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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否則,楚留香可以預想到,這兩人之間,早晚會有一天,得為了截然不同的立場而發(fā)生矛盾。但是拋開各方面的問題,只從感情上來看,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認,玉羅剎對苗七,確實是好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混跡情場多年,楚留香當然能分辨出玉羅剎到底有沒有動真情。他確定玉羅剎對苗七是真心的喜愛,只是,這份喜愛究竟有多深,還不得而知。“在琢磨阿七和那個西門玉之間的關(guān)系?”不知何時走到楚留香身旁的姬冰雁,突然開口道:“我覺得你最近忽然變得多愁善感了許多?!?/br>換句話說,就是想太多。姬冰雁生性多疑,又心思縝密,楚留香這兩天的異常表現(xiàn),早就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不難分析出引發(fā)楚留香異常的源頭,也很快就察覺到了西門玉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只是,他始終都想不明白,楚留香為什么要對苗七和西門玉之間的關(guān)系,那么的關(guān)注和憂慮。“……我知道?!背粝憧嘈χ鴵u了搖頭,小聲道:“但有些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多,所擔心的事情就會跟著變多?!?/br>姬冰雁淡聲道:“我只知道,阿七一直都很有分寸?!?/br>和容易受感情影響的楚留香不同,姬冰雁永遠會站在一個最冷靜,也最理智的角度,去看待所有的問題。他雖然不知道楚留香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擔憂,但他知道,那個困擾著楚留香的問題,苗七也一定會意識到。從某些方面上來講,苗七的能耐,并不比他們?nèi)酥械娜魏我蝗藖淼娜酢?/br>當初一起解決石觀音的問題時,姬冰雁就發(fā)現(xiàn),苗七或許沒有楚留香那么聰明,卻擁有著極其敏銳的判斷能力,和十分靈活的應對能力。哦,還有那么點兒惹人羨慕的好運氣。最后這一點格外重要。在姬冰雁的記憶中,楚留香雖然經(jīng)常會惹上麻煩,遇到危險,但每一次,他都有辦法化險為夷,順利的把問題給解決掉。這里邊真的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姬冰雁認為,苗七也是這種類型的人。說得玄乎點兒,像苗七和楚留香這種人,應該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受老天爺?shù)木祛?,有大氣運加身。楚留香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面發(fā)展?!?/br>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見過的不幸越多,楚留香就越是希望,自己所關(guān)心的人,都能夠過得開心安穩(wěn),但有的時候,越是去在意一件事情,就越是容易感到焦慮。他想,再過個三五年,他或許也該隱退江湖了。因為,他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喜歡冒險,熱衷于追逐刺激感,而是開始向往平靜和安寧。“想通了?”“想通了?!?/br>“嗯,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奔П闾鹗?,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小水桶,對楚留香指使道:“我要給一點紅處理身上的外傷,你去湖邊打桶水過來?!?/br>楚留香:……這不一向是老胡的活計么。姬冰雁笑而不語。要知道,苗七和玉羅剎這會兒應該也都在綠洲那邊,在多少猜測到玉羅剎的危險程度后,姬冰雁怎么會讓胡鐵花那個沒腦子的家伙,再上趕著往人跟前湊呢?這種事情,當然還是得交由楚留香去做更加穩(wěn)妥。第104章一點紅的命雖然是保住了,整體情況卻仍舊不容樂觀。姬冰雁大致的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一點紅身上雖然大都是不致命的外傷,但由于沒能受到及時救治的關(guān)系,這些原本并不嚴重的傷勢,已經(jīng)惡化到了發(fā)炎潰爛的地步。這種傷勢要是放在平時,以一點紅那異于常人的自愈能力,只要悉心的療養(yǎng)一段時間,要恢復完好自然不是什么難事兒,可問題是,一點紅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長時間的饑餓和疲勞已經(jīng)掏空了他的身子骨,短期之內(nèi)根本就沒法兒恢復到之前的身體強度。“去拿瓶烈酒進來。”姬冰雁輕嘆了一聲,從懷里摸出一柄短匕,一邊招呼著胡鐵花去跑腿準備東西,一邊將匕首放在燭火上反復炙烤。打水歸來的楚留香踏進帳篷后,瞧見姬冰雁這幅架勢,臉色登時難看了起來。“情況嚴重到這種程度了?”“還好?!奔П隳坎晦D(zhuǎn)睛的炙著匕首,讓火舌舔遍匕首的每寸每毫,語氣毫無波動的回道:“沒有致命的外傷,內(nèi)傷雖然嚴重了些,但也沒危及到性命。不過這些傷口已經(jīng)嚴重潰爛了,若是不割除腐rou,很容易惡化感染?!?/br>如果感染發(fā)熱,以一點紅現(xiàn)在的身體的情況,能熬過去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姬冰雁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割除腐rou的手段。聽到這番解釋,楚留香的臉色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他不通醫(yī)術(shù),只知道一些常識性的東西,所以看見姬冰雁要動刀子,就下意識以為一點紅的情況特別嚴重,嚴重到得割除身上的哪個部件兒了……抬手揉了揉鼻子,楚留香拎著水罐走到塌邊,把一半的水倒進另一個陶罐中,沾濕帕子,小心仔細的幫著一點紅擦了遍身體。胡鐵花在楚留香還沒忙完的時候就拎著酒瓶回來復命了。他這次倒是一反常態(tài),沒鬧騰著要上去幫忙,想來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粗手粗腳的,上去只能幫倒忙。“唉?!焙F花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一直繃著嘴沒有吭聲,只是在看見一點紅那瘦到幾乎皮包骨頭的身板兒之后,唏噓的嘆了一聲。他一向是個重情義又感性的人,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起來,在心底不知道把那群害一點紅落到這個地步的殺手臭罵了多少遍,只恨自己趕到的太晚了一些,才害的一點紅又白白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難。苗七站在帳篷外安靜的瞧了一會兒,等到姬冰雁開始動刀子的時候,才悶不吭聲的把胡鐵花拉了出去。老實說,他心里也不好受的很。一點紅跟他們幾人相處的時日并不長,可友誼這種東西,跟相處的時間長短并沒有太大干系,這個平日里看起來冷酷無情的殺手,本質(zhì)上其實是個特別單純特別重情義的人,早就被苗七等人當成了真正可以交付信任的朋友。看見自己的朋友遭受這般磨難,而這磨難的起因又在他們,誰的心里都不好受。坐在篝火堆旁悶了良久后,胡鐵花忽的抬起手,握拳狠狠的朝著地上錘了一記,怒聲罵道:“去特娘的殺手組織!改明兒我非得抄家伙去把他們給一鍋端了!”指尖在刀柄上摩挲了幾遍,苗七默默扭頭,朝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玉羅剎看去。話雖然沒說出口,但苗七想表達的意思,玉羅剎卻立馬就接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