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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配角演員已經(jīng)先行抵達,尤其飾演方煥之的仲家昆,正拉著飾演??辗秸傻睦吓笥?,對戲走位。大場面群戲高潮劇情,這部戲最華彩的部分能不能耀眼,就在這一搏!終于,五位年輕演員帶妝進入現(xiàn)場。唐璟玉,方閑,徐崇飛,趙步搖,貍兒。無論他們的演技照前輩有多少差距,毫無疑問,他們才是這部戲的第一天團,戲好不好看,就在他們身上。隨著他們的到來,這場戲的陣容,齊了。現(xiàn)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連群演都不自覺安靜下來。監(jiān)視器后面的陳其正轉(zhuǎn)頭看一眼已經(jīng)快要窒息的搭檔,無力嘆息:“你一定要比演員還緊張嗎?”宋芒捂著胸口,手指已經(jīng)將明黃色的衣服布料擰成一團:“不行,克制不住的激動,發(fā)自靈魂的顫抖……”陳導不是第一次見搭檔這樣了,但每一次他仍然忍不住吐槽同樣的問題:“本子是你寫的,你到底有什么可激動顫抖的!”宋芒的回答也一如從前:“就因為是我寫的才情難自抑,我必須親眼看著文字被百分百還原成鏡頭,才能放心?!?/br>陳導向來不愿爭論,但侮辱他的專業(yè),不行:“我哪次拍出來的鏡頭讓你的本子面目全非了?”宋芒對搭檔有信心,但也謹記事物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凡事都有意外,我必須要把風險控制在最低。”陳其正可以肯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這位搭檔磨合到嚴絲合縫了,就倆搭不上的齒輪,硌愣著在藝術(shù)道路上艱難前行吧。“我先和你約法三章,你是來圍觀的,不是來導演的,不能再發(fā)生中途逼我喊停的事情?!?/br>陳其正是吃過虧的,上回那個電影的高潮戲,兩個人在現(xiàn)場吵起來了,就因為有個演員自由發(fā)揮了一句詞,他覺得沒什么,宋芒直接爆發(fā)。他也是氣急了,于是當著所有演職人員的面,上演一出金牌導演編劇對掐戲,丟人丟大了。“OK?!彼蚊⒅狸惼湔傅氖悄募隆J潞笏埠芎蠡?,兩個對藝術(shù)較真的人碰到一起了,掐起來沒毛病,但大庭廣眾,就不好看了,也影響導演威信,“這算第一條,剩下兩條呢?”“沒了?!?/br>“不是約法三章嗎?”“重要的一條頂三條?!?/br>“……”重新看回監(jiān)視器的時候,所有演員已基本就位,陳其正深吸口氣,心慢慢沉靜下來,舉起擴音器低緩而有力道:“來,各單位注意了,先走一遍戲——”所謂先走一遍,即調(diào)度比較復雜的戲份和場面,先不拍攝,而是讓演員先演一遍,過程中,導演會隨時打斷,確定和修正攝像機拍攝角度,演員的走位,甚至是演員的動作和神態(tài),以期拍攝正式開始時,能夠流暢順利。這場戲一共走了三遍。三遍走完的時候,堆積的情緒已經(jīng)讓冉霖的胸腔快要炸開了。陸以堯沒有再和對方說任何一句臺詞以外的話,他沒辦法做到冉霖這樣連靈魂都仿佛被戲中人占據(jù),但他不愿意打擾這樣的冉霖,這樣全身心投入的,發(fā)著光的,演員。不僅是陸以堯,唐曉遇、奚若涵還有飾演貍兒的女演員,都沒敢同冉霖搭多余的話。誰都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不是冉霖,是方閑,而今天的方閑,就是瘋狂的,慘烈的,瀕臨崩潰的——唐璟玉從??辗秸赡抢锏弥奥浠▌ψV”就在方家之后,既為報仇,也為戳破方煥之的陰謀,便同意帶海空方丈進入方家,趕在武林大會之前,尋找劍譜下落。他以玉少爺?shù)纳矸?,帶著喬裝成老翁的海空方丈,大搖大擺穿梭于方家的每一處,廚房,兵器房,柴房,臥房,藏寶閣等等,最終在方閑書房的一道暗格里,發(fā)現(xiàn)了落花劍譜。原來真像??辗秸烧f的那樣,所謂落花劍譜驚現(xiàn)流馬鎮(zhèn),不過是方煥之放出的消息,為的就是除掉反對他的門派,好在武林大會上順利當上盟主。海空方丈讓唐璟玉收好劍譜,待武林大會上,一舉戳破方煥之的陰謀。唐璟玉欣然應允,卻不料在武林大會上,事情陡然生變,方煥之重傷瀕死,而方閑,也終于知曉唐璟玉背著他做的一切。“第835場第1次……”啪!“老衲想來領(lǐng)教一下方盟主的若谷劍法,不知可否賜教?”飾演??辗秸傻睦蠎蚬钦酒饋?,銀眉長髯,面相寬容而慈善,平緩而有力的聲音在偌大的席武堂中回蕩,霎時讓所有人情不自禁閉了嘴,無論是喝酒的,閑談的,嬉笑的,都靜下來,整個席武堂鴉雀無聲。飾演方煥之的仲家昆聞言微笑,放下杯盞,從容不迫地起身,朗聲道:“老方丈言重了,該是晚輩向方丈請教一二?!?/br>一個笑面狐貍,一個城府似海,四目相接,劍拔弩張。不滿意方煥之當武林盟主的并不只菩提寺一家,但敢冒頭的,??辗秸墒仟氁环?。坐在不遠處的冉霖早不復走戲時的濃烈情感,這會兒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爹和德高望重的??辗秸桑嫔届o,眼神茫然,完全一副“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的霧水模樣。陸以堯坐在冉霖旁邊,按照劇本,下意識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地屏息凝視,靜觀其變。方煥之走出桌案,來到席武堂的正當中,恭敬地對??辗秸墒┒Y,隨后長劍緩緩出鞘。??辗秸晌⑽Ⅻc頭,手上的禪杖微微抬起,又飛快落下,咚地一聲,杖柄敲在地面,低沉而壓抑的悶響。“方丈,多有得罪了!”方煥之一言既出,手中劍凌空飛起……“唔!”劍未出云,方煥之忽然彎下腰脊,痛苦捂住胸口。“停!血袋——”導演一聲令下,血袋立刻被送上來,仲家昆含入口中,重新恢復彎腰捂胸口的痛苦姿勢,前后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其余所有人,演員也好,工作人員也好,都維持著喊停前的狀態(tài)、姿勢,一動不敢動,一聲不敢出,生怕哪里起了變化,待鏡頭繼續(xù)時,穿幫而不自知。拍攝繼續(xù),閃電般的中斷仿佛不曾發(fā)生。隨著仲家昆咬破血袋,噗地一口鮮血噴出,冉霖騰地跳起來,撞開桌案沖進席武堂正中央——“爹!”鏡頭里的方閑扶住方煥之,一臉心急如焚。監(jiān)視器后面的陳其正和宋芒,屏住呼吸,緊盯屏幕。方煥之顫顫巍巍抬手,指著三丈之外的??辗秸?,艱難道:“你下毒害我……”海空方丈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連禪杖都沒舉起,滿眼詫異,好似對發(fā)生的一切始料未及,全然不知情:“方盟主何出此言?老衲只是想領(lǐng)教一下方家的若谷劍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