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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杰和夏新然便肩并肩往前走,夏新然開著手機地圖,一邊走一邊跟顧杰分辨四周景物,時不時還駐足看一下,儼然初來乍到的純良游客。一直跟在他們后面的扒手已經貼近上來,就在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地圖時,拉開夏新然背包,靈活的手指迅速夾出錢包……“喂——”路見不平一聲吼,冉霖跳起就出手!小賊見狀不妙,轉身就跑,冉霖如旋風般追出,而唐曉遇已經跑到懵逼的夏新然和顧杰面前,這倆人還沒覺出什么情況。“你們的錢包!”唐曉遇急的也顧不上前言后語,直接指著冉霖飛奔而去的方向說重點。夏新然眨巴眨巴眼,持續(xù)懵逼。顧杰一個后仰看見夏新然被拉開的背包,瞬間領悟,一巴掌拍到夏新然腦袋上:“你的錢包——”夏新然終于反應過來:“那你打我干啥,追賊啊!”就這二位,能安全旅行到現(xiàn)在都是奇跡,唐曉遇再懶得理他們,直奔冉霖的方向追去!顧杰和夏新然立刻跟上,狂奔!隨著所有人離開鏡頭,這一條順利通過。跑出畫面的夏新然在聽見那聲“過”之后,立刻還手拍上了顧杰腦袋。唐曉遇見狀連忙道:“別這樣,演戲需要嘛?!?/br>夏新然一臉哀怨:“劇本里根本沒這個動作,是他自由發(fā)揮!”顧杰堅持:“這個人物就是這個性格,有動作才更貼近人物內心?!?/br>夏新然無語:“你只是個客串!哪來的內心!”顧杰攤手:“編劇沒寫,但你可以自己挖掘,這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br>“……”唐曉遇看看旁邊的冉霖,忽然理解了為何他和這兩個人的關系比自己近多了,卻不出言相勸,因為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掐架,重點不在邏輯,在過癮。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唐曉遇想,友情模式果然也是千奇百怪……呃,千變萬化的。夏新然和顧杰只來客串一天,所以上午的外景結束之后,下午立刻轉戰(zhàn)派出所的內景。冉霖在此之前沒見過夏新然演戲,更別說跟對方對戲,包括上午的追毛賊,也不需要夏新然和顧杰有什么表演,錯愕一下,跟著追出去,就結束了,戲份還是集中在冉霖和毛賊身上。可下午這段“失主來派出所作證”,就真的需要表演了。隨著場記板合上,冉霖跟唐曉遇垂頭喪氣站在這邊,只能算目擊者不能算失主的顧杰等在一旁,而已經和警察說明情況的夏新然來到他倆面前,一抬眼,那雙大眼睛里滿是愧疚,看得冉霖差點心軟,恨不能夏新然沒說話呢,他就來個“沒關系”。“對不起……”夏新然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活潑,臉上表情復雜,有懊惱,有羞愧,有終于說出抱歉的釋然,也有“等待發(fā)落”的忐忑。冉霖驚訝于夏新然對情緒得絲絲入扣,一瞬間,就進了戲:“沒關系?!?/br>“下回別把錢包放背包里,貼身揣著?!碧茣杂鲆苍谝慌蕴嵝?,不過礙于警察叔叔,只能小聲咕噥。“行了,你們走吧,”警察叔叔終于起身,語重心長,“記住了,見義勇為是好的,但以暴制暴不可取?!?/br>“過——”客串戲份,至此殺青。夏新然迫不及待跑到監(jiān)視器后面,想看看自己演得如何。冉霖被他勾得也起了好奇,跟著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夏新然愣在監(jiān)視器旁邊,瞪著大眼睛看導演。冉霖疑惑,待走近發(fā)現(xiàn),讓夏新然直勾勾盯著的不是導演,而是坐在導演旁邊的人,這位一身休閑服,戴個漁夫帽,也煞有介事盯著監(jiān)視器。“陸老師?!”夏新然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冉霖今天已經收獲太多驚喜,到這時候,反而淡定了,但面上淡定,不影響心里開花,哪兒哪兒都是香的,還好多蜜蜂嗡嗡嗡地來花蕊里采蜜。陸以堯摘下帽子,大方抬頭。夏新然一巴掌拍他肩膀:“你藏得太深了!”拍完好像覺出對方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又有點后悔,畢竟當著這么多人呢,總要給陸老板留些面子,于是那手又飛快縮回來,假裝剛才拍拍打打的完全不是自己。陸以堯看透他的心思,啞然失笑,然后緩緩地,看向冉霖。冉霖心里開了花園,特給面子道:“陸總……”陸以堯第一次聽見冉霖這么叫自己,莫名悅耳,撩得他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陸老師,你一進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你了,但我沒戳破,夠意思吧!”顧杰人還沒來到跟前,聲音就破空而入。很好,什么飄啊蘇啊撩人啊都沒了,陸老板咣當落回堅實大地。……出柜這件事,雖然陸以堯在和霍云滔說的時候,堅定不移,甚至還帶著點自信和篤定,可回到別墅之后,當他自己一個人在略顯空蕩的房間里反復琢磨,預設,腦補可能出現(xiàn)的結果,他得承認,還是有忐忑在的。這種忐忑和當年背著父母選擇戲劇與表演專業(yè)不同,那樣的選擇再不讓父母滿意,也只是成長道路上的一次叛逆,何況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讓親爹不痛快,所以陸國明越暴跳如雷,他越覺得痛快。可這次不同。選擇和冉霖共度余生,或者說選擇和一個男人結合,那就是整個后半輩子拐了個急轉彎的事。父母對他婚姻甚至人生的一切預設都要推倒重來。但“重來”不是最難的,難的是讓父母能接受這樣的“推倒”。而對于他來講,最難面對的永遠都不是父母的“生氣”,是他們的“傷心”。所以每次腦補進行到爹媽的失望和傷心,都讓陸以堯喘不過氣。人在面對已預知的困難時,總會下意識選擇逃避或者拖延,陸以堯沒有,該過生日還是要過,該在生日上出柜還是要出,但為了讓自己安心,他將原本計劃在下個月的探班,包括顧杰和夏新然的客串,一并打包提前了——如果出柜之后真是艱難歲月,那先把快樂時光度過了,也好在持久戰(zhàn)的時候多個能汲取力量的美好回憶。不過這些與冉霖,與今天來客串的兄弟們都無關。所以當晚上五個人聚餐時,顧杰問他怎么一聲不吭就過來的時候,他說的是:“給你們一個驚喜?!?/br>“是給冉霖一個驚喜吧,”夏新然揶揄,“先讓我和顧杰驚喜他一次,然后你再過來給個追擊,層層遞進,喜上加喜……高,當了老板之后就是不一樣。”“是不是后悔沒簽我公司了?”陸以堯打趣。“幸虧沒有,”夏新然想想都后怕,“你這都快把冉霖捧上天了?!?/br>“陸老板,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唐曉遇自告奮勇,特真誠,“我合同大后年就到期!”顧杰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