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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未定地神情看著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陳申他們幾個終于因為找不著他,而壯著膽子找他媽要聯(lián)系方式去了。“你…是不是在外頭惹什么事了?”王仁有點(diǎn)兒緊張。“沒,”齊久抿唇,“這我哥們兒?!?/br>“哥們兒…”王仁勉強(qiáng)擠出笑來,“肺活量挺高的?!?/br>-“烏龜跳跳龍,我現(xiàn)在沒功夫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有條狗一直跟著我。”齊久插著耳機(jī)走在小路上,耳機(jī)里傳來久違的陳申的笑聲。“那你撒丫子可勁兒跑啊。”陳申純粹是不怕事大。齊久回頭,成功和那小黃狗對上了目光。一雙烏黑圓潤的眼睛,兩人就像動物世界里財狼與巨虎相互確認(rèn)眼神,停頓了整整三秒。“我cao?!饼R久大喊一聲。小黃狗子毫不猶豫地,撒丫子撲了上來。這條路沒什么人,齊久也就不想管什么狗屁形象,拔腿就跑,耳機(jī)里全是陳申肺活量很高的大笑。“跑快點(diǎn)兒!追上他!狗子咱們可勁兒了咬!齊哥的腿子夠你啃一宿哈哈哈哈哈!”齊久逃難之中抽空把耳機(jī)拔了,讓丫沖著空氣叫喚。在身后狗子一陣興奮狂吠之下,人幾乎就沒了方向感,直沖進(jìn)一片沒有門的像公園似的地方,繞著鵝卵石鋪的路曲曲折折沒命地跑。“孩子,停下來,停下來它就不追你啦?!庇欣先诉@么提醒。誰…誰敢停下來,沒聽說腿子長夠它啃一宿嗎?齊久就是自個兒手賤,放了學(xué)給陳申回電話的時候隨處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在小路邊遇到這小黃狗子。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田園犬,大概三四個月大,小眼神飄過來透著股蠢萌勁兒。沒多想,齊久彎腰就給它呼嚕呼嚕了腦袋。誰知道這玩意兒還能一路跟上來!齊久再往前跑,就已經(jīng)是一片小人工湖了,他沒有辦法,只能趕在人到湖邊上的時候迅速往旁邊一閃——小黃狗子毫不猶豫地朝前撲。撲通一聲巨響。“你這發(fā)跳水不行啊?!饼R久抹一把被濺了滿臉的湖水,“頂多給你打個五分?!?/br>世上的狗子大都熟識水性,齊久倒是不擔(dān)心,看著它嗚咽嗚咽地在湖中央繞圈圈兒。看得正入迷,齊久突然聽見湖對岸傳來一聲口哨。“八黃,回來?!?/br>狗子聽了這聲呼喚,興奮地?fù)潋v起來,尾巴都在拼了命地打水。齊久不可思議地朝對岸望去,他總覺得,這個小城市似乎有著某種邪門兒的力量。總能把他和林染牽到彼此的眼跟前。被稱作八黃的狗子高興地吠叫著,三兩下將自己扒拉到了林染所在的胡岸邊。林染被八黃的瘋狂甩毛給濺了一身水,但他顯然并不在意,朝八黃張開了手臂。八黃后腳掌著地,撲進(jìn)了他懷里。林染彎下腰給它順毛,好一會兒才終于抬起頭,朝湖對岸看過來。眼神冷冰冰的。齊久隔著湖都能感受到那一陣寒氣。你狗子自己一頭栽進(jìn)去的,這怎么能怪我?這場景,多少很像母親將傻女兒摟懷里,用眼神警告壞男人別再靠近。齊久面無表情地看了回去,他一點(diǎn)兒都不怕這種一眼萬年似的對望。林染張口,說了倆字,可他沒聽清。轉(zhuǎn)眼,林染和八黃的身影一并消失在湖對岸。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吐槽:你才某種邪門兒的力量。放個公告:從今天起,本文要隔日更啦。因為我要簽約了(害羞jpg.),需要壓一壓字?jǐn)?shù)。第一次寫校園耽美,自己也知道筆力有限。每次看到有小天使留評都特別興奮,每一條評論我都會特別珍惜。真的超感謝看文的你們啊,千萬不要因為我短小而離我而去啊(╥╯^╰╥)雖然是隔日更,但我每天都有在堅持碼字,歡迎小天使們養(yǎng)肥xixi~愛你們的蠢作者第6章第6章齊久平日不愛認(rèn)路,最后靠著高德地圖從那小公園一路走回來。不知道究竟是中途被地圖騙著走了太多彎路,還是他剛才被狗追著的確拔腿跑了好幾公里遠(yuǎn),等他回到李秀蘭家,已經(jīng)是大概七點(diǎn),天已經(jīng)黑透了。李秀蘭家不常有客人,今天擺在門口的鞋柜旁卻多了三雙鞋:沾滿灰塵的舊皮鞋、勉強(qiáng)能算時尚的女式高跟涼鞋,還有一雙幼稚園小姑娘愛穿的圓頭鞋。齊久剛掏出鑰匙,里頭的人像是聽見了動靜,將里面的那扇木門打開。即便早有心理準(zhǔn)備,齊久還是被眼前出現(xiàn)的瘦骨嶙峋的女人給嚇了一大跳。這女人一對高顴骨,皮膚暗黃,偏偏還抹了顏色艷紅的唇膏。“齊久放學(xué)回來了啊?!迸舜蜷_門,“還記得我嗎,我是你舅媽?!?/br>齊久點(diǎn)點(diǎn)頭,確認(rèn)這舅媽的確在他記憶的夾縫中存在過。扭過頭,不出所料地在飯桌前見到了舅舅姜凡,**十年如一日的油頭與大啤酒肚,用一種“有點(diǎn)兒稀罕”的眼神瞧著他。“齊久回來啦,去洗個手過來吃飯吧。”李秀蘭從廚房端出來一碟西紅柿炒雞蛋,“余萍也別光站著,去把曉玲喊出來。”舅媽余萍應(yīng)一聲,用方言朝里屋喊了幾聲,一個梳雙馬尾的小胖姑娘從齊久住的房間噔噔噔地跑了出來,跑到齊久跟前還毫不害羞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齊久眼見著一個小屁孩從自己房間鉆出來,眼都快直了。“怎么不叫人啊,沒點(diǎn)禮貌?!苯惨皇掷^自家女兒,眼神卻依舊盯在齊久身上。齊久不作聲,洗過手很平靜地坐下來吃飯。“聽說我們齊久,在那邊是高材生呢?”余萍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給女兒曉玲夾了一筷子排骨。齊久接著吃飯,食不言寢不語,何況問話人這調(diào)調(diào)陰陽怪氣的。倒是李秀蘭笑著應(yīng)了,“人家理科年級第一呢?!?/br>“真厲害,曉玲,你要多向哥哥學(xué)習(xí)?!苯舱f這話時眼睛依舊盯著齊久,“我們這次到這邊來住兩天,這不是你外公的忌辰到了嘛,做兒子的不比做女兒的,總得回來看看?!?/br>李秀蘭一共就兩個孩子,齊久的母親姜悅還有這舅舅姜凡,兩人來往不多,背地里都沒少潑對方冷水。“齊久是不是不高興我們來啊,怎么半句話都不說?!庇嗥冀舆^話茬。“沒有?!饼R久放下筷子,“我吃飯不習(xí)慣講話?!?/br>余萍發(fā)出尷尬的笑聲,“不過這里也不是自己家,哪來的高興不高興…”李秀蘭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姜凡拿眼睛瞪了她一眼,朝齊久露出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剩下這一頓飯吃得尷尬而沉默,平日齊久會留下來幫著收拾碗筷,今天直接回了房間。房里那叫一個亂。床被那小屁孩跳過,架子上的書被取下來這兒一本那兒一摞。齊久一把掀了床單,忍忍火氣,給自己換了張新的,仰面倒了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這種時刻想起了林染那張臉,只記得那森寒的眼神,隔著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