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只是因為他太久沒交新朋友了？

這太古怪了。

克拉克沒察覺對方的迷之糾結(jié)。他乖乖的坐進了斯塔克先生為他準備的專車。超人微笑著和鋼鐵俠作別，他看著托尼的棕眼睛，看著托尼胸前那不詳?shù)木G。克拉克保持著自己臉上的微笑，他離開了拍賣行。

超人找了個理由提前下車，他飛回北極。至此，氪星之子臉上的微笑已完全消失，迎接他的機器人6號甚至還為此講了一個冷笑話。

他給面子的微微苦笑。

“帶我去見班納博士。他今天的心情指數(shù)如何？”

“好的，超人。向您報告：布魯斯先生今天‘不算開心’。他看上去有些‘憂心忡忡’，還‘坐立不安’。”氪星機器人一字一頓的從數(shù)據(jù)庫中搜索著形容詞?！敖ㄗh您為他送上一杯熱可可，好好和他聊聊。”

克拉克不禁失笑。他點了點頭。對母星科技的敬佩之情更深更濃。

真不愧是能夠創(chuàng)造出布萊尼亞克的星球，對不對？

“班納博士！”克拉克繞過了銅像區(qū)，來到了運動場。他微笑著向?qū)Ψ秸辛苏惺帧Ｕ趽羟虻陌嗉{聞言回頭來。“看來您球技不賴啊，我記得2號機器人是很擅長運動的?！?/br>
超人的微笑透著輕松與親近。這有效減緩了布魯斯·班納的不安。博士無奈又不好意思的一笑。他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問道：

“我以為你要再晚一點呢，卡爾。等我去沖一下……今天的工作很順利？”

他其實多少還有些凡人的好奇心。但也僅限于好奇。他其實有一點點想要知道超人的俗世工作是什么——警察嗎？但他是如此的英俊，應(yīng)該會選擇更不容易露臉的工作？消防員？

聽到這句話的超人古怪的笑了一下。班納把網(wǎng)球拍遞給沖他伸手的機器人6號，博士也被這表情激起了求知欲。他挑挑眉毛。

超人也沒有賣關(guān)子的意思。克拉克平復(fù)了下心情，他組織好語言：

“今天我見到了托尼·斯塔克?！背说男θ葑兊檬帧⑹止殴??！八怨ぷ鞑荒敲错樌?，但也完美的完成了。而且我可能稍稍有點……喜歡他?！?/br>
……什么？

班納愣住了。

“沒人會不喜歡讓自己提前下班的人，更何況——他還是鋼鐵俠。他還是斯塔克先生?！笨死藳]能忍住嘴邊的笑?！捌鋵嵨疑踔猎诳紤]要不要把我母星上的一些科技托付給他。他是真的令我安心而敬佩。您之前也和我聊過的，那些醫(yī)護用機器人、納米-”

“等、等等等卡爾、卡爾？”

布魯斯·班納目瞪口呆。他汗淋淋的抓住超人的小臂，迷茫又驚愕。

什么？等一下？他錯過了什么？他只是一上午沒和這孩子聯(lián)系——他錯過了什么？

托尼·斯塔克，他和超人說的那個確定是同一個斯塔克么？安心而敬佩？卡爾？……卡爾？！

29、29.毒與劍（上）

“我們——得談?wù)勥@個，好好談?wù)?。在你把自己也一起賣出去之前?！?/br>
這是布魯斯·班納住進堡壘以來說話聲音最大的一次。幾個機器人都為之側(cè)目。

“——還有，下一次不要這樣用‘喜歡’這個詞。尤其是不要這樣微笑著用，知道么了卡爾？這毫無疑問會給你惹來巨大而惱人的麻煩—”

班納博士焦躁的像是一只被偷走了雞蛋的母雞。他真的陷入了迷茫，他開始了懷疑——

一，卡爾·艾爾的包容與大愛是不是真的到達了毫無底線的程度。二，超人在俗世時是否也是如此的英?。恳灾劣谖怂顾?，令他得到了優(yōu)待不然如何解釋‘安心’這個單詞？三，就算斯塔克真的改了性，把氪星科技交給他會是個明智之選嗎？交給那前軍火商，地球最聰明的人之一？

“……布魯斯，布魯斯？”克拉克無奈的戳了戳僵住了的博士。超人有點后悔自己的惡作劇?！跋热ハ丛璋伞蹅兟飞狭暮昧?。我很聽勸的——”

他苦笑著。

‘超人’都還沒和‘鋼鐵俠’見面，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個設(shè)想。

就算這個設(shè)想會令很多人如布魯斯·班納般的不解和揪心，他也還是會繼續(xù)努力，盡可能的早日達成它。

因為托尼·斯塔克是唯一一個自報家門的超級英雄，他還是個有名的天才與富豪。到底有什么能阻止超人想和他攜手消滅瘟疫與疾?。克麄儠彶綀D之，但他絕不會什么都不做。

他永遠都不會什么都不做。

………………

“……他真的改變了不少。”班納揉了揉眉心。他長嘆一聲。“容我自大的說一句。天才的圈子其實真的很小，我沒見過他……但卻不能說不了解他。我還是學(xué)生時見過霍華德·斯塔克一面。他是個強勢的科研者，敏銳的商人。托尼·斯塔克可以說是完美的繼承了他的大部分優(yōu)缺點——但又多了幾分不羈?！?/br>
克拉克點了點頭，為班納博士遞上了一杯熱可可。浩克的宿主對這外星青年笑了笑。他抿了抿這熱飲，向駕駛室的方向望去。

他們兩人正縮在這架小型氪星船的內(nèi)部?？死藞猿植豢现苯涌钢w過去——好吧那的確有些太夸張了。

“……說真的，人人都知道他的成就，人人都能看得到他的才華?！卑嗉{露出一個苦笑。“但我猜過去從沒有人能想到，他最終竟然選擇了——你走上的這條道路?！?/br>
布魯斯·班納看著面前這年輕人溫和而了然的面容?？粗氰缢{星的雙眼。他不是那種會有話直說的人……但他猜他的真實情緒肯定已經(jīng)被掛在了臉上。

他很羨慕斯塔克。他甚至也很羨慕超人。

他們竟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們在手握力量后……竟愿意如此運用。

他曾痛恨自己這該死的、致命的失誤。班納恨著過去那個自大愚蠢天真的自己——他恨他變成了個怪物的這個事實。他跌跌撞撞，他滿心迷茫。他曾放肆破壞，也曾想飲彈自殺。

是里克救了他。是里克證明了——他布魯斯·班納，他……浩克，他并不是無藥可救。他還有心，他還能夠?qū)δ橙苏嫘南啻?。里克是他的救世主，是他那晦暗而悲劇的生活中的一道光…?/br>
而有人將他的平靜打破——有人將里克——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