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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原本便不善飲酒,他們?nèi)顺鋈ゴ蠖嗍菞钲亢团怂范孙嬀?,他作陪,尤其這一次隔日便要離開建康,其實(shí)雜事頗多,只是他和蕭大娘子被堵個正著,他持續(xù)地在做收尾工作。 于是坐下聊了會兒便起身告辭,潘朔雖然酒上了頭,也知正事要緊,也不留他,和楊劭一路將謝顯送出雅舍。 “預(yù)祝謝兄得勝凱旋,我……也等你。”潘朔大聲壯行。 謝顯怎么聽怎么別擰,‘也’是幾個意思,用你等嗎?! 遂拱手告辭。 “回來再敘?!?/br>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城門一開,謝顯便帶著兩輛裝滿個人物資的牛車,以及兩名親點(diǎn)的將軍出城與早在城外侯著的兩萬中軍會合,浩浩蕩蕩地前往會稽郡。 謝顯被派走沒兩天,蕭寶山的任命也下來了,玉衡帝任其做了一任競陵太守,正五品的官職。 與之前在皇帝身邊的黃門侍郎是一樣的,只不過一郡的太守雖是外官,管的卻是一郡最高的行政長官,除治民、進(jìn)賢、決訟、檢女干外,還可以自行任免所屬掾史,可謂實(shí)權(quán)派。 且做出政績也好升遷。 蕭寶山沉寂了兩三個月,借著蕭司空的東風(fēng)又再行起復(fù),終于舒了口長氣,覺得天也藍(lán)了水也清了,連空氣都新鮮了不少,蕭寶山兩口子樂的天天呲牙,連牙讓風(fēng)呲的都黑了不少。 怎么也是一件喜事,上門道賀的人不少,當(dāng)然大多都是瞧蕭司空的面子。 袁夫人便在這時也送上了賀儀,一并約了謝夫人小聚,同去的還有齊尚書家的謝夫人,也就是袁夫人的小姑。 齊謝氏當(dāng)初就是為袁家做的保山,后來又親跑了一趟將袁蕭兩家的作證給退了。 不過袁夫人沒那么多忌諱,她連建康城風(fēng)評不佳的蕭大娘子都不挑,為了兒子捂著耳朵掩著眼睛就把親給提了,還在乎保山是不是以前給女方提過親又退過親嗎? 之所以有這次的小聚,其實(shí)不過是確定一下蕭司空的意思,蕭家點(diǎn)頭,基本這事兒就成了。 隔天,袁夫人便找了媒人親自到蕭府提親,速度不可謂不快。 蕭司空樂見其成,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了議婚。 按說應(yīng)當(dāng)謝家郎主來登門納采,只是謝侍中死的早,袁夫人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出面,偏謝顯口是心非,不愿拖累人將蕭寶信娶了,所以袁夫人這才想來個先斬后奏,將婚事先定下來,謝顯回到建康便是想悔婚也不可能。 婚事便卡到了納采,可是因?yàn)殡p方都通了氣兒,又有齊謝氏做保山,基本上婚事算是八字有了一撇。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謝家三爺聽聞長嫂要給侄子定下蕭家大娘子,當(dāng)時就炸了,直接鬧到了老夫人跟前,竟連長嫂也要問個罪治一治。 “婚宦失類,更何況是蕭家大娘子那樣的女郎,名聲極壞,風(fēng)評也差,阿嫂想是受了不知何人唆使,竟糊涂至斯。阿娘定要好生管教,想咱們謝家是怎樣的門楣,世代公卿,世家之首,怎能與寒門庶族結(jié)親?” 謝祭酒頭冒青筋,咬牙切齒。 “侄子胡鬧倒也罷了,得罪了世家,總有緩和的機(jī)會。可是阿嫂怎么能私下定下蕭家?可與阿娘知會了?可能知族里了?玄暉是謝家家主,他的親事豈可兒戲?” “年已二十不婚便已夠荒唐,怎么如今更加荒唐定了個并不匹配的婚事?” “王氏的侄女便是個好的,我與阿娘說過,結(jié)果生生讓玄暉給拒了。我只當(dāng)他要找個更好的,誰知無論家世人品都挑了個下下的蕭家大娘子——” 要不是還有禮智在,他都想問問長嫂是不是腦子坐車時讓牛給踢了。 “阿娘,此事斷斷不能坐視,事關(guān)我謝家的聲名,不能讓阿嫂就這樣給糟踐了!各世家該怎樣看待我們謝家,讓兒子如何在朝中抬得起頭來?” 謝老夫人聞言,久久沒有言語,滿是皺紋的臉陰沉的可怕,顯然此事她并不知曉,也是頭次聽說。 “去將大夫人請來?!?/br> 此時屋里沒人敢多言多語,婆子領(lǐng)命便趕緊去了,不出半盞茶的功夫,袁夫人便到了。一襲青衣曲裾,面容清冷。 “聽三郎說,你給玄暉定了蕭家大娘子?”謝老夫人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袁夫人看了怒氣沖沖的蕭三爺一眼,垂眸恭聲道:“是,請小姑做的保山?!?/br> “哪個小姑?給袁家做保山的十九妹?”謝三爺冷笑,臉皮直抽抽?!跋仁窃壹抑?,再有阿嫂,你們袁家當(dāng)真是眼光一致,人盡其用,就看上蕭家大娘子了。流水的新郎,鐵打的蕭家大娘子嗎?” 第163章 破功 這話說的相當(dāng)不客氣,不只蕭家大娘子沒放在眼里,連袁家都給損上了。 袁夫人冷聲道:“一家女百家求,是我那侄兒不爭氣,蕭大娘子卻是個好的。我兒也有二十歲了,我不覺得我這為娘的給他定下一門親事,值得三叔這般大驚小怪?!?/br> “蕭大娘子好?是阿嫂受了哪個的蠱惑,還是有什么短處捏到人家手里,才給玄暉定下這樣上不得臺面的親事?”謝祭酒怒目圓睜,“咱們謝家乃是名門旺族,怎能自降身價(jià)去就那寒門庶族?玄暉侄兒是二十歲了,是阿兄早亡,玄暉不便議親?!?/br> “待出了孝期,叔伯們可沒少給他相看,是阿嫂和侄兒悉數(shù)推了?!?/br> “我只當(dāng)阿嫂與阿娘心中有成數(shù),會給玄暉千挑萬選,從中選個出類拔萃的世家貴女。誰知挑來挑去,阿嫂居然連阿娘都沒知會,自己私下里就和蕭家定下親事?!?/br> “上沒知會阿娘,玄暉侄兒又離了建康去會稽平亂,想也是不知,阿嫂你居然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們袁家怎么就盯上蕭家大娘子了?” 謝祭酒跟連珠炮似的,啪啪啪一頓說,倒叫跟在他身后的夫人王氏毫無用武之地,只他說一句,她就點(diǎn)下頭,全當(dāng)助力了。 “是呢,阿嫂,那蕭家大娘子男人們或許不知,后宅的夫人娘子們哪個不知道,可是個囂張跋扈的……咱們謝家是什么樣的門楣,怎能俯就結(jié)這樣低的親事,又不是找不到了。” “小叔和弟妹說完了?說完了就聽我一言吧?!?/br> 袁夫人先看了一眼謝老夫人,別人她都不懼,她兒子跟他們有毛關(guān)系?她只是愧對老夫人,在謝家婆母一向待她如親女,更將長孫當(dāng)成眼珠子,凡事兒子開口就沒有不應(yīng)的。 只這親事,她也知道謝家和蕭家門第不配,可為了成全自家口是心非,自己糟踐自己的兒子,她豁出去了! “不管因?yàn)槭裁?,和蕭家這親是絕對不能結(jié)的。阿嫂丟得起這人,我們謝家可丟不起!”謝三爺是連聽都不想聽的。 管她有一言還是三言,不行就是不行。 謝老夫人陰沉著老臉,氣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