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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馬上去把人安排走,徐青青則立刻飛奔去找朱棣,以確認(rèn)他不會發(fā)現(xiàn)宋氏兄弟上門。 昨天他們剛為這事兒鬧不愉快,今天如果再來事兒,這‘睚眥必報’就會沒完沒了了,她甭指望能恢復(fù)之前的條約了。 朱棣剛凈手完畢,見徐青青匆匆跑進來,滿腦門子汗。 “這么急作甚?” “我正在做午飯,著急想問問王爺?shù)囊馑寄??!毙烨嗲嗪俸傩?,便問朱棣中午吃面條行不行,見他點頭了,又問他吃雜醬面還是陽春面。 “皆可。” 徐青青見朱棣要出門,忙拉住他。 朱棣看眼被徐青青拉住的手,疑惑打量她,“有事?” “王爺去哪兒?” “隨便走走,瞧著今日香客挺多?!敝扉Φ?。 徐青青一聽他提香客,料知他可能要往前頭的大殿走,忙擋在他前頭,攔住他的去路。 “作甚?” 王爺?shù)穆坟M是隨便能攔下的,如果沒有正當(dāng)理由,就等著倒霉吧。 徐青青猛地?fù)溥M朱棣懷里,環(huán)住他的腰,哭唧唧的嗓音帶著幾分繾綣,“我想你了!” “哦?” 朱棣發(fā)出的這一聲疑惑,表現(xiàn)得明明白白,他顯然是不相信。 “嗯,我今天越想越愧疚,覺得自己做了好多蠢事對不起王爺,王爺還能如此寬容大量的原諒我,想想就讓人感動,我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遇到王爺這么好的人。所以我越反思就越想王爺,想盡快跟王爺?shù)狼福Σ黄?!?/br> 徐青青說完,便對朱棣深鞠躬,深鞠躬之后又覺得這禮節(jié)不夠夸張,不足以完全吸引朱棣的注意,干脆跪下了。 朱棣的確被徐青青這一跪完全吸引了注意,本來他還在琢磨著徐青青在作什么妖。當(dāng)下卻不及想那么多了,直接伸手將她提起來。 “以后不許這樣。” “王爺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徐青青握住朱棣的手,祈求地看他,睜大的杏目閃閃動人。 朱棣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輕咳了一聲。 “別鬧了,我陪你去廚房做面?!?/br> 徐青青一聽朱棣要陪他去廚房高興了,隨即又客氣了一下,“君子遠庖廚,讓王爺陪我去廚房好像不太合適?!?/br> “書讀得不精?!敝扉Ρ具€懷疑徐青青讀,有藏拙之嫌,如今聽她這話,才知道她讀書有些囫圇吞棗。 “什么?”徐青青撓頭。 “原話為何?”朱棣再問。 徐青哪記得原話,她只是知道這一句名句而已。 “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rou,是以君子遠庖廚也。”朱棣道,“本意在孟子勸誡齊宣王行仁術(shù),而不是真的叫人不去廚房?!?/br> “哇,王爺真厲害,長見識了!”徐青青夸贊道。 朱棣一點都不覺得這值當(dāng)贊美,不過見徐青青倒是真心在夸贊他,輕笑一聲略過,便隨徐青青一同去了廚房。 許是因為親眼見徐青青一步步做陽春面的關(guān)系,知道這一碗面付出了做飯者不少辛苦,所以朱棣第一次覺得一碗簡單的清湯面會如此好吃。 用飯完畢后,徐青青收拾碗筷去廚房,楚秋才趁著這時候跟徐青青回稟。 “他們好像有意在打聽你,得知你是燕王妃后,嚇得不行,馬上就走了?!背锏?。 徐青青立即想到所有房屋的買賣都要過手續(xù),報備衙門。 “許是托人查了府衙那邊的記載?!?/br> 徐青青覺得這件事棘手了,如果宋氏兄弟不知道她的身份還好,直接把房子悄悄轉(zhuǎn)手,再讓新房主變相把他們二人打發(fā)走,此事就算了了。但是宋氏兄弟居然想法子,從府衙那便打聽了房契內(nèi)容,進而查到平安觀,發(fā)現(xiàn)了她是燕王妃。 這事兒如果捅出去,不光她的名聲廢了,還會連累整個魏國公府,甚至燕王也會聲名不保。隨便想想就知道到那時候,外面的人會怎么笑話燕王,肯定懷疑他能力不行,所以燕王妃才會在外圈養(yǎng)外男。這對一個男人,特別是皇子來講,那可是莫大的恥辱,很可能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昨晚上她還保證會把這尾巴掃干凈,結(jié)果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不好收場了。 徐青青焦急地在院中徘徊,琢磨辦法。正巧晉王朱棡拎著一筐鵝蛋路過,瞧見她這般,特意笑問她為何事發(fā)愁,大有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 徐青青瞧晉王笑得燦爛漂亮的樣子,就一肚子邪火,這事兒要是被這位祖宗知道了,他指不定會怎么笑話燕王。到那時候,燕王肚子里的邪火肯定比自己現(xiàn)在多百倍千倍,‘殺妻正名’指日可待。 關(guān)鍵她當(dāng)初買伶官的時候,根本料到自己會有當(dāng)燕王妃的一天。 “我倒有一個辦法,把事兒推我頭上?!背锾嶙h道,“就說那宅院本就是你的,因為你不常在鳳陽,我便借來用了。” “很多時候,空口無憑的解釋并無用,抓你把柄的人只會拿證據(jù)說話,別人也都更相信白紙黑字的證據(jù)。沒什么比毀了府衙的存檔更安全,就如當(dāng)初王爺焚毀我的道籍存檔一樣?!?/br> 看來這件事只能求王爺了,畢竟鳳陽府那邊她實在是插不上手。雖說她認(rèn)識羅通判,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不過是泛泛之交,還不到讓人家為自己冒險去違法的程度。 傍晚的時候,徐青青主動伺候朱棣吃飯,伺候更衣,伺候端茶,又問他在外放鵝累不累,要給他捏肩捶背按摩腿。 朱棣冷眼看著徐青青一個人熱鬧地折騰,卻沒多嘴問一句,由著她折騰。直到深夜,快安寢了,卻見徐青青眨著亮晶晶地眼睛看他,不肯熄燈。 “終于要說了?”朱棣放下手里的書,看向徐青青。 “尾巴的事兒稍微有那么一丟丟棘手。”徐青青見朱棣臉色沉下來,馬上補救道,“不過好在王爺英明神武的,發(fā)現(xiàn)得早,只要現(xiàn)在及早解決了,絕對不會給外人留把柄,也不會影響到王爺?shù)拿??!?/br> “說。”朱棣耐心地聽完,不耐心地催促一聲。 “地契買賣的時候,在府衙那邊會有記載,只要把這個解決了,別的都不是事兒?!毙烨嗲囫R上保證道。 朱棣冷冷地看著徐青青,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發(fā)生。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好像他們知道了宅子的主人是我……” “嗯?!敝扉μ郑疽庑烨嗲嗖槐卣f了,他自會處置。 徐青青瞧朱棣那副涼薄的態(tài)度,擔(dān)心他會殺人滅口。想到宋銘和他年幼的弟弟宋鈺,徐青青忙道:“王爺,只要把那份兒存檔毀了就行。沒證據(jù),最多不過各執(zhí)一詞。再說我見他們的時候蒙著面,他們從未曾見過我的真容?!?/br> 朱棣沒說話。 徐青青料定他真打算要將宋氏兄弟滅口,畢竟這很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