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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不知道我想怎么樣。這還是我第一次面對人生重要抉擇,你說我以后成了天文學(xué)家的可能性有多大?成為大家眼中實力歌手的可能性有多大?”“一半一半吧?!碧胀哉\實的開口:“兩個都不是什么容易的道路?!?/br>“我還以為……你會說成為歌手會更容易一點?!?/br>陶忘言笑彎了眉眼:“我在我爸身邊待久了,多少也看過浮浮沉沉,每年娛樂圈有多少漂亮的,有才華的孩子出現(xiàn),又有多少出頭的?出頭之后又過氣,過氣就被遺忘。樁樁件件都喧囂著。多少人的哭聲,多少人的笑聲。”他笑說:“里游這么多年維持下來的人氣是極其難得的,你知道他這樣的,在娛樂圈只是個例?!?/br>“個例?”“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個例。所以啊……歌手,演員,明星,藝人,都不好當(dāng),一旦被厭棄就永無翻身之日,從業(yè)人都是在賭,一輩子的青春,一輩子的聲譽在賭。”他蹙眉厭惡道:“只要走錯一步,人生就完了。”陶忘言歪著身子倒下去,靠在軟枕上:“我爸啊,耍盡了心眼,費盡了心思,也只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其實他也很可憐,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被人厭棄?!?/br>“不過天文學(xué)也很難啊,我還沒怎么在我們國家聽過這方面的研究。”“有很多,只是不面向大眾而已?!毖Ψh(yuǎn)也放松倒下去:“天文學(xué)真的很有意思。星星也真的很美?!?/br>他說:“你知道我們看到的恒星其實也是會老的。”“星星也會老?”“嗯。也會。他們也有壽命,也會死亡。”陶忘言看著天花板笑了:“果然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br>兩個人都笑了,空調(diào)的溫度又一次的降低到十六度,棉被被打開,兩個人裹成兩個繭蛹。“不過……你怎么會對天文學(xué)感興趣?你爸媽不是做生意的嗎?還有空教你這些?”薛帆遠(yuǎn)輕輕搖頭說:“我小時候爸媽經(jīng)常做生意要離家,我就自己一個人在家待著,他們覺得虧欠我,所以別的小孩子有的東西,我全都要有。我隔壁家的jiejie為喜歡觀星,家里人就給她買了天文望遠(yuǎn)鏡和資料書,我就問我爸媽要了,第二天家里就有了全套設(shè)備?!彼f:“家里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拿天倫望遠(yuǎn)鏡看星星,人眼只能看到幾千顆星星,但是有了望遠(yuǎn)鏡就能看到幾十萬顆,很神奇吧?!?/br>薛帆遠(yuǎn)彎著眼睛笑道:“我隔壁家的jiejie告訴我,從前的人旅行就是靠星辰識路。在地球能看見的星座有88個。這個季節(jié)天琴座和天鵝座都是能看到的?!?/br>“怎么說呢?人很容易對美的東西產(chǎn)生敬畏之心,也希望能夠被指明前路,我……”他猶豫的開口:“我從小想要什么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只要我想要就立刻會有……但……其實那些東西我玩兩天就會膩了。說實話,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只是看到別人有,我就想要。到手了又很快沒有興趣?!?/br>他趴在那里有些郁悶的開口:“我和你不一樣。你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陶忘言也搖頭:“這是你的事情,你只能自己想明白,我?guī)湍悴涣四?。?/br>“我想了很久了,還是沒想清楚……本來我打算……就當(dāng)做沒有看到這封通知書,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逃過這一劫,我就什么都不用面對,沒想到來了第二封?!毖Ψh(yuǎn)低下眼睛:“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會說?!?/br>“知道的人?還有誰知道?”“山暮?!?/br>“他?”“嗯?!毖Ψh(yuǎn)坐起身,動了動脖子:“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也沒有說過什么。”“這樣啊?!碧胀阅缶o被子,翻身看著空調(diào)上顯示的溫度數(shù)字:“你還是不要找山暮聊這件事比較好?!?/br>“他還病著呢,我那么猴急?”“不是……”陶忘言想起之前心里那點子心思完完全全的被看穿時的感受,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留著輕微的恐懼感,被人徹底看穿的感覺,并不太好,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看穿你的人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再度置身事外,那種叫人看不穿,摸不透的高深感……陶忘言微微搖頭。薛帆遠(yuǎn)看他有些太對勁,還沒開口問,陶忘言就自己開口:“還是先自己想想,要是真的想不出來,再去找他吧?!?/br>少年稍有猶豫之后,愣愣的點頭。知道他不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陶忘言笑彎了眼睛道:“因為山暮給人的感覺太高深了。說實話啊,你和他聊完之后,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會緩不過來。而且……他幫了你之后也不會當(dāng)回事兒,也不會和人太親近……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不要踏進(jìn)他的領(lǐng)地比較好?!?/br>“你上次被他勸了之后的忠告?”陶忘言點頭:“嗯,我一直都覺得他挺不對勁的,但是我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我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吧,就算不是,至少關(guān)系應(yīng)該更近一步才對,但是……他好像不這么認(rèn)為,他根本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看到我也正常打招呼。我都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的冷靜,還是他真的冷血無情?!?/br>“他都能去勸你了,怎么還會是冷血無情。”薛帆遠(yuǎn)踩上鞋子:“他對驚鴻和里游不就很好嘛,可能……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說不到一起去也是應(yīng)該的?!?/br>“這打盤王者,吃一場雞不就是好兄弟了嗎?怎么還分那么細(xì)啊?!碧胀該u頭:“我是覺得他挺高深莫測的。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你還是離他遠(yuǎn)一點吧。”“也是……”薛帆遠(yuǎn)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先自己想想?!?/br>陶忘言看著窗外的聚散無常的白云,蹙眉閉上眼睛:“我從來沒覺得徐山暮是壞人,可他為什么不能對旁人好一點呢?”薛帆遠(yuǎn)看著他迷茫的眉目,轉(zhuǎn)頭去看同一片天空:“可能……是故意的吧?!?/br>他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那些疏離是刻意為之。另一個屋子里面也是臺風(fēng)預(yù)警,何之戴著耳機不知道在看什么,眉眼帶著笑,時不時還有些許的笑聲傳出。以岳承恩對何之的理解,這個家伙看到了錄取通知書應(yīng)該會立刻跳上來逼迫他來學(xué)校,突然這么冷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一起去吃飯嗎?”何之摘了耳機問:“街頭有家新開的酸菜魚。吃完了,你就直接去打工,我回來學(xué)校?!?/br>“好?!?/br>飯館里何之正在洗餐具,抬頭對上岳承恩費解的目光,咧嘴一笑,帶著狡黠與頑性:“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和平時一樣纏著你?”“許輕舟和徐山暮和你說了什么?”“你怎么會猜他們兩個?”何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