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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丁憂,只怕想起頭都難,稍一有動作指不定多少人等著參他。 把謝家藏書公布天下,你是想擠兌誰,又想借此時機(jī)撈什么好處? 親娘死了,還不老實(shí)的丁憂,想有的沒的,不孝! 參死你都不要命的。 魏家有一窺謝家藏書的承諾,那無疑于比他們銀子要更吸引人。別管以后怎么樣,起碼他們最先看到,得享眼福,共享了知識。 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每家的藏書能相互交換著看的,那都得是有相當(dāng)?shù)慕磺?,尤其一些珍本孤本?/br> 而謝家開出的條件是任何藏書,不可謂沒下重本。 小魏醫(yī)生早就掰著手指著數(shù)日子了,要不是謝顯死了親娘,他三催四請的不好,容易被打死,都等不了這么久。 世家停靈都是有說道的,謝家現(xiàn)在還有太夫人在,所以袁夫人至多停靈也不能超過七七之?dāng)?shù),加之家中又有叔伯兄弟,三七,已經(jīng)正當(dāng)時。 十月初八,一大清早天下著蒙蒙細(xì)雨,謝顯扶靈離開建康城,浩浩蕩蕩的隊(duì)伍,家丁加上護(hù)衛(wèi)少說也有二百來人。 蕭司空為免有人趁機(jī)落井下石,特意在軍中心腹挑選了十余人攙進(jìn)了里面。 在謝顯離開到蕭寶信半夜上香之后,再沒有說過一句體己話。 蕭寶信將人送走了,遠(yuǎn)遠(yuǎn)望著離去的隊(duì)伍甚至沒有了蹤影,最后一個人消失在視線,才轉(zhuǎn)身回了謝府大門。 總感覺心里空空蕩蕩的。 “不要想多了,好好養(yǎng)你的身體。”謝婉送走了袁夫人,把眼淚都擦干凈了?!鞍⒛镒钣洅斓木驮撌悄愣抢锏碾p胎了……” 她突然道:“也不知道是小郎還是小娘?!?/br> 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在唇邊轉(zhuǎn)悠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如果阿娘能看著他們長大,不知道該有多好。 “薛醫(yī)生也不敢保證?!?/br> 姑嫂兩人在游廊里踱步,俱是一身孝服。 “阿兄這一走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祖母能讓阿嫂住進(jìn)易安堂,我是再放心不過了。雖然咱們府里沒什么腌臜事,但是……也不得不防著。也難保人心壞了,或者誰家收買了下人……” 謝婉明鏡似的,謝顯在朝中呼風(fēng)喚雨不假,可也得罪了不少人的利益。 在他正風(fēng)光時,沒人敢硬對著干,也不敢拼著家破人亡搞他們謝家??墒腔搓柾踹@頭蠢驢冒出頭了,把阿兄給從一人之下拉下來,那些以往暗恨的人便無所顧忌了,興許就落井下石,針對起蕭寶信來。 蕭寶信沒懷孕的時候,說句大實(shí)話把她扔老虎窩里,謝婉都胸有成竹。 現(xiàn)在問題就在懷的是雙胎,就更要加倍的小心了。 “袁琛聽聞是跑了,都快一個月了,愣是沒聲沒息的。建康城四外邊也沒少搜尋,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敝x婉悄聲道。 “我總感覺那就是個禍患。” “只怕是的。”蕭寶信嘆道。 袁家一大家子啊,全給斬了,她不信袁琛就此躲在深山老林里終老一生,真給殺膽寒了。 那是個狠的,能和淮陽王共謀殺嫡親的姨母,事敗之后連親爹親娘都不知會一聲就逃命走了——不說替父母報(bào)仇吧,袁琛就不是個消停的。 只怕一日沒捉到他,都有的他折騰。 “代替阿兄仆射之職的是鐘家的家主,做過廷尉少卿的那位鐘彥,戶部尚書則分到了徐家大姐夫的頭上。” 這些事蕭寶信聞所未聞,謝顯一心撲在袁夫人喪事上,和她并沒有過多交流的時間。 很多時侯,他甚至為了避免影響到她的情緒減少與她的見面,哪怕晚上歇息的時候也都是分房而睡。他自己悲痛多深,他自己了解。不敢過于親近她。 謝大娘子不是沒有來過,不過沒有過密的交談,都被謝顯擋了。 “大姐夫今年也才二十七八?”蕭寶信問。 謝顯是個異類,有助永平帝政變上位之功,一般來講二十七八歲熬到戶部尚書那絕對是能耐大了。 “好似是的?!敝x婉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姑嫂兩人邊走邊說,從府門走到易安堂,謝婉愣是沒敢挽著蕭寶信的手,謝母有話發(fā)下來,蕭寶信有雙胎,讓她們別不知輕重的拉手挽袖子,自己摔了不要緊,再帶累了她的玄孫。 說的相當(dāng)不客氣。 第830章 心驚rou跳 謝母這話扔的擲地有聲,當(dāng)著眾目睽睽之下當(dāng)命令這么下的。 全家上下都知道。 尤其是她。 謝母知道謝婉與蕭寶信交好,特意吩咐的她,耳提面命,好像她挽上蕭寶信,就是坑人,半條命都搭她手上了。 其實(shí)也就主要是她,和蕭寶信親近。其余幾房的人雖說沾著親帶著故的,但平日里真沒怎么親近,不至于就上手上腳的。 謝婉不好說什么,這幸虧是嫡親的祖母,要是在婆家長輩這么說她,指不定她會怎么想了。至少不會這么陽光積極正面。 所以一路和蕭寶信回到易安堂,謝婉連蕭寶信一手指頭都沒敢碰。 袁夫人死了,謝顯這一去下邳又是路途遙遠(yuǎn),少說要守上幾個月,長房也就僅剩下她們姑嫂二人了。 謝婉絲毫不受外界流言蜚語的影響,蕭寶信是她長嫂,又是她知交好友,她還能不知道蕭寶信是什么人嗎? “你好生養(yǎng)胎,別胡思亂想。我得空便過來陪你。”謝婉在易安堂謝母讓人收拾出來的屋子里小坐了一會兒,見蕭寶信面露疲憊,便起身要走。 “現(xiàn)在你是重中之重,千萬再不可有事。” 蕭寶信點(diǎn)頭:“你切莫只顧著我這里,畢竟嫁人了,還要把心多放在夫君身上。我,你還不放心嗎?有祖母護(hù)著,我在這易安堂里最舒坦了。又不用管家,又不用cao心的,只等來年生產(chǎn)了?!?/br> 謝婉欲言又止,看著那非同尋常的大肚子,和單胎正經(jīng)是不一樣。 這才幾個月啊就溜溜圓了。 怪不得祖母小心謹(jǐn)慎,跟防賊似的,真到足月的時候那還不嚇?biāo)纻€人? 她現(xiàn)在看著就有些心驚rou跳。 “反正萬事你都不用cao心,有什么不順心的都只管找祖母?!敝x婉教了蕭寶信一招一推六二五。 現(xiàn)在長房不是謝顯還在上位之時了,全府都得仰望。當(dāng)然,也不是說謝家就是這么看人下菜牒,風(fēng)口一轉(zhuǎn)立馬臉子就掉。 但謝婉年幼之時可是受過這個的,當(dāng)時年紀(jì)小,袁夫人不理事,她沒少吃暗虧受擠兌。 蕭寶信不是受人擠兌的人,也不是壓得住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哪怕真有人就是這么上臉,按她的意思,也不用跟那些人爭一時的意氣。好歹把孩子生下來,后賬慢慢再算都不遲的。 蕭寶信哪能看不出謝婉的好意,笑笑受著。 “行,我知道。我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