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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時能回去江州,夫妻團(tuán)圓。 可是現(xiàn)在她分明身體康健了,他的家信卻是一封比一封間隔的時間長,一封比一封簡短,甚至連再接她回江州也再絕口不提。 她不過想著,身子是自己的,兒女都是自己的,她怎樣也要把自己給養(yǎng)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再殺他個回馬槍。身體是本錢,她可得攢厚實了。 過了這陣子,少不得要另作打算了。 男人就是風(fēng)箏,放的太遠(yuǎn)了很容易就飛遠(yuǎn)了,再不回來。 婆媳倆各有心事,坐在一處吃著茶,卻都魂飛天外。 蔡氏滿心算計將來帶著兒女還要回去江州,謝夫人的心卻早就飛到朝堂上,就想看看她家司空給閨女撐腰到底撐的怎么樣了,就怕出了什么變故。 ### 其實,也不能稱之為變故吧。 要說,也是驚變。 永平帝都想不到自己品著上好的秘書監(jiān)蔡啟還沒等到擢升的圣旨,先讓人給參了。 問題是參他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首當(dāng)其沖就是謝顯。 就是這位畏妻如虎謝仆射昨日才請過‘病假’陪他家夫人待產(chǎn),今日就身著官服一臉肅穆地上朝了。如果不是第一個發(fā)聲,永平帝都當(dāng)自己是太倚重謝顯,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呢。 結(jié)果當(dāng)頭一聲棒喝—— 永平帝就沒看見過謝愛卿這么聲色俱厲過,無論何時那都是一派鎮(zhèn)定自若,天塌下來有個高兒的擋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謝顯帶著他逼宮政變之時,也不曾有過—— 這是永平帝邁不過去的坎,有時候做夢都夢到那時候,醒來身上還是一頭的冷汗。那時真是,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fù)。 直到聽完謝顯所奏,永平帝都不禁直吧唧嘴。 心道怪不得謝愛卿巴巴上了早朝呢,原來竟是秘書監(jiān)的夫人沖撞到了蕭寶信致其早產(chǎn),這就不奇怪了。 殺人若是不犯法,估計謝愛卿拎著八十米的大砍刀就砍過去了。 前提是,謝愛卿提得動。 永平帝都沒插上話,蕭司空就跟著參了蔡啟,依舊是治家不嚴(yán),縱奴行兇。 話音才落,早半個月恢復(fù)上朝的御史中丞蕭雨也參了蔡啟一本…… 都道上陣父子兵,真沖撞到了蕭寶信,人家婆家娘家一起上,倒也怪不得人家仗著人多勢眾,無論是誰也挑不出理來。 又不是去旁人家,有個沖撞也能自說自話推卸責(zé)任。 你帶著家奴到人家家里橫沖直接,還把孕婦直接撞的變成了產(chǎn)婦,但凡有些血性都忍不了,更不要說謝顯這樣寵妻無度的。 這幾個人里還頂數(shù)謝顯下手最狠,折子上所揍也最是不依不饒,當(dāng)場對質(zhì)半點不講情面。 蔡啟惱羞成怒,一張四方大臉漲成了紫紅色。 嘴邊兒的廷尉之職啊,眼巴巴就要飛走了。 哪怕是他,早知皇帝的心意,可也不得不顧忌謝顯。真若是謝顯一心阻攔,不依不撓,皇帝念在他從龍有功的份上都不至于在這事兒上和謝顯擰著干。 簡單一句話,誰讓他沒有那從龍之功? 后找補的,怎么也不如雪中送炭,急難之際救皇帝于水火。往大了說,那與皇帝是有救命之恩的。 “……這其中定然有誤會的,皇上?!辈虇渫ㄒ宦暪虻降厣希骸白厩G是謝仆射的姨母,與謝仆射之母是嫡親姐妹,一直以來往來密切,手足情深,又怎會存了傷害之心?” 蕭司空冷聲道:“這也正是我想問的,好歹兩家是親戚,便是再有不和,我閨女也是十月懷胎臨盆在即了,有多大事兒不能好好說,非要縱奴行兇硬闖謝府?” “這就是你們兩家有親戚,換成旁人家,便是有心沖撞,也得能進(jìn)得去府門!” 蕭御史緊隨其后:“前日里蔡二郎縱犬行兇,致使謝家九郎的妾室早產(chǎn),大出血而亡;郗家十二郎嫡妻小產(chǎn),因此三家鬧上了建康令的衙署,蔡二郎咆哮公堂,對建康令頗多怨恨,受杖十?dāng)?shù)。隔日蔡二郎嫡母,蔡監(jiān)君嫡妻便鬧上謝府,這里面有何因果,有目共睹?!?/br> “蔡監(jiān)君,敢問這事兒你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蔡監(jiān)君先是縱子行兇,后又縱妻行兇,又有何臉面在朝堂之上大呼冤枉,誤會?” “養(yǎng)不教,父之過,妻不賢,夫之錯!” “臣參秘書監(jiān)蔡啟,囂張跋扈,縱妻子仆人行兇,不修德行,務(wù)請陛下嚴(yán)懲,以儆效尤!” 第567章 困獸猶斗 這一套組合拳打的令人眼花繚亂,很有幾分疾風(fēng)勁草的意思。 蔡啟恨的牙都要咬碎了,嗓子眼兒那口老血好懸就噴到了太極殿之上。 其實這里面的原由,他還真是不知道。 袁大娘因為郗廷尉給郗十二郎撐腰,而蔡啟默不作聲,老兩口大吵了一架。蔡二郎挨了十杖之后,蔡袁氏都沒和蔡啟商量就直接找去了謝家。把謝家作了個人仰馬翻,她也知道這事兒不好善了,不然也不能把褚袁氏請過去,想她從中翰旋。卻不成想褚袁氏一聽蕭寶信早產(chǎn),巴巴就跑去了謝府,理都沒理她這茬子。 憋了一肚子氣,自然也沒敢和蔡啟交了實底。 以至于在朝堂之上被三方連環(huán)打臉,一臉懵逼。 他就不知道老妻這么能作妖,在他升遷的道路上扯了他這么大一后腿。 可,也不能就這么認(rèn)了啊。 他不甘心廷尉之職到嘴邊就飛了,總要解釋一番的,至于能不能進(jìn)皇帝的耳朵,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蔡啟擦擦頭上的汗,蕭御史就是得著人亂咬的瘋狗,沒事兒都參人呢,不足為懼。只是蕭司空戰(zhàn)功赫赫,也是從龍有功,在他和謝顯的夾雜之下,他能全身而退都是奢望。 “這、這這、這定然是有誤會……”蔡啟顫抖著嘴唇,讓蕭謝兩家聯(lián)手給打的招架不住。 這朝中個頂個兒的都是老狐貍,誰能替他得罪那人? 唯一一個耿直,不會耍政治的就是蕭司空,如今人家參他的三巨頭之一! 這都是特么他家那敗家娘們給作的。 如果不是正被圍攻著,他都想跑回蔡府當(dāng)面抽袁大娘倆嘴巴。多少惹上謝家的明里暗里都倒霉了,當(dāng)誰都看不出來謝顯這小子心黑手狠? 本來袁大娘姐妹倆感情就不好,要不是有褚袁氏那老二在中間和稀泥,怕是謝袁氏都和袁大娘斷了往來了,就這,撞誰不好,把謝顯當(dāng)眼珠子的蕭寶信給撞早產(chǎn)了—— 那可不只是謝顯的夫人,還是蕭司空的愛女。 無論是謝顯還是蕭司空那都是一手遮天,兩手聯(lián)合起來讓你不見天日的玩意兒…… 只是蔡啟再是七彎八拐的肚腸,說出那些個理由,謝蕭兩家根本就不認(rèn)。 你說親戚,親戚你上家撞你外甥媳婦? 多大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