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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泥帶水,又有蕭敬愛不遺余力地拖后腿。 可當面道歉也不是那么回事,蕭家兩房人看著呢,左右落不著好。 好懸沒憋死他—— “小子謹遵司空教誨。” 至于教誨啥了,蕭司空都不知道。 肖夫人本來就不喜歡蕭敬愛,再者楊劭辦那事不地道,不然也不能把蕭司空氣炸了肺,把他們給連累的被趕出了蕭府,怪死這張老臉了。 所以也只是看著,根本就沒圓場的打算。 早干什么去了,做出這種事被人說兩句不是正常的嗎? 就蕭司空那脾氣沒打出他去,她還挺意外。 …… 空氣陷入詭異的寂靜,郗三郎個局外人都尷尬的汗都要下來了,他這未來姐夫不得人心,以后還是少往來吧。 蕭家也沒人留,本來元正就是在自家過年,交好的便去拜賀,熱鬧一會子就回家了,沒有把人留下的道理。 直到走出院外,楊劭才終于喘了口長氣。 不敢出屋就放肆,蕭司空是有功夫在身的,怕聽到再給人氣大發(fā)了。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勻,就見蕭敬愛突然從不知哪個角落走出迎了上來,一身粉嫩嫩的衣裙,水眸盈盈若秋水…… 楊劭這口氣好懸沒嗆死他,止不住就咳了起來。 什么叫陰魂不散,這就是??! 第194章 畫風不同 楊劭現(xiàn)在對蕭敬愛有種生理性的恐懼,她有些著魔了,仗著重生知曉未來,做起事來不管不顧,橫沖直撞。 有時晚上睡不著,他想想都覺得她的重生不是老天給她的恩賜,竟是給他的懲罰。 或許是懲罰前世的移情別戀,或許是他登基為帝之后沒干好事,暴/政苛法的報應。 “楊將軍,終于等到你了……我送將軍出府?!?/br> 郗紹都無語了,才走了個蕭大娘子,又來了個蕭二娘子——他雖然未見過這位,但聽那話音兒就不善,奔著堵楊劭來的—— 蕭家的小娘子都這么積極主動不拘小節(jié)嗎? 心里忍不住嘆氣,到底寒門庶族出身,家風不嚴。 他可不覺得蕭三娘子不出現(xiàn)他有什么失落的,這才是對的,閨秀風范。 沒打招呼,郗三郎徑自走了。 亂入的蕭妙容倚在蕭寶信的屋子里捧著小籃子已經(jīng)嗑了半籃子的瓜子,悶頭吃的渾然忘我,入定了。什么未來夫婿根本沒在她眼里心里胃里。 …… 郗紹這一走直接就摧毀了楊劭那本來就強繃著的應付,他躲還來不及,他都已經(jīng)應下這門親事,他都在元正上門拜賀,他都已經(jīng)委屈求全至此,她何至于這般咄咄逼人? 如果沒有她,哪怕娶不到蕭寶信,他也不至于淪落到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他不地道,被人嘲笑丟了西瓜撿芝麻,連謝顯和潘朔兩個交好的朋友舉薦都被玉衡帝拒絕。當初分明是玉衡帝慧眼識珠,并且鼓勵他用心,以后大有作為。 可是自從與蕭敬愛結(jié)了親,一切就都變了,皇帝連正眼都不瞧他了。 都是因為她! “蕭二娘子還是回吧,我自己認得路?!睏钲靠此谎鄱加X得眼睛疼,邁大步子往外就走。 “等等,我有話和你說!”蕭敬愛錯愕,緊接著追了上去。 楊劭個子本來就高,又有一雙大長腿,一步頂別人兩步。蕭敬愛卻嬌小的很,緊著捯飭那小腿往上搶—— “楊劭,你給我站?。 彼?。 再顧不得被人瞧見,索性跑了起來,上去一把拉住楊劭的胳膊:“我在叫你,你沒聽到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楊劭臉都臊紅了,這還在蕭府呢,下著雪,來往的下人們雖少但也不是沒有,讓人瞧見像什么樣子? 她也叫一府的姑娘,皇帝封的縣主,怎么就這么沒深沉? “你別吵行嗎?這么多人看著,你像什么樣子?”他沉著張臉,顯然在努力壓抑著怒火。 蕭敬愛和他一起生活過那么久,仔仔細細研究過他的各種表情,這又怎么會看不出來。若是在前世,她估計早撲他懷里伏低做小求饒了。 送楊劭和郗紹出府的管事都懵了,這對明顯畫風不同,怎么話沒說兩句就先掐起來了? 心里止不住地直搖頭,這還沒成親就敢和蕭二娘子大呼小叫,成了親哪里還有蕭二娘子的地位??? 想想人家大娘子,收那賀儀用牛車拉都夠一車的了,府里那些個婆子丫環(huán)們知道后哪個不羨慕的眼珠子都要紅了,把謝女婿都要捧上天了;而二娘子投懷送抱求來這么個玩意兒,在蕭府里就敢大呼小叫,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你看什么,還不下去?”蕭敬愛拿腔拿調(diào),也是剛發(fā)現(xiàn)自己讓下人當笑話給看了?!斑@里不用你了,我會送楊將軍出府。” 管事吧唧吧唧嘴,面上有幾分為難:“司空和夫人讓我送楊將軍出府——” “我不是說了,我送楊將軍出府嗎?怎么,阿姐可以送人,我不可以?”蕭敬愛眼神都冷了,狗眼看人低的。 “不是,是夫人讓大娘子送謝公子出府。” 這話太打臉了,是說蕭寶信有她娘做保住傘,有大人罩著,而她卻是私相授受? “我的事幾時輪到你個下人置喙?”蕭敬愛臉色陰沉,“還不退下?!?/br> 楊劭嘆口氣,他算明白了,便是鬧到府里人盡皆知,她也不在乎了,他今天是無論如何躲不過她。便從懷里掏出點碎銀子塞到管事手上: “您拿著飲茶,小小意思——” “可不敢,可不敢?!备鸂C手似的,管事連忙給推回去。二娘子這么大的動靜,怎么了瞞不住府里人,萬一蕭二娘子受罰再把他給牽扯出來,為了這點碎銀子可犯不上。 “那,小人就先行退下了。”說完人家就回頭了,反正不管怎樣他得先回去和司空報備一下。 生生將楊劭又給晾到當場,訕訕地將銀子給掖回懷里。 “……劉貴妃死了,你知道嗎?”蕭敬愛懶理身外事,一把就抓著楊劭的胳膊,聲音卻壓的極低。。 “劉貴妃一死,皇上也沒兩年好活,緊接著太子登基,就會大殺四方!”蕭敬愛急道:“沒過半年,淮陽王弒君自立為帝!” “可是——” “行了!”楊劭腦袋都要炸了,就知道她要說的還是這些東西。他寧愿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沒她這么個重生過回來攪局的。 “你有完沒完,你不要總是在說這些,我不想知道!” 蕭敬愛錯愕,像被雷了劈一般,連他臉上那么明顯的厭惡都來不及計較了,手指甲狠狠摳著他的胳膊,他穿著厚厚的衣衫都被摳疼了。 “你和我說你不想知道?你就想這么做一輩子站殿的將軍?” “你是要做皇帝的人——” “夠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