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他那細長的喉嚨里也開始隨著撞擊溢出聲音。抓著被褥的手，松開又抓緊，抓緊又松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一處火辣辣地在疼，可又舒服得像直通了腦。

他大叫著不行了，卻又一條靈活多情的舌頭堵住了嘴，讓他又活了過來。一身淋漓著汗、淚還有別的什么。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白聞生，忘了這是他入贅的新婚之夜，只知道無限地與身上那個強有力的男人歡愉。

最后白聞生甚至摟進了周習(xí)坤的脖子，用唇臉無序地吻貼起來。周習(xí)坤滿腔的熱血澎湃，又被激得不可收拾。新郎官的新婚之夜，卻被摁在了自己身下干到醒不過來。

而就在這兩人還在難解難分之時，還有一個人也瞧瞧潛入了樓，他今天在小紅樓玩了個痛快，又抽飽了大煙，正一身興奮地要去找自己的大姐夫?？僧?dāng)他剛推開門，看到床上的一幕，卻傻眼了。

蘇時征費了一番時間，才在昏暗和激蕩里，看清楚那兩個人是誰。他聽見濃郁地喘息和撞擊聲，看著大姐夫正狠戾地掰著雪白的臀往里面狠干。他的大腦死了，嘴巴里也一片干澀。看了很久，他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猛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

為什么，為什么？巨大的問號，嵌入了他的腦海。蘇時征睜大著眼睛，翻來覆去，徹底失眠了。

樓下的花園舞會即將落幕，一束束的煙花帶著鳴嘯聲沖上了夜空，霎時照亮了半個上海。白聞生在這震天的轟鳴聲里清醒了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整以暇地穿著西裝褲和襯衫。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個荒謬絕倫的噩夢。可當(dāng)他看見站在窗邊抽煙的周習(xí)坤時，才兀然醒悟那絕不只是夢。方才的一切又重襲上來，讓他腹內(nèi)頭里都抽搐地疼痛起來，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想要作嘔。這是做了什么！

“醒了？”周習(xí)坤的臉被煙花照出一道朦朧的輪廓，又瞬間隕滅在黑暗里，只留下煙的一點紅光忽明忽滅。

白聞生哽咽了一聲，捂住了嘴，身體蜷成了一團。他想罵可又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脑~。而且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罵那個岳父，還是罵眼前這個人。反正一切都毀了，亂了。無論什么也表達不出心里的震怒。張賀祥走了，他的心就死了?？涩F(xiàn)在，尊嚴和身體也被任人擺布。自己為何過得這般人不像人。

“……對不起。是我沒有控制住…對你的感情?？墒?，我是真喜歡你。”他聽到周習(xí)坤說?！澳阋蛭?，殺我，都可以。”

白聞生一聲不作，周習(xí)坤說的對他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克制著讓自己冷靜，放下兩條腿坐在床邊，手在床頭柜子上摸索到眼鏡戴起來。

“子卿?！敝芰?xí)坤盯著他孤零零的背，覺得這人要哭要鬧倒也好辦些，這么一聲不吭地反而琢磨不定他的想法?？墒侵芰?xí)坤并不后悔，在做出這件事之前，他就有了應(yīng)對這個后果的準備。他走過去站到了白聞生身邊，盯著他那白無血色精致弧度的耳廓，伸出手，用食指輕輕碰了一下。

白聞生像電擊了一下，猛然打開周習(xí)坤的手，抬起臉像一只白森森要吃人的鬼。周習(xí)坤又把手伸過去，撫摸在柔軟蓬松的發(fā)頂。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或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在這個家里沒有活下去的意思。”周習(xí)坤輕揉地撩了一下發(fā)絲，就把手放了下?！白屛艺疹櫮惆?，我比張賀祥更愛你。

白聞生皺緊眉頭，張開嘴極快地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周先生若以為我會去尋死的話……，就多慮了。但是…愛……請切莫再言了。在這個家里，我是想受到尊重，不是同情，可也不是這般違背倫理道德的……。”他咬緊牙，難以再說下去。

“什么倫理道德？你娶了二小姐，每天像個活死人一樣守著這個蘇家就是倫理道德了？若是沒有今天這個事，我也會要找機會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從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敝芰?xí)坤說得振振有詞，堅定不移。

“可不應(yīng)該這樣?！卑茁勆诱酒饋泶舐曊f。

突然，門被人“咚咚”敲了幾聲，蘇時瑛的聲音傳了進來：“習(xí)坤，你在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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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還亂

黑暗里，兩個人對望了一瞬，周習(xí)坤用手指貼了貼嘴唇，然后轉(zhuǎn)頭向門外，揚聲道：“我在。”

“那我進來了啊?！碧K時瑛推門進屋，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漆黑。她拉了電燈開關(guān)，滿臉笑意地去看周習(xí)坤，卻意外的看到了白聞生。她的眉眼驚訝著道：“……咦，妹夫，你怎么也在？”

“我…。”白聞生無言以對地垂下眼皮。

“我和妹夫在說男人的事?！敝芰?xí)坤沖著蘇時瑛神秘一笑，摟了她的背進屋，手指卻在白聞生的身上點了點。

白聞生會了意，低著頭，快步溜出了門去。

蘇時瑛看他走了，這才面向周習(xí)坤說：“新郎官的不在洞房，怎么跑這來了？我爹還特地交代了呢?！?/br>
周習(xí)坤捉著蘇時瑛的手揉了揉：“新郎官怯場，男人在這個時候也會害怕。”

“哦？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你也害怕？”蘇時瑛半信半疑地問。

“怕！怕你把我從床上踢下來?！敝芰?xí)坤說得跟真的似的，三兩敷衍，就把蘇時瑛挽出了客房。還好床上早被他整理了過，看不出異樣。

蘇時瑛重歸丈夫的懷抱，有些感慨，貼著丈夫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父親蘇成泰想抱孫子的心思。周習(xí)坤一直聽到最后，直到她睡著。

第二天，蘇成泰果然是睡到了中午才起來。白聞生和蘇時婷一起給他敬了茶。

白聞生眼下一圈黑暈，臉色更白了還泛了青，好像幾天幾夜都沒睡過覺似的。一整個夜晚，他都在逼著自己忘記和周習(xí)坤那檔子荒唐的事，可是總是有零星半點的畫面涌入腦海。雖然只是一個個片段，可一旦占據(jù)就不肯移位了。然后全身就像針扎了，發(fā)麻發(fā)疼，血液像是颶風(fēng)下的海水，不斷掀起波濤，在他身體里涌動。一晚上自己和自己打著架，他快累死了。

等到了早上，精神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下人們發(fā)現(xiàn)他坐在地上，小姐睡在床上。他們不敢多言，因為今天一早已經(jīng)有人塞錢堵住了他們的嘴。什么都當(dāng)做看不見，聽不見。

白聞生半垂頭，目光永遠不移不偏，只盯著一個方向，走到樓梯口時，差點一晃神要從樓上摔下來。一雙手臂有力地架住扶穩(wěn)了他。他一抬頭剛好撞到周習(xí)坤的目光。

“你沒事吧？”周習(xí)坤站穩(wěn)不動，鼻尖有白聞生的味道飄過來。

白聞生縮緊自己的胳膊，腦仁發(fā)木，一言不發(fā)，快速地下了樓。

蘇時征冷眼旁觀了這一切，心里一陣冷笑，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