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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令不可探視,便忙走出一人上前帶路。"大人請。"二人隨著差役向里走去,柳枯生借著光線,左右看了看兩邊黑乎乎的牢房內(nèi),都似乎縮著一個身影,這條走道上呼嘯出來的陰風都讓人冷到骨子里。當走到盡頭,差役才停了下來,隔著牢柱,就望見莫云霄垂著首,被鎖鏈鎖著手腳掛在墻上。"開門。""是。"差役不敢怠慢將門鎖打開讓他二人進去。好在莫云霄身上并沒有被動了私刑的傷,只是全身濕透,俊顏上胡子拉碴,散發(fā)凌亂,倒更像一個失意之人。看到自己本遇事從來都是四平八穩(wěn)的徒兒這般模樣,老頑童不由搖頭嘆息,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這徒兒,怎么比老夫還要古板死性子,那太子殿下就是世間最厲害的□□,豈是你這傻小子能去沾染。""師父。"見了他們,在假寐的莫云霄睜開了眸子無力地抬眸間叫道,卻沒有太多的表情,仿佛能讓他動容的只有那個人。"皇上今日支開我原來是為擒你,但若當真他要你的命,為師一樣救不得你。"當年他因與司徒那只狐貍打了一個賭輸了收了這個徒弟,卻不想他的徒兒也在司徒外孫的事情上也翻了個跟斗,真叫他懊惱不已。"師伯不必煩惱,柳兒與他說說。"柳枯生雖知老頑童性子,不屑那些彎彎道道,但到底門外有個差役,不好隨便議論當今的皇上和太子。"哼,當初老夫就不該收你這榆木腦袋的徒弟。"對于自己的指責,莫云霄的眼里仍未有一絲悔意,老頑童都要被他吐出血來,實在不想再說,自己的師侄上前,就干脆直接出了去。"那個,大人。"差役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老頑童輕功極快,哪里還叫得住他,見柳枯生還在里頭,只好繼續(xù)乖乖在外等候。"你且出去等著吧。"老頑童突然又返了回來,將他一把拎了去。"哎喲,大人,慢些。"隨著差役的尖叫聲漸遠,牢房里一下只剩柳枯生二人,燈籠亮著火光,照出他們的影子,四周都安靜地很。"云霄,我倆算是同門,你我?guī)煾赣蓭熥鎮(zhèn)鲗W,一人學醫(yī)一人學武,后來我成了天下第一的神醫(yī),你為報恩進宮做了太子影衛(wèi)。"在此氛圍下,柳枯生神色似乎在回憶兒時二人相處的時光,"你可曾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說,倘若恩情已報,便行走仗義江湖,做一名無名的獨行俠,如今你也算報了恩,為何還要戀戀不舍,不去圓了自己的心愿。""心愿……"莫云霄也仿佛記起遙遠時候說過的話,只是如今,那個心愿已經(jīng)消散得無影無蹤,全部變成了,"我要護他。""護他?你一心一意想著護他,他可護得了你嗎,難道你不知道他早在龍床上屈身于皇上身下。"柳枯生突覺得可笑之極。"他不愿的。"殿下身體那般只怕是被迫,如今自己不在身旁,卻不知怎樣,莫云霄眼底一痛,卻未露太多表情。"有些事情,你以為你情我愿就能如愿嗎,你以為那個太子就會與你真心換真心。""我不求。"在對方咄咄逼人下,在沉默許久下,莫云霄才低下眼斂,昏暗中看不見表情。柳枯生以為他不回答,但聽到這三個字時候,猛地盯著他干裂發(fā)白的唇,似乎不愿是從他口中說出,然而眼眶發(fā)熱,心痛梗在胸口,一股妒念漸升,竟忍不住湊過他耳邊說道。"你可知道那日皇上讓師伯引你出去做什么?太子殿下吃下我研制的生子藥,總有一天,他會孕育了皇上的孩子。"而這些話成功讓莫云霄抬起眼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他。"你們會害死他的!"想到那人痛苦的神情,莫云霄心急如焚起來地晃了晃身體,扯動著鏈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馬上回到殿下身邊!"是他會害死你!"見他如此緊張,柳枯生秀麗的臉上隱忍著怒氣,眸里要噴出火來,為何這人心心念著的都是那個太子。"你們會害了他。"鐵鏈相撞發(fā)出刺耳的響聲,莫云霄的額頭青筋突起,此刻他只想掙脫束縛,就算是死也要帶著殿下逃離這個皇宮。"莫云霄!"柳枯生被他這般發(fā)起狂來嚇得有些呆滯,但那人只顧扯動鎖鏈竟再也看不到自己。那人有些什么他便這么在意嗎?柳枯生一個氣極之下地從袖里抽出細針來,寒光一閃,沒有猶豫地就扎進已無暇顧及他的莫云霄的頸項處。莫云霄突然一痛,內(nèi)力竟在頃刻之間消散了一般,身體軟棉無力地垂了下來,四肢提不起一絲勁,要不是鐵鏈牽制著只怕要倒了下去。柳枯生見他睜著眼睛狼狽又憤怒地望著自己,想著,原來這個人也會生氣的,他怕自己會心軟轉過身去,喃喃地道,"你在這里也好,再也見不到他,這樣你才有命在。"等走出牢房到底不忍,又返了回來將披風脫下為他披上,輕輕地說道,"對我而言,我只想讓你好好活著。"☆、身為太子早朝之上天還未亮,風聲吹著燈籠簌簌地響,一個太監(jiān)尖銳放低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皇上,寅時了。"東方睿一向淺眠,下一刻就睜開了眼睛,轉過頭來身邊的人還在睡夢中,不過應是刻意遠離自己,而彎曲著身子縮在床角。二人的手還在相握著,他望著他,有些出了神,很久以前,便憧憬著每日醒來看到身邊的人就是他的蓮兒,但他的蓮兒卻不該害怕自己,而是全心全意地依賴自己。"皇上。"門外的太監(jiān)加大音量繼續(xù)叫喊道。"進來吧。"他閉了閉眸,再睜開時,眼底已經(jīng)恢復清明,話語一落,惜月和宮女便捧著衣物頭冠魚貫而入。而他們的聲響讓還在熟睡的嚴木眉頭一皺,胡亂中到摸索到枕頭就把耳朵蓋住,翻身繼續(xù)睡著。東方睿眉角一挑,狹長的丹鳳眼帶著一股玩味的笑意,便湊了過去輕聲道,"蓮兒,該早朝了。""唔~好走不送。"已睡到深處自然濃的嚴木嘟喃了一句,將枕頭蓋得更嚴。只是這事真沒完,被一只手就伸進自己的褥褲里。"瑪?shù)拢斓啊?此舉成功地讓嚴木瞬間被驚醒過來,想都沒想抓起枕頭扔了過去。而后迅速地爬了起來,拽過被褥將自己包住得密不透風,一臉防備地怒視著東方睿,奶奶的熊,真是一點大意都不行,果然不能和這種變態(tài)共處一室,不然非得被吃干抹凈。而這一幕讓惜月和宮女們的頭俯得更低了,氣都不敢大喘。"蓮兒起來便好,今日隨朕一起上早朝吧。"不過東方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