟他親自說:“三叔信你,咱們謝家人千萬要團(tuán)結(jié)一致,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這事兒就當(dāng)沒聽到過一樣,罷了!” 謝九一口老血好懸沒噴他一臉,這是當(dāng)天他勸他的話! 用得著你拾人牙慧,安慰人!? ——不,這絕對不是安慰,是膈應(yīng)人。 “三叔,你真是我親三叔……” 第906章 不是好鳥 謝九捂著胸口,扎心了。 “咱們可不就是親叔侄,我不向著你向著誰?”謝三爺掏心掏肺地道:“咱爺倆意氣相投,我就信你!你錯不了?!?/br> 謝九:…… 我謝謝您抬舉。 我是錯不了,可是您好像是錯了,大錯特錯。 他就不理解了,無論是內(nèi)斂睿智的祖父,還是那位現(xiàn)在依然活蹦亂跳心黑手狠的謝母,是怎么基因突變生出謝三爺這樣一個腦回路清奇的人物,和一般人都不在一條線上啊。 “多謝三叔的信任,不過我也不在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此事與我無關(guān),到那里我都坐得正行得直。” 謝九哪怕憋半肚子老血,也得咬牙挺著,表表清白,示示胸襟。 啞巴虧吃了,起碼要有個氣度出來。 咬牙跳腳,賭咒發(fā)誓,那不行,檔次太低,太沒風(fēng)度。 “正是,正是,清者自清?!敝x三爺說真的,是相信這侄子的,豪邁,心胸開闊,非等閑人。 就是應(yīng)了兄長那句話,侄子是個大作為的。 他還是相信兄長的眼光的,而且接觸下來不累啊,大咧咧的,什么都能說,什么都不顧忌。不像到了謝顯跟著,總好像是得端著一樣。 沒和謝九在一道那么自在。 謝三爺暗中琢磨,這可能就是青年時(shí)期的心理陰影,讓小謝顯給鄙視的陰影還在,每當(dāng)面對著長大后豐神俊朗,性情溫潤了許多,可就是有一種距離感。大抵是當(dāng)年被鄙視的狠了,身體有了記憶。 謝九沒留謝三爺用飯,沒心情了,怕噎死自己。 天意嗎? 謝九其實(shí)并不確定。 只看有沒有后續(xù)就知道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了…… 他就是不明白,這謝顯還真是個香餑餑,躲烏衣巷謝家閉門不出也香出二里地,招災(zāi)惹祝禍的本事見長。 傍晚的時(shí)候,王十二娘從宮里回來,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