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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落魄士族家的閨女扶搖直上坐到了一品的誥命夫人,生了這么一雙優(yōu)秀的兒女! “……” 她爹的心肝肝rou球球,疼到骨頭渣子里的寶寶心里是這么想他爹的,不知她爹聽了是怎樣一種心情。 “姐,沒有例外的。你在內(nèi)宅不知道情況,我在江湖走多少年還不清楚這些嗎?況且大哥大嫂成親也有五六、七八年了吧,”他有些不確定。 “新鮮勁可不早就過了……” “如果過日子要靠新鮮勁,不如去賣果子?!笔拰毿判?。“還能賣個好價錢?!?/br> “話可不是這么說,”蕭寶樹一看他姐這冥頑不靈的勁兒直頭疼,他那未來姐夫可不是一般的自命風(fēng)、流,那都是浪出了名了的好么? 就他姐這樣的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真嫁過去—— 倒不能把她自己憋屈死,他是怕她把人家一天按三餐打,弄出人命來! “大家世族什么的,都是風(fēng)、流才子,逢場作戲難免的?!?/br> 習(xí)慣了蕭寶樹皮的樣子,沒心沒肺作天作地,偶爾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給她擺事實講道理,蕭寶信還有幾分不適應(yīng)。 可是她能怎么辦? 總不能把底牌現(xiàn)在就給晾了,說她本就要與袁家退婚吧? 她敢說,蕭寶樹就敢鬧的天下皆知。 她倒是和親娘提過,被親娘以和蕭寶樹一模一樣的理由給駁回了。 “建康城里但凡像點兒樣子的公子哥兒有幾個沒傳出些風(fēng)、流韻事?有的沒有自己還制造呢,生怕聲浪小了對不住他們那門庭?!?/br> “和誰成親不是成???男人啊,都一個德性?!?/br> “……小門小戶的男人就好嗎?世家大族規(guī)矩多,再鬧也不至于出格?!?/br> 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蕭寶信幾乎耳朵聽出繭子來了。 她相信這是她娘的真心話,沒有敷衍,沒有狡辯。盡管她知道爹娘是有多想攀上這門親。那些世家大族為保門庭不落,一向內(nèi)部聯(lián)姻,通過婚姻壟斷特權(quán)地位。蕭家與袁家結(jié)親便是高攀了高門貴族,抬高了自身的社會地位,不能說一舉打入世家之列,卻也是行之有效提高門楣的最佳手段了。 不過蕭母卻并非為了攀親置女兒幸福于不顧,她是真的那么認(rèn)為,因為這些年她自己就是這么過來的。她看開了,看透了,于是給女兒和家族選擇了最好的那一條路——當(dāng)然,是她認(rèn)為的‘最好的那一條路’。 蕭寶信不信邪,眼前是坑,難不成還讓她閉著眼睛跳過去? 袁家那位小郎,她見過。長的的確如蕭寶樹所說,人模狗樣,建康城有名的美男子。也算小有才名,寫過幾篇風(fēng)采風(fēng)、流的文章??蛇@人文采是風(fēng)、流,人也夠風(fēng)、流。跟他傳出過曖昧的不下五六人,最絕的是這里面不只有女子,還有男人…… 這就尷尬了。 打死他,她也不要和生活作風(fēng)這般混亂的人做朋友! 婚是一定要退的,這些天她就一直讓心腹丫環(huán)木槿暗中跟蹤了袁家小郎,也有小半個月了,好不容易跟到他要與人幽會,她正打算過去做個見證,把這婚事給攪黃,誰知蔡氏就鬧上了,生生將她拖住了身子,大好時機便這般錯過! “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我還有個風(fēng)水師父,要不要——” “行了,我自有打算?!笔拰毿糯驍嗨?,“你顧好你自己吧?!?/br> 蕭寶樹:“……” 為什么他聽她‘自有打算’,反而心肝直顫顫呢? “……給你改改運。”他默默地將剛才的話題補充完畢。 然后,兩姐弟就陷入一股莫名的沉默。 蕭寶樹不知再怎么勸蕭寶信打消腦袋里那不現(xiàn)實的觀念,抱著這樣的信念嫁到袁家,遲早結(jié)親變結(jié)仇;而蕭寶信的思緒則飄更遠(yuǎn),蕭寶山夫婦倆鬧這么一出,都出人命了,只怕捂是捂不住的。蕭家的下人他們是能管得住嘴巴,可是蔡氏當(dāng)時是直接砸去那外室的宅子,人多口雜的,難免有風(fēng)聲漏出去。到那時建康城不定多少人等著看笑話。 如果袁氏因此而退婚——雖然和她預(yù)期的不符,該由她來退婚才是,可是也算陰差陽錯成全了她。 盡管她并不想要這種成全! …… 兩人就這么各懷心思回到了蕭府,下馬車蕭寶信就將捆蕭寶樹的腰帶給解開了。蕭府雖是他們自己家,到底不能讓仆人們都小瞧了去。 蕭寶樹一路跟蕭寶信去了后宅謝氏的院子,還沒等進(jìn)去,大老遠(yuǎn)就聽里面?zhèn)鱽硎拰毶降呐穑?/br> “夫人別攔著,我的兒子都被她殺死了,還鬧著要我向她低頭道歉,是誰給她這么大的臉?!” “殺千刀的蕭寶山,你兒子現(xiàn)在就在我肚子里,你再胡言亂語咒到我兒子,我蔡氏一族也不是擺著好看的!” “你不用每天拿你們蔡氏的名頭來壓人,高高在上!世族又怎樣,世族殺人就不用償命嗎?!” “你讓我償命——你是想讓我死??!蕭寶山,你混蛋王八蛋!你死了,我還沒死呢!” 一場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蕭寶信走進(jìn)院里就見三五個下攔在蕭寶山前面,蔡氏則躲在謝氏的身后老鷹抓小雞似的,罵的臉紅脖子粗,青筋暴露。 謝氏被迫占據(jù)中間位置,挺身而出狀,就是頭發(fā)折騰的微微凌亂,滿頭大汗,妝容都有些花了,看上去狼狽至極。 第6章 畫風(fēng)突變 曾經(jīng)恩愛的夫妻鬧到今天這地步,也是夠諷刺的。 蕭寶信移步上前,這對夫妻只顧著吵,根本就沒注意,蕭寶山一腳踢開抱著他大腿阻攔的婆子,轉(zhuǎn)眼就要沖開人群直奔蔡氏過去。 就沖他那架式,分明是奔著揍人去的。 鬧事鬧到繼母的院子,她這大哥可真是長進(jìn)了。 蕭寶信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把就抓住蕭寶山的手腕,輕輕一擰就將他給制止了。 要說蕭云武功卓絕,用兵如神,偏他這幾個兒女沒一個繼承了他這身功夫,蕭寶信不過學(xué)了點兒皮毛,就讓謝氏給攔住了,生怕她練成五大三粗樣兒。而他兩個兒子更連蕭寶信都不如,連皮毛都沒有學(xué)到。 蕭寶樹平日讓她摔打的還有些躲閃功夫,這位蕭寶山純純的一個讀書人姿態(tài),手無縛雞之力。 若不是親眼看到,蕭寶信都不信剛才像瘋狗似的要沖上去揍人的是她自家大哥,趕情那點兒男子漢的血性全用到毆打孕婦身上了。 不出意料之外,蕭寶信碰到蕭寶山的手腕就感覺到他強烈的恨,似乎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要蔡氏血債血償。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蔡氏肚子里現(xiàn)在懷著的正是他的骨rou啊。 “大哥,你這是要做什么?”蕭寶信控制著力道,沒像對自家弟弟那么放飛自我,可即便她收著力,蕭寶山仍受不住地直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