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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者----死!”步傾流抬眼看著懸崖那方的蕭斜陽,雙眸里的絕望終于消散,末了,眼瞳那抹幽紫緩緩?fù)嗜ァ?/br>看著那方渾身染血的青年,蕭斜陽臉色一沉,銀牙一咬,立即飛身而至,落于青年面前。步傾流蒼白的臉上染滿血跡,腮邊青筋浮現(xiàn),膚色如若透明,狀態(tài)凄慘如他,眼神卻燦若天邊夕陽,他將視線死死鎖在蕭斜陽身上,眼也舍不得眨。看著青年這幅半死不死的樣子,蕭斜陽心頭涌起了一團(tuán)怒火,他表情冷厲,拳頭握緊又松開,手臂青筋盡現(xiàn),他緊咬銀牙,壓抑自身怒氣,竭力控制著那股想要將步傾流生生咬死的沖動。看著眼前除了臉色差點,整個人還算完好無損的蕭斜陽,步傾流臉上露出了一個干凈好看的笑容,他用染血的手撫上蕭斜陽的臉,聲音低啞,氣息微弱,他道:“還好,你沒事。”蕭斜陽的怒氣瞬間消失無蹤,他心里很疼,像是被人在心底最脆弱的位置上狠狠插了一刀,再挑兩挑。隨后,步傾救身子一軟,徹底栽倒在蕭斜陽懷里,徒留一個血手印在他臉上。蕭斜陽神色一緊,半摟著他的身子,抽出他肩上的匕首,擲落在地面,立即拍向他胸前背□□道,替他止血。蕭斜陽不知他失了多少血,只覺他身上一片冰涼,他體溫過低,必須治療,沒時間與在場人士糾纏下去,正要離開,柳劍清卻帶著一眾門生突然發(fā)難。蕭斜陽祭出紙符,符咒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火花,替他開出一條血路來,他眼底一片血紅,盯著那片滾落在地,被傷得滿身是血的柳家門生,狠聲道:“滾開!”柳劍清僵在顧沉風(fēng)身后,只覺膽寒,方才若不是顧沉風(fēng)及時從蕭斜陽面前將他扯開,他怕早已是體無完膚。宋青瓷離遠(yuǎn)看著臉帶猙獰之色的蕭斜陽,正猶豫著該不該出手,身后卻飄出一個不怕死的門生,向著在場江湖人士大喊:“還等什么?!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別忘了,諸位眼前的可是能招魂控尸的邪徒!”“不錯!他修邪術(shù),盜王陵,畫邪符,控陰尸,藏‘葬歸’,視為毒瘤,不得不除!”“一個是天降禍胎,一個是江湖孽障,絕無放過的道理!”蕭斜陽見在場人士勢不讓道且言辭古怪,他仿似從這誓師現(xiàn)場捕捉到了什么,星目一斜,他厲聲質(zhì)問:“什么招魂控尸,天降孽障,都給我講清楚!”此時,柳劍清站了出來,陰陽怪氣道:“他是天降禍胎之事自不必說,身上的胎記不是最好的證據(jù)么?!至于你,可還記得這道符咒?!”一道符咒從柳劍清手中飛出,蕭斜陽穩(wěn)穩(wěn)接住,揚開一看,紙符上的咒語龍飛鳳舞,筆法剛勁,正是出于自己手筆。那是一張招邪符,那日他上靖王陵之前隨便撩畫,扔落在客棧的招邪符,那是一張廢符,他沒想到竟被有心人揀來,用作控陰尸。“那日在靖王陵前作惡被擒住的陰尸,正是為這張符咒所控制!你敢說你沒有招魂控尸,你敢說你沒有私藏‘葬歸’,你敢說你不是江湖孽障?!你敢說你不該受到誅殺?!”說到最后,柳劍清語氣激烈,字字?jǐn)S地有聲。看見紙符的那一刻,蕭斜陽懂了,他從一開始就被有心人設(shè)計進(jìn)了這場局,這個有心人便是這場誓師大會的幕后推手。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陰謀,一場借著‘匡扶正道’之名,想要取得‘上古邪器’的陰謀,而在場人士皆被蒙蔽,他們不過是那名有心人的棋子。蕭斜陽笑了,被氣笑的,他舉著手中符咒,向顧沉風(fēng)發(fā)問:“顧先生可否告訴我,你是怎樣單憑這一張符咒就斷定控陰尸的是我?難道你親眼看見我控陰尸了么?還是在場諸位看見我控陰尸了?!”未待顧沉風(fēng)說話,柳劍清便駁斥道:“這張符咒便是證據(jù),怎么,你還敢說它不是你畫的?有這個能力招魂控尸,且從來光明正大的,除了你還有誰?!”蕭斜陽冷笑一聲,摟住步傾流的手緊了緊,他像是恍然大悟般:“我懂了,我說什么都沒用,只因你們一開始便對我有偏見,斷不會相信我講的話。在你們眼中,我講的所有話,都是在為自己狡辯。”君子出鞘,顧沉風(fēng)攔住蕭斜陽的去路:“交出葬歸?!?/br>蕭斜陽淡聲道:“不要白費力氣,你們沒人能控制它。我只講一遍,給我讓路?!?/br>沒有人動,所有人都握住兵器,與蕭斜陽進(jìn)行著無聲的對峙。看著眼前的陣勢,蕭斜陽唇角一勾,勾出一抹冷峻笑容來,他陰森森道:“不讓是吧?那我便拿你們的血,祭我這面新畫的惡煞旗?!?/br>作者有話要說:我竟然修了三天……第38章第三十八章:焚骨嶺樹葉因陰風(fēng)撩過而發(fā)出的相互摩挲聲,仿似走尸的長甲撓在棺材板上,鬼祟中透著惹人頭皮發(fā)麻的陰森氣息。蕭斜陽背著重傷難行的步傾流,盡量在這滿是腐敗落葉的荒山里穩(wěn)住步子,讓自己不至于一不小心栽倒在某個墳坑里。他的身子受得了,背上那位卻經(jīng)不起再多的折騰。三個時辰前,惡煞旗張揚著,在蒼狼山上開出一條血路來,蕭斜陽從心底深處拒絕回憶那個畫面,他總覺得那樣的自己太過兇殘,就像是被什么邪神厲鬼控制了一般,看見血濺三尺的場面竟可以冷漠無情。就好像,層見以往教給他的道義,都讓他拿去喂狗了一樣。步傾流趴伏于蕭斜陽背上三個時辰,終于緩過一口氣,醒了過來,眼睛半開半闔間,只覺所處之地可怖陰森,一如當(dāng)初困住邪蛟的召陰山。不同的是,召陰山死寂得連風(fēng)也凝固不動,此處卻不時有窸窣的陰風(fēng)吹過,一絲一絲地掠過皮膚,仿似要借機(jī)鉆進(jìn)人的骨縫里細(xì)細(xì)摩擦。殘舊而破敗不堪的肢體碎骨被覆蓋在層層落葉之下,蕭斜陽視線受到阻礙,無可避免地踩中一些經(jīng)久殘骨,一腳一腳下去,輕微的碎裂聲時不時響起,就像是人松動骨骼時發(fā)出的噼啪聲。村外十里的人稱此處為‘焚骨嶺’,山嶺方圓十里內(nèi)皆無人煙,皆因此處夜晚常常鬧鬼,鬧的鬼還不是一般的鬼,好些誤入山嶺的人就曾被生生嚇?biāo)涝诖颂帲说氖亲罱K為重重落葉所覆蓋,和著凋零的落葉一同糜爛。蕭斜陽就是看中此地人跡罕至,環(huán)境可怖,夠陰夠邪夠隱蔽,方便避開身后那堆追兵。即便是那堆追兵不要命地敢上這‘焚骨嶺’,蕭斜陽手上也不再只有些厲鬼可以驅(qū)使,他能夠從‘焚骨嶺’取‘材’,控制埋在地底深處的群尸,御群尸攻擊追兵。步傾流察覺到一股暖暖的氣流正在體內(nèi)流動,知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