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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司空見慣,耐心拿出展示表,朝陳甯介紹,這是品牌經(jīng)典的傳承三問,看似普通的表盤下,其實有精準(zhǔn)報時的機械裝置,按下表側(cè)滑扭,就能聽見獨一無二的金屬鈴音,獲得精準(zhǔn)到分鐘的私人報時。技術(shù)、歷史、收藏價值,陳甯什么也沒有聽進去,他訥訥地站在店里,凝視店員手里的樣品,早已經(jīng)想入非非。三問,辜子傳一定喜歡這個名字。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又要往何處去,終極的哲學(xué)問題,永恒的哲思,辜子傳用電影探討人生的意義,自然會喜歡這塊表賦予的深意。辜子傳的問題可能很多,但陳甯的問題很少,只需一個就足夠。店員話音未落,陳甯就掏出信用卡,暈暈乎乎地交了錢,他想,大概會是黃昏或午后,他要選酒憨情熱、相依相偎的好時機,取出這塊表,再鼓起勇氣問一句,小傳,我愛你,你也愛我嗎?余光里,辜子傳的手腕微微地晃,瑣碎的聲音在耳畔徘徊,是刀刃碰撞磁盤,還有纖維被割斷的悶響。這塊表真的很襯他,消化掉那點過分的凌厲與年輕氣盛,辜子傳帶江詩丹頓,真的能帶出那股沉穩(wěn)的大師氣派。遺憾的確有,但其實這樣就很好了。不過是他甘愿。用飯到最后,是一份兩人共食的甜點。巧克力蛋糕做成心形,旁邊是嫩紅的草莓,服務(wù)生拿出一大桶冰激凌,為他們挖出很大一勺,放到蛋糕上。“請問您今晚的用餐體驗怎么樣?”高大的服務(wù)生為陳甯斟滿氣泡水,英文口音濃重,卻依舊好聽。“非常好,謝謝您?!标愬更c點頭,目送服務(wù)生離開。話畢,辜子傳已經(jīng)將勺子遞了上來,“不是想吃巧克力?”陳甯卻搖搖頭,笑著說:“我都多少年不吃甜的了,你吃吧。”辜子傳有些固執(zhí):“不就是為了上鏡好看?破戒一次,也沒什么吧?!?/br>“有一就有二?!标愬刚f完,把盤子朝辜子傳推了推,“你吃吧。”仿佛光是看一眼就會將rou長到身上似的,陳甯說完就縮回了手,側(cè)過身,看窗外的柏林街景去了。辜子傳似是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終是未發(fā)一言。他也沒有去吃這道甜點,香草冰激凌化成了水,巧克力蛋糕泡在其中,像一座岌岌將沉的孤島。結(jié)賬時,服務(wù)生貼心地沒有詢問有關(guān)甜點的問題,辜子傳給了很大一筆小費,刷過卡,就要拿起手機聯(lián)系司機過來接駕。陳甯一直看著窗外,這時候卻轉(zhuǎn)回身,對著辜子傳說:“我看來路也沒有很遠(yuǎn),要不然我們走回去吧,也消消食?”辜子傳想了想,關(guān)上手機,“行?!?/br>入了夜,雖不及北京,也還是冷的。陳甯沒有帶手套,沒走兩步手指就凍得冰涼,辜子傳走在他身側(cè),手揣在口袋里,一邊走一邊看街邊的櫥窗。走了一段,他們來到施普雷河畔。夜晚的河邊路人很少,陳甯卻徑直走到岸邊,胳膊架上欄桿,頭發(fā)被夜風(fēng)吹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辜子傳走上前,替陳甯正了正衣領(lǐng),“不冷?”“謝謝?!标愬赴阉榘l(fā)理到耳后,“想吹吹風(fēng)。”“你怎么了?”辜子傳憋了一晚上的話,這會兒再也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兒?”“小傳?!标愬柑魍谝估锲届o的河水,“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問?!惫甲觽饕餐耙徊?,站到陳甯身邊。“如果……”陳甯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還是問了出來:“如果那天我沒進門,你和肖樂樂……會做嗎?”再平靜的河水也有波浪,而陳甯等了許久,也沒等來辜子傳的回答。晚風(fēng)很涼,心跳曾經(jīng)很快,現(xiàn)在卻很平靜,對岸的路燈在河面投下隱約的倒影,陳甯回過頭,撞進辜子傳的視線。“陳甯……”辜子傳終于開了口,叫出這一聲,卻又沒了下文。陳甯溫柔地笑了,“小傳,二十年了,真像一場夢?!?/br>他后退了兩步,退到離辜子傳大約一尺的距離,陳甯繼續(xù)說:“我很感謝你,小傳。沒有你,我一輩子也不會成為一個演員。但是我知道,有沒有我送你的那臺DV,你都會成為一個導(dǎo)演的。從你看得第一場電影開始,你就注定要成為一個天才了。三部電影,二十年的朝夕相伴,永遠(yuǎn)的藝術(shù)人生……無論怎樣,小傳,我得到的,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大于我給你的。“但是二十年,這個夢,已經(jīng)有些太長了。“你該離開陳甯,去找更廣闊的電影天地了。而我的夢,也該醒了?!?/br>是不后悔的。陳甯想。夢很美,也很長,有過一次,也足夠回味一生了。湖畔的路燈閃著昏黃的光,將陳甯的輪廓修飾得更加柔和,嘴唇輕啟的時候,就像朝露滴落花瓣時,發(fā)出的震顫。陳甯最后笑了笑,眼睛彎起來:“辜導(dǎo)?!?/br>他喊辜子傳,“咱們就到這兒吧?!?/br>第二十二章臉面陳甯回到酒店大堂,服務(wù)人員就叫住了他,向他遞了一張新房卡。電影節(jié)期間柏林酒店緊俏,陳甯看了眼房間號,這就是他定的另外一間。出門時他身上什么也沒有帶,大概是辜子傳回來后特地交代酒店工作人員交給他的。兩間房在同一層樓,卻并不挨著,陳甯刷卡進房,一眼就看見自己的行李端正擺在玄關(guān)的架子上。他倒是沒想到,辜子傳竟然會這樣周全。但陳甯實在是太累了,很多情緒、回憶纏在心里,讓他沒什么精力去咂摸這些安排,明天和造型師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他應(yīng)該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他去沖了個熱水澡,水溫開得燙了些,出來時渾身上下都燒成了粉色。陳甯從箱子里把化妝包拿了出來,一絲不茍地,將護膚步驟一一走完。其實他真的不顯歲數(shù),哪怕明年就要三十,看起來卻和大學(xué)生沒什么兩樣。陳mama從初中就教他擦面霜、涂防曬,十幾年過去,除了眼角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細(xì)紋,他的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陳甯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自我安慰:就算折騰得再厲害,臉總算是好的。好歹保全一張臉面,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第二日,陳甯睡到自然醒,在房間里用了午飯,便重新沖了澡,等待造型師的上門。開幕紅毯定在黃昏,他們統(tǒng)共有三個小時準(zhǔn)備,可陳甯等到兩點三十分,造型師還沒有來敲他的門。陳甯和這個造型師合作過很多次,知道她向來守時,如今半個小時不聲不響,而約好一同做造型的辜子傳也沒有出現(xiàn),陳甯等了片刻,便知道辜子傳大概是聯(lián)系了造型師,把他們做造型的時間分開了。他又等了十五分鐘,果然等來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