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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蕓分別走到指定位置站好,布幕被緩緩揭開的同時,追光燈打在他們身上。場下頃刻間就被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給填滿了。人在臺上的時候,實際對臺下的觀眾看得不大真切,只知道黑壓壓一片兒,能看見的就只有觀眾手上戴著的各色熒光圈兒。“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xué)們,大家晚上好?!饼R久目光平靜地念出第一句。他是臺下學(xué)生見過的最沒激情的主持,但僅僅是站在那兒,下頭就能沸騰成一鍋熱湯。九班的位置在右手邊看臺,齊久眼角余光掃過去的時候,什么都看不見。晚會正式開始,方蕓與齊久反復(fù)在出場與退場間徘徊。這些節(jié)目無非不是合唱獨唱演小品,彩排過程中早就看了無數(shù)遍。“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凄美的東方愛情故事惹世人垂淚,而古老的西方童話經(jīng)由改寫,又將被演繹出怎樣的精彩?”方蕓字正腔圓地念著主持詞,面上帶笑,“下面請欣賞,由高一(9)班帶來話劇?!?/br>布幕再度拉上,齊久站在舞臺邊緣,能真切地從另一頭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美麗的城堡里,住著一位美麗的公主?!蹦畎椎氖抢钜酪?,可能是緊張,聲音有些兒抖。布幕拉開,下頭瞬間傳來一陣哄笑。穿著藍紅長裙的趙錢輝,頭上戴著金黃色的假發(fā),蹦跳著出現(xiàn)在聚光燈下。“這位公主皮膚白得像雪,嘴唇紅得像血,大家稱呼他為白雪?!?/br>趙錢輝臉上抹了超白的粉,大紅色的嘴唇朝臺下嘿嘿一笑,臺下也跟著大笑起來。“但是,城堡外住了位狠心的巫婆,嫉妒白雪公主的美貌?!?/br>演巫婆的是吳映彤,她的演技很逼真,不去當(dāng)演員怪可惜的。齊久站在臺邊兒上,靜靜地等他們把節(jié)目演完,臺下的笑聲一陣接一陣。“狠心的巫婆,給白雪公主寄去有毒的蘋果。”“我cao,我蘋果呢?”趙錢輝掀開籃子,懵了。下頭笑翻了,齊久回頭,看見演七個葫蘆娃之一的孫宇急急忙忙地拿著個紅色的球沖了上來。“這呢這呢!”齊久被迫接過紅球,看見趙錢輝原地蹦著朝他招手。“扔給我!久爺扔給我!”趙錢輝個傻子忘了自己戴著麥,雖然用的氣聲喊話,下頭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齊久沒辦法,抬手就將紅球給他擲了過去。由于趙錢輝正在蹦噠,他并沒有配合巧妙地接住球,而是被球直接砸中了鼻梁。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白雪公主被毒蘋果砸中,陷入了昏迷?!崩钜酪婪磻?yīng)迅速地改了詞。趙錢輝的反應(yīng)明顯慢半拍,摸著鼻梁愣了半晌,才演技浮夸地倒了下去。假發(fā)在他的轟然倒地中,被碰掉了。坐在下邊兒的黃歡都覺著沒眼兒看,幸好李依依夠機智。“白雪公主被狠毒的巫婆折磨,實際上已經(jīng)離禿不遠…”“噢多么美麗的公主。”曹影作為王子上臺,捂著良心踢了趙錢輝的肥腿一腳,“可惜禿了?!?/br>齊久從這個角度,能看見趙錢輝艱難地朝曹影比了個中指。肥雞爪子。一場亂糟糟的話劇終于演到結(jié)尾,布幕收起又重新打開,方蕓走到舞臺中央。“的故事真是生動而有趣!下面,是眾所期待的神秘環(huán)節(jié),我們有請——”臺下壓根兒就沒人期待。所謂的神秘環(huán)節(jié),每年無非不是校長抱娃上臺發(fā)言,高三優(yōu)秀畢業(yè)生致辭一類的。方蕓慢慢地將手里的紙條展開,露出了有些兒驚訝的表情。“…高一(9)班的林染同學(xué),為大家?guī)硪欢谓治琛?/br>臺下一陣嘩然,尖叫聲迅速抹去了剛才的那一長段沉寂。剛站著打了個哈欠的齊久,瞬間就清醒了。“九爺,讓讓?!币粋€懶懶的聲音。齊久回頭,林染就站在身后,朝他露出一個怪得意的笑。寬松的白色上衣,黑褲,從身側(cè)走過能帶起一小陣風(fēng)。林染走出去,拇指比比自己的胸口。“看好了?!?/br>作者有話要說:洗澡到一半有超大大強會飛我不淡定了林哥要跳舞了久爺你緊不緊張第20章第20章背景音樂剛出來,林染由舞臺邊緣向中央靠近。頭頂?shù)臒艄膺€沒來及追過去,起初流動的音樂突而換了種節(jié)奏。也就是這么一個瞬間,林染滑步側(cè)身后利落地轉(zhuǎn)了個圈,嘴角彎上去個帶點兒得意的弧度,下頭頃刻間被點燃了一片尖叫。瘋了。林染身穿一件特別寬松的白色上衣,袖邊兒衣角都被肢體的活動給帶起。光線打得不算過分耀眼,給人的感覺特別清爽干脆。齊久這會兒便站在舞臺邊緣,布幕恰好能擋住的位置,比臺下任何一個人都更靠近林染。林染以往打球,一直給齊久一種身子很輕的印象,此刻也是如此。林染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踩在了節(jié)拍上,活動卻完全沒有刻意為之的生硬感。一切都剛剛好,既自然又舒服。這樣的林染他以往沒見過,像個完全的陌生人,比以往還要扎眼好幾千倍。能聽見腳步落地的聲音,能看見額角脖頸處那一層薄汗。齊久維持同一個姿勢看了許久,只覺得一種沒來由的躁動正從心底往上涌。從來沒試過這種感覺,跟溺水似的,甚至直想伸手拉過這人的衣角。“齊久、齊久……齊久!”隔了好半晌,齊久才反應(yīng)過來是方蕓在小聲喊他。按主持安排的走位,這會兒她應(yīng)該站在舞臺的另一端,只是不知怎的走到了他身邊。“齊久。”方蕓再次低聲喊他。齊久終于不耐煩,從林染身上移開視線,低頭看她一眼。“怎…”方蕓微微踮起腳,毫不猶豫地朝他臉湊了過來。cao。齊久被嚇了一震,反應(yīng)迅速地避開了。這姑娘瘋了,大舞臺上的想親人,沒親成還毫不在意地大方笑了笑。心里就是一把cao她大爺?shù)幕穑R女人這種沒品的事兒齊久堅決不做。“別碰我,走遠點兒。”齊久冷聲開口,目光冷冰冰的,“這事兒沒有第二次?!?/br>方蕓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笑容都被凍在了面上。舞臺上的音樂正好戛然而止,林染左腳落地踩停,手臂收回來的同時視線朝臺下一瞥而過。尖叫簡直就是跟著那視線一片連一片爆發(fā)出來的。在雷動的掌聲與高聲歡呼中,林染面無表情地朝著齊久與方蕓站的位置走去。“超級帥啊林哥!”方蕓笑著沖他比了對拇指。這姑娘的恢復(fù)能力一向很驚人,也不管剛才林染極有可能看見了那讓她尷尬的一幕。林染沒理她,徑直從齊久與方蕓中間穿了過去。這人出了點兒汗,連演出當(dāng)天都是股牛奶沐浴露的味兒,運動過后還有些兒輕微的喘氣。就跟小孩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