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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如果沒有你,一切就不會這樣,你就不該出生……”“我會在這里畫畫,坐在那個(gè)石坎上,但是這些畫我不敢拿回家,我怕媽看了難過……”畫中稚嫩的筆法畫著一家三口人,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靜靜地聽著寧林的陳述,感受到他越發(fā)寒冷的溫度,此刻潘越唯有緊緊地抱住他。那時(shí)小小的就是坐在這里畫著自己無比憧憬的場景,他并不知道寧林是如何一個(gè)人熬過那段不堪的時(shí)光,難怪他總是哭,應(yīng)該是那時(shí)就開始了吧。早早地學(xué)會堅(jiān)強(qiáng),學(xué)會保護(hù)母親,學(xué)會體諒別人,這樣的寧林,真的很令人心疼。“林林,以后有我,我會一直在?!?/br>身后男人令自己無比的安心,內(nèi)心被隱蔽的恐怖似乎也在被這樣的溫柔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不過,他是我爸,我不能看他就這么下去。回到家里,潘越又去寧林媽那里樹立他的好形象了,除了被媽責(zé)備了兩句,寧林深深地體會到了母親嘆息中的苦楚,手中攥著裝著禮物的袋子,里面的一封信已經(jīng)布滿了褶皺,一角還被扯破露出了猙獰的鋸齒狀痕跡。沒有再多說什么,寧林乘著母親和潘越做飯的空隙,又走出了家門。乘著月光和黑暗,寧林一個(gè)人走在那條走了很多遍的小路上,知道了父親的住處了,一有機(jī)會變會去看看,即使看不見父親,看著房內(nèi)傳來的亮光,也會有一絲的慰藉。徒步走了半個(gè)小時(shí),寧林卻覺得自己走了有一個(gè)世紀(jì)那樣長久。來到自己躊躇過上千遍的那扇門前,小心翼翼地想敲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半掩著的。輕輕推開門,寧林看見了靠在墻邊坐在地上喝酒的父親。“爸……”喃喃地把哽在喉嚨中的話說出,寧江卻似乎并沒有聽見,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嘴邊還有順著留下的酒水,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寧江闔著眼睛低語著:“你在哪里…你…再讓我再為你畫一副…畫……咳咳咳……”“爸!”走上前去蹲下來幫父親順著氣,刺鼻的酒味讓不適應(yīng)的寧林皺起了眉,他看見了父親身旁放著一副反扣著的畫,他的手掌死死地?fù)卧谏厦?,似乎不允許任何人的褻瀆。“呵,你她媽怎么又來了。”用力地推了寧林一把,失去重心的寧林跌坐在地上,碎片自己嵌入了自己的手心,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寧林不放棄地又一次迫切地把包裹遞給了父親。深陷的眼睛中露出了嘲諷了不屑的神情,滿是胡茬男人癱坐在地上,他的肚腩很大,興許是因?yàn)榭偸呛染频木壒?。記憶中的父親沒有這樣憔悴和頹廢,寧林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男人看著又一次遞來的包裹,索性粗魯?shù)爻哆^撕爛了包裝袋,一件黑色的夾絨夾克被捏在手上,那封信也如同落下的樹葉緩緩下墜,然而卻倏然被接住。寧江慢條斯理地將那張紙揉成一團(tuán)握在手心中,他把紙團(tuán)擲在了寧林的懷中:“衣服我收下了,這種沒用的東西,你拿走吧。”“爸……你看一看……這是我寫的……”寧林帶有懇求的聲音激起了寧江內(nèi)心深處的怒火,隨手拿起身旁的酒瓶砸過去,刺耳的酒瓶破碎聲回蕩著狹小的屋子里,差那么一點(diǎn),就會砸在寧林的身上。“滾遠(yuǎn)點(diǎn),別再讓我看到你!”“你看一看……求你……”“滾——”寧江沖寧林吼道,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毫不留情地踹了寧林一腳,然而他似乎還得不到滿足,拿起旁邊的畫架,寧江朝寧林狠狠地砸了過去。“嘶——”疼痛感襲遍了全身,寧林捂住被砸到的手臂,接下來的疼痛猶如傾盆大雨一般落到自己身上,和兒時(shí)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滾——滾?。 睂幗е啦煌5?fù)]動著自己手中的木質(zhì)畫架,木刺扎的自己的手有些疼,但是這根本不能解除自己心中的恨。他不想看到這張臉,簡直跟他母親一模一樣,這副祈求的樣子,都是這么惡心。“我讓你再來——老子打死你——”“啪——”木架在最后一次用力地撞擊后無力地?cái)喑闪藘山?,啐了一口口水,寧江把這不中用如同自己一樣的畫架擲在了地上,反正以后不會用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yè),早就伴隨著這一場失敗的婚姻死去了。寧林一下都沒有閃躲,他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口中傳來了血腥的味道,他無力地靠在身后的沙發(fā)上凝視著自己的父親,如果這樣就能夠讓他解恨,如果這樣就能讓他不再這樣恨自己和母親,如果這樣就能夠讓他接受自己,那就來吧,他不該懼怕,他早就學(xué)會了在不留情的痛打下生存了。“你不是想死嗎?我就成全你!”寧江拿過被砸碎的酒瓶瓶身,那樣尖銳的玻璃應(yīng)該能讓他滾吧,呵呵,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明明自己都離開了他們母子,想著這一輩都不要再見面了,他還這樣不知廉恥地過來,這樣的禮物有什么價(jià)值。面目猙獰的模樣和幼時(shí)的記憶重疊在一切,交織出了那樣黑暗的時(shí)光,哭喊聲和求饒聲不斷涌出自己的記憶,胃中翻滾著一股不適,寧林痛苦地蹲下干嘔著,似乎想把那樣不堪的記憶完完整整地抹去,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寧林——”一聲驚呼,那樣尖銳的碎片刺進(jìn)了潘越的手臂,鮮血一下子滲了出來。扯著潘越的褲腳,寧林捂住胃。“潘越,你……你怎么樣了……”“我沒事。”潘越拉住寧林的手,有力的手掌再一次握住自己,潘越看向了露出驚訝神情的江寧?!袄潇o了嗎?!崩淅涞穆曇糁袏A雜著慍怒的意味,蓄滿了怒氣的冷眸盯得寧江心里有些不適。“我不管你是不是寧林的父親,只要你再動他一下,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不顧手臂的疼痛,潘越把寧林扶起來,攬著他的肩走出了這樣壓抑的屋子。寧林的母親站在門邊,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的寧江,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溢出,走進(jìn)屋內(nèi)看見那張被揉成一團(tuán)的,彎腰撿起來,顫抖的手似乎連打開一張紙的力氣都沒有。“你永遠(yuǎn)是我的父親…爸…我想你…生日快樂……呵——”寧林母親帶有哭腔的聲音在沉浸的黑暗中顯得十分突兀,“你配嗎,寧江。”不會再妥協(xié),因?yàn)檫@個(gè)男人已經(jīng)傷自己傷的夠深了,當(dāng)初他是在利益的威逼和自己懷孕的情況上和自己結(jié)婚,作為美術(shù)教授的父親一手提拔他讓他成為了有名的畫家,讓他開畫展,讓他有機(jī)會和名流交往,讓他的畫能夠以高價(jià)賣出,這些都是自己父親給予他的。他愛過自己嗎?他愛的,只有他自己罷了。這個(gè)自私的男人落到今天這個(gè)地步,真是自作自受。嘴角扯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寧林母親把那張紙重新揉成一團(tuán)砸到了寧江身上:“你根本不配當(dāng)寧林的父親!寧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