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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身體,千萬小心,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給我添個弟弟才好。” 說罷,阮清綺方才側(cè)頭吩咐宮人替她送一送徐氏。 因著徐氏有孕,少不了還要替她安排軟轎,一路將人送到宮門口。 可是,從坤元宮到宮門口的這段路并不算短,然而直到在宮門口下轎,徐氏臉上還是慘白慘白的,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是的,阮修竹此人是真正的心硬如鐵,這人心志堅定,從來不會囿于所謂的骨rou之親——阮清綺不就是他的嫡親女兒,不正是他的骨rou至親,但這些年來,阮修竹是如何對待阮清綺的,徐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非阮修竹態(tài)度暗示,徐氏這做繼母如何敢一進(jìn)門就磋磨原配所出的嫡長女,若非要照阮修竹的意思做事,她又何必非得冒著名聲不好的風(fēng)險、時時端著惡毒繼母的模樣?單看阮清綺這些年在阮家的待遇,就知道阮修竹這個做親爹的有多么心狠,他眼里心里從來都沒有阮清綺,最后甚至還為了阮櫻櫻,將阮清綺作為棄子送入宮中,謀求利益....... 這些年來,徐氏都在為阮修竹對阮清綺的冷漠苛待而暗自慶幸,都在為自己能夠領(lǐng)會對方意思、奉迎配合而覺得洋洋得意。直到如今,事到臨頭,輪到自己了,她才終于覺出其中的殘忍——都說虎毒不食子,阮修竹作為父親能夠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可見他底線之低。 本來,徐氏還想著:只要她咬咬牙,生下孩子就好,以后總是能慢慢好起來的,她以后也就有了真正的依仗,就不必再擔(dān)心什么了...... 可,經(jīng)了阮清綺這一番說辭提點(diǎn),她心里再沒了以往那些天真到可笑的想法,只覺得滿心里都塞滿了冰渣子,又冷又僵。 此時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走的這條路幾乎是真正的絕路,看不見半點(diǎn)曙光——只要阮修竹不樂意,便是她真的頂著壓力、豁出性命生出孩子那又如何?阮修竹能夠這樣對待阮清綺這個親女兒,難道又會對著這個違背他心意出生的孩子有多好? 徐氏是膽戰(zhàn)心驚的入了宮,聽了阮清綺一席話,又是膽戰(zhàn)心驚的回了阮家。 她這滿心的惶恐無人可說,只能白著臉回了自己的正院,竟是一夜未眠,心里只轉(zhuǎn)著個念頭:報應(yīng)!真真是報應(yīng)! 作者有話要說: 阮清綺:挑撥離間真的是超爽的~ 晚上還有一更,可能會晚點(diǎn),早睡的小天使可以明早起來看。 ☆、謝你什么 徐氏不去西山避暑這事, 阮修竹早有預(yù)料,聽到消息后自是毫無異色。 倒是阮櫻櫻, 聽說徐氏要留京,倒是吃了一驚。她一人思來想去還是去尋阮修竹說話,道:“娘親現(xiàn)下是雙身子,若是我們都隨駕去了西山, 只留她一人在京, 總是不好的。這樣,不若便叫我也留下,正好在京里陪著娘?” 阮修竹微微蹙眉, 隨即便又舒展眉梢, 溫聲道:“知道你一向孝順,最是體貼你娘親。只是, 你身子嬌,不好常用冰,連冰飲也不好多用,每至夏日都熬得辛苦。若是這回真把你留在京里豈不受罪?” 阮櫻櫻低了頭,細(xì)白的手指捻著衣角,猶豫著道:“可......” 阮修竹抬手按在她肩頭,語聲和緩:“這樣,你去問你娘親——她素來疼你, 必也是舍不得叫你留京的?!?/br> 得了這話,阮櫻櫻方才長吁了一口氣,重又揚(yáng)起笑臉, 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去問娘親。” 阮修竹看著她跑遠(yuǎn)了,心念微動:這回他領(lǐng)著兒女隨駕前往西山避暑,只徐氏一人留京安胎,算起來也確實(shí)是動手的好機(jī)會——他人不在,便是真出了事也賴不到他身上,更是怨不得他。 只是,這念頭只在心里一轉(zhuǎn),阮修竹便將之打消了:還不是時候,還要再等等——徐氏并不傻,這時候急著出手,只怕反倒要惹急了對方。 阮修竹琢磨著要如何不動聲色的下手,阮櫻櫻則是一路兒跑去與徐氏說話。 雖徐氏也知道自己便是真能平安誕子,這日后只怕也不好過,可她如今已是無路可退,再如何的悔恨糾結(jié)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將自己的一顆心都掛在腹中孩兒身上。故而,徐氏也沒要留著阮櫻櫻在身邊的意思,反倒勸她:“知道你孝順,只是我這兒多的是丫鬟婆子,哪里用得著你?” 頓了頓,徐氏話聲一轉(zhuǎn),又勸阮櫻櫻:“這回西山避暑,我聽說燕王也是去的。你與燕王方才訂了親,雖說婚期未至,可也該尋機(jī)親近一二......如此,婚后日子才能過得順呢?!?/br>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母,徐氏畢竟是一手帶大了阮櫻櫻,自是知道該從何處勸起阮櫻櫻。徐氏的話聲方才,阮櫻櫻頰邊便暈出一團(tuán)霞紅來,眼波含水,嬌聲嗔道:“娘就愛打趣我!” 徐氏如今既是知道了阮櫻櫻的親事,自然更盼著阮櫻櫻早些出嫁,也有意借著阮櫻櫻與燕王之事分散阮修竹的注意力。故而,她不由便又笑著打趣了阮櫻櫻幾句:“這有什么,你們都定親了,也不必似以往那般避嫌。說真的,若非你父親非逼著我,讓我平日里拘著你不許出門,我是早便想著叫尋機(jī)讓你和燕王多相處相處,彼此了解一二的。” 都說生女外向,阮櫻櫻如今記掛著燕王,自然也不喜歡阮修竹這般拘著她。不過,她到底是做慣了乖女兒的,雖然心里認(rèn)同徐氏這話,口上還要替阮修竹說道:“這是爹爹疼我,怕我被燕王欺負(fù)呢。” 徐氏笑睨了她一眼:“罷罷罷!可見我不是個會疼女兒的?!?/br> 阮櫻櫻又羞又惱,紅著臉去揪徐氏袖子,小聲道:“娘!” 徐氏最是知道該如何去哄阮櫻櫻,先時她是初初知道阮櫻櫻身世,一時沒調(diào)整好情緒,方才冷淡了些;如今轉(zhuǎn)過彎來,她自是明白阮櫻櫻多少也算是她手中的籌碼,自然不好忽視了,該哄還是要哄的。 故而,母女兩人這般說了幾句,阮櫻櫻很快便被說得開了懷,前些日子因著徐氏有孕而生出的芥蒂也都沒了,重又恢復(fù)了以往對著徐氏時的親近,甚至還與她說了自己不曾告訴阮修竹的事情:“......王爺說,等到了西山,他要教我騎馬呢!” “這可好!”徐氏眸光微亮,露出寵溺的笑容來。 阮修竹當(dāng)初本就是被迫應(yīng)下婚事,最是看不慣阮櫻櫻與燕王親近,若是真叫他知道這事,只怕是要?dú)馑懒说?。因著徐氏心里懷疑阮修竹對阮櫻櫻的“父女之情”,這會兒也樂得火上添油,緊接著便又加了兩句:“王爺對你這般上心,我倒是總算能放心些了......不過,既是要學(xué)騎馬,還是該先把騎裝準(zhǔn)備起來,省得倒是匆匆忙忙,反叫王爺那頭的人看了笑話?!?/br> 阮櫻櫻素來不懂這些,此時聽得徐氏之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