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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暫扭扭捏捏,半天才放出一個屁來:“不終歲官方的工作聯系郵箱算嗎……” 沈千盞抬手指了指門口:“滾?!?/br> —— 蘇暫靠不住,沈千盞只能挽起袖子自己來。 季清和的個人信息保護得非常好,無論是不終歲的官方網站還是百度百科的介紹的確查無此人。 唯一一條與季清和相關的搜索,是一部言情。 沈千盞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直接合上電腦。 想要季清和的聯系方式,其實很簡單,找蔣業(yè)呈。 但免不了會被盤問。 艾藝說的沒錯,蔣業(yè)呈想和季清和合作的心迫切又熱忱,他不會體諒沈千盞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和不終歲合作,只會不斷施壓來達成目的。 眼下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她覺得……她還能再掙扎掙扎。 —— 開完會,同步了千燈最近的項目進度后,沈千盞馬不停蹄面見了試稿的編劇。 編劇林翹,二十六歲,北京土著。一環(huán)有套四合院,吃喝不愁,日子滋潤。 幾年前,沈千盞剛跳槽千燈影業(yè),做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林翹原創(chuàng)的劇本。后來千燈發(fā)展起來,有合作基礎的林翹幾乎成了千燈御用的編劇,但凡是沈千盞制片的項目,十有八九都能看見林翹的署名。 獻禮劇這塊蛋糕太大太難啃,沈千盞原先沒考慮林翹,想約個經驗豐富的老編劇組個編劇班子。架不住林翹自薦爭取,沈千盞琢磨著編劇班子也不能全啟用沒合作過的編劇,就給了個試稿的機會。 小姑娘門兒清自己做不了主編劇,臨走前,對沈千盞說了這么一番話:“盞姐,我這段時間都有空,你要是開劇本策劃會可以叫上我,我指不定能給你們點新鮮的意見,我正好也跟大編劇學習學習。你要是不放心,我把保密協(xié)議簽了,保準把嘴縫得嚴嚴實實。” 沈千盞正在看她的劇本大綱,聞言,頭也沒抬:“你朋友圈不是計劃著近期去日本嗎?” “害?!绷致N實話實說:“去日本哪有這個機會重要?!?/br> “對了?!彼肫鹗裁?,又重新坐下來,“你上次不是問我取材都上哪取的嗎,我給你安利個App,很冷門小眾,但對我們這種特別需要別人生活經歷和工作經驗的碼字工作者特別管用。” 她重新坐下來,獻寶似的給她推了個APP——行家。 “就這個,任何職業(yè)任何領域都可以約行家一對一面談?!?/br> 沈千盞有些稀奇地看了一眼,面露懷疑。 林翹見她不信,翻出自己的約聊訂單:“你看,上個劇本寫的律政女魔頭吧,我找的就是這位軍師。還有上上次,心理咨詢師、金融上市企業(yè)HR、某東和某寶的大數據產品高級市場經理……” “蘇暫也注冊過賬號,我還截屏保存了?!彼袚Q至相冊,把圖片翻給她看。 沈千盞這一瞥,差點沒嘔血。 蘇暫——影業(yè)經紀人,資深富二代。擅長話題:網紅的打造與管理、如何揮霍家產、富二代的日常生活、如何成為一位專業(yè)花錢的富二代。 林翹難得找到一個可以吐槽的人,眨眨眼睛,示意她看底下的約聊數據:“600一次的約聊,還真有二十多個人約聊過。” 沈千盞笑了笑,笑得禮貌又不失尷尬:“蘇暫腦子不好,你以后離他遠點?!?/br> 林翹走后,沈千盞注冊了個游客賬號。 “行家”里各類職業(yè)紛呈,就算是鐘表修復師這么冷門的職業(yè)也有零星三個。 沈千盞篩選了下地區(qū),坐標在北京的只有一位時間堂的創(chuàng)辦人,認證為北京鐘表收藏協(xié)會副主任。 她謹慎的參考了下評價,猶豫再三,預約了一對一的通話約聊。 想著對方的回饋不會太快,她暫且擱下這事,準備下班。 不料。 沈千盞剛開著她那輛二手的小寶馬上高架,行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支付費用,連上車載藍牙,開始接聽。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跟她差不多年紀,明朗又清越,先是自我介紹,再詢問沈千盞需要咨詢鐘表哪方面的問題。 沈千盞說:“鐘表修復?!?/br> 對方遲疑了一下,問:“你是有鐘表壞了需要了解修復的內容還是希望我給你提供鐘表修復方面的建議或注意事項?” 沈千盞大腦空白了一瞬。 她的目的很簡單,想找個貫通此領域的專家可以為項目提供專業(yè)的幫助和指導。對方細化了問她具體問題,她反而一時想不到有什么要問的。 就在她遲疑的這會功夫,對方rou疼地催促:“三十分鐘四百塊呢,你浪費的不止是時間還有金錢啊……” 沈千盞平日里揮霍慣了,半點沒心疼,她堵在下班高峰期的車流里,不緊不慢道:“那跟我聊聊你鐘表大多會出現的問題?!?/br> 對方篤定她是來浪費時間金錢的,嘆了口氣,答:“那原因有很多,進水的、電池沒電的或者鐘表走動無力,擺輪片即停的。這種機械的東西,最大的問題無非是時間不走了,并不是每次故障都知道故障原因,還需要拆表檢查零件才能確定如何修復?!?/br> 他嘟囔著,說:“我不是修復方面的行家,你要是問我怎么鑒賞鐘表,哪種手表有收藏價值,可能這三十分鐘還回票價?!?/br> 沈千盞沒接話。 她此刻正在深度反省自己為什么要花那么多時間做一件明顯沒有效率的事情,既沒有工作回報,也沒有靈感啟發(fā)。 的確,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她意興闌珊,正打著結束語的腹稿準備掛斷電話時,對方忽然說了句:“你等下?!?/br> 堵著車,也走不了,沈千盞無所謂等不等。 她聽著音響內拖鞋鞋板從地面上拖過的拉雜聲,一道木門被推開后,電話被交到了另一個人的手里:“我顧客,想聊聊鐘表修復方面的事,幫我招待下?” 短暫的寂靜里,沈千盞不知是感應到了什么還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一顆心,跟被人攥在了手心里一般,忽的懸了起來。 直到電話那頭,年輕男人的聲音帶點懶散,不耐,沒什么情緒的響起時,沈千盞那顆心才堪堪落下,墜入了另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里。 季清和問:“聊什么?” 也不知道在問誰,他明顯沒什么耐心:“不說話掛了。”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 沈千盞此刻內心活動無比復雜繁冗,非要打個比喻,就是滿地草泥馬開趴體的那種心情……不是草,就是泥馬。 正默認等著對方掛電話,季清和那一靜,空音了三秒后,問:“沈千盞?” 靠? 她沒說話也能聽出來她是沈千盞? 像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那端低低笑了聲,說:“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