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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敝扉β暲淙舯?。 才剛在會客堂的時候,徐青青就感覺書生對那名漂亮男人的態(tài)度有點怪異。原來他們不是朋友,這倒解釋得通了。 莫非是書生的死對頭,聽說書生落魄了,就故意跑來笑話他?瞧那廝那副笑瞇瞇看熱鬧的樣子,還真像! “那種無聊的人,沒必要理會。不過真要對付這種人也簡單,你吃得好喝得好過得開心,自然就會把他氣得不舒坦了。我四師姐淹的酸蘿卜味道極好,拿來炒粉,開胃下飯。你等著,我去給你做!我們吃好吃的氣死他!” 徐青青擔心書生因此情緒低落又想不開,便想拿吃得轉(zhuǎn)移他的注意。不管他是否答應(yīng),她轉(zhuǎn)身就匆匆去了。 通過吃酸蘿卜炒粉這種好菜,氣死他三哥? 這主意恐怕只有她能想得出來。 猛地,朱棣感覺到自己的心頭有種道不清的情緒在暗涌,令他莫名地煩躁。三次犯病,在變成書生前,皆會因一些事觸發(fā)他想起兒時的經(jīng)歷,致他腦海里不停回蕩碽妃的話語…… 這一次似乎也這樣,他可能馬上就要變成‘書生’了。 朱棣用鳴鏑放出信號,令潛伏在附近的影衛(wèi)盡快通知丘福趕來。 徐青青端著做好的酸蘿卜炒粉進門的時候,朱棣正趴在桌上,似在睡覺。 徐青青猶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朱棣忽然抬頭,睡眼惺忪。望向徐青青的那一雙眼,純凈祥和,溫柔且不摻有一絲雜質(zhì),正屬于書生人格的‘王清和’。 “醒啦?正好趁熱吃。”徐青青笑著把筷子遞給他。 朱棣愣了下,迷茫地看眼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是白日了。他先依言接下筷子,才問徐青青:“我睡了多久?” 他記得他因為迷路在斷崖邊賞景。徐道姑趕來找他的時候,說要跟他一起欣賞,卻在近身的時候,突然把他拉倒在地,勸他不要死,一定要好好活著。他知道徐道姑又誤會自己了,當時見她萬般焦急自己安危的樣子,他心里特別感動…… 徐青青不解書生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最多不過是在她去炒菜的工夫睡著了而已,能過去多久。 “沒一會兒啊,快嘗嘗?!?/br> 朱棣夾了一塊酸蘿卜入口,炒過的酸蘿卜,酸酸脆脆帶著油香,甚是開胃下飯。 “辛苦你了,一直這般照顧我。” 徐青青見書生笑得溫潤如玉,眼睛純凈,言語柔和,且不吝贊美。這才反應(yīng)過來,書生的性子好像恢復(fù)了。 “你沒事了?”徐青青驚喜問。 書生朱棣以為她在問昨晚‘跳崖’的事,本想與她解釋這是誤會,但轉(zhuǎn)念想,解釋了她也未必會信,畢竟他已經(jīng)有過‘自盡’一次的先例了。況且這是徐道姑對他的一番拳拳好意,他應(yīng)該承她的情。 “沒事了,我以后都不會再尋死了,定不會再辜負徐道姑的救命之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發(fā)誓。”朱棣隨即便舉手作誓。 “那太好了!” 果然還是這樣溫柔性子的書生招人喜歡。 “那你先吃,我去忙了。有事就叫我,千萬不要客氣?!?/br> 朱棣點點頭,眉目溫柔地目送徐青青離開后,便繼續(xù)吃酸蘿卜炒粉。吃著吃著,就不禁想起這段日子徐道姑對自己的細心照顧,書生朱棣就再一次被感動了,心尖有幸福感溢出…… 朱棣再一次清明過來的時候,眼前的那盤酸蘿卜炒粉已然被吃剩一半。菜還是溫的,昭示著時間的短暫,想不到他這次犯病居然恢復(fù)得這么快。 如今他共計犯病四次,發(fā)病征兆已有律可循,每次犯病前,必因心情不爽,進而引發(fā)他少時回憶,想起與碽妃的種種。 至于恢復(fù)的規(guī)律,因他并沒有做書生時的記憶,只能靠已知的情況來揣測。 三年前的兩次犯病,據(jù)丘福所講,第一次他抱著蘭花睡覺后恢復(fù)了,另一次他在郊外騎馬時恢復(fù)。在第二次犯病時,丘福曾嘗試用第一次的辦法,讓他抱蘭而眠,結(jié)果無效??梢姴还鼙m或騎馬,皆為表象,非根本緣由。 而從最近兩次犯病時恢復(fù)的情形來看,都和一個人有關(guān)——徐青青。一次她在斷崖救了他,再一次便是現(xiàn)在,她送了蘿卜炒粉給他吃。 并且這兩次犯病的時間,較之前兩次有明顯的縮短。特別是剛剛這一次,簡直恢復(fù)得如閃電之快。 三年前他尚且年少,未攬藩王事務(wù),除了讀書并無他事,發(fā)病后權(quán)且容易隱藏。如今他已年長,準備就藩,手頭上每天有諸多政務(wù)需要處置,上下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倘若有一日他突然當眾發(fā)病,其后果可想而知。 他寧愿戰(zhàn)死沙場,殉國家之急,也不愿后人在提及他時只用兩個字評說:瘋子! 丘福從后窗跳進來時,額頭上的汗珠都沒來得及擦。 他見正坐在案邊的王爺,突然受驚似得抬頭看自己一眼。丘福立刻意識到王爺變成書生了,不然以王爺?shù)男宰?,哪可能因他習慣性的跳窗入內(nèi)就受驚。 “表哥,實在對不住。我著急來就抄了近路,做侍衛(wèi)的翻墻跳窗習慣了,您別見怪。” 在王爺變成書生的時候,丘福一早就編過一個表弟的身份來配合‘書生’,以便他可以隨時跟在王爺身邊照顧他。不過書生并不喜歡他,盡管他性子比王爺溫柔隨和,但腦袋依舊是王爺?shù)哪莻€聰明敏銳的腦袋,他能察覺到他在看管他,甚至對他撒謊。 丘福還曾經(jīng)試圖讓書生硬適應(yīng)王爺?shù)纳矸?,刺激得書生崩潰暈厥。雖然事后書生忘了這件事,但丘福與書生之間的隔閡感始終沒有消除。好在書生夠儒雅有修養(yǎng),丘福硬賴著跟在他身邊,書生也不會硬趕他走。 朱棣將寫好的信放入信封。 “對了,我給表哥帶了小玩意兒來?!鼻鸶膽牙锾统鲆欢涮m花,遞給朱棣,“此幽蘭清香安神,有助眠之效,睡覺的時候把它放在床頭,保證會做個好夢。” 丘福繼續(xù)樂呵地提議道:“今兒天氣太好了,正好我今日休沐,終于不用再伺候燕王了,咱們一會兒去騎馬如何?” 抱蘭而眠,騎馬,‘終于不用再伺候燕王了’。 朱棣涼涼地瞥一眼丘福,眼里盡是嫌棄。 丘福的心倏地猛跳一下,這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神態(tài)……王爺不是書生!丘福煞白了臉,撲通跪下,慌忙磕頭賠罪。 “王爺,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那么說其實想話家常拉近距離,好盡快讓王爺恢復(fù)——” “閉嘴?!敝扉⑿欧旁谇鸶5念^頂,“給徐達?!?/br> 丘福捧著信領(lǐng)命,忙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呈給朱棣:“剛巧魏國公也正有一封信給您?!?/br> 朱棣迅速覽閱信上的內(nèi)容后,命丘福徹查鳳陽城外大小村縣,在至正二十二年二月初九的當日及之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