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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晚,臨睡前還煲了個電話粥,這才都睡著了。過完生日,周一又進入了正常上班。由于陳息青最近新開發(fā)了一家客戶,所以最近工作非常忙,經常腳不沾地,各種打飛的,于是最近兩個人的見面時間明顯縮少,僅僅靠著手機聯系,每天晚上一通電話。一晃到了周四,陳息青人出差在廈門,顧沁又打了電話過來。第45章陳息青正陪客戶喝著酒。客戶和客戶的不同,那么相處方式也不一樣,有的可以放松點,有的則會相對拘謹點,而不巧的是,這次的客戶這邊的相處方式正好是后者。這個情況下,一般不重要的電話當時不會去接,都是過后再回。但是,是好久不見的meimei的電話,陳息青怎么也會接的。他跟客戶打了個招呼,起身出了包廂接電話去了。“哥,是我。”顧沁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的女聲,但是對方是陳息青看著長大的meimei,他立即就聽出了不對勁——顧沁的聲音有點點強忍著不哭的意思。“出什么事了嗎?”陳息青問。“嗯。”顧沁答。他和顧沁最后一次見面,是兩年前的大年三十。那個時候,顧沁看著他,沒什么表情,說:“哥,我沒辦法去評定你做的是對還是錯,但是你對爸媽犯了錯,我沒有辦法理解你,也沒有辦法站在你那邊。”說著,遞過來一張紙巾。陳息青看得出顧沁紅紅的眼眶,對meimei說:“等你將來喜歡上一個人,就明白了。”“那是將來的事,我只管現在?!苯o了哥哥一張紙巾,讓他擦擦嘴角被打出來的血,顧沁關了門,陳息青站在門外,聽著家里傳來顧沁安慰mama的聲音,“mama,你別哭了,哥哥看起來很好啊,爸爸下手不重的,不要哭了,mama?!?/br>冷情冷血,顧沁是陳息青的meimei。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了顧沁的聲音,陳息青恍恍惚惚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場景,一瞬間覺得是好久以前,又一瞬間覺得是昨天才發(fā)生的。電話那頭,顧沁似乎整理了一下聲音,再說話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爺爺病了?!?/br>爺爺病了——短短四個字,陳息青聽得膽戰(zhàn)心驚。小病的話,顧沁不會打電話過來的,陳息青腦子空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慢慢從后背往上爬,說話變得有些艱難:“是什么???”有點不知所措,如果說曾經的家里,只有誰對自己的性向沒有敵意,那么只有爺爺。當初陳爸打,陳媽哭,meimei不理解,只有爺爺看著他心疼地抹眼淚。爺爺一輩子忠厚老實,年輕的時候沒少挨人欺負,奶奶又是個軟性子,所以陳爸小時候過得很是不容易,漸漸地養(yǎng)出了一副剽悍的性子。奶奶過世后爺爺跟著兒子兒媳生活,每天只是默默地吃飯睡覺看電視,做一點點家務,別的什么也不多說。沒有任何保障,全靠兒子養(yǎng)著,所以陳爸怎樣對陳息青,他再怎么心疼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是這么膽小話少的一個人。顧沁說:“胃癌?!?/br>晴天霹靂。站在包廂外,陳息青一下子沒忍住,喉嚨瞬間哽得發(fā)疼,他連忙轉身面對著墻,稍微平復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洗手間。覺得不相信。怎么就得了胃癌。他走之前,給過爺爺一張卡,一遍一遍地教他怎樣取錢,從那以后,每個月都會定時往里面打錢,就怕老人家受了委屈。那時候他對爺爺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br>后來,大概是為了逼陳息青吧,陳爸把家里的座機停掉了,讓他沒辦法再和爺爺通電話,于是他就買東西寄回家,但是回回被拒收??赡苡X得這樣會迫使陳息青改正錯誤,誰知道,陳息青一走就是兩年多。怎么說呢?陳息青是存了僥幸心理的,也不是沒想過爺爺年紀大了,能多陪陪他就多陪陪他。但他就想著,爺爺身體一直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也許再過個一年,陳爸不會這樣極端地對自己了,就又可以回去了。還會有時間,還會有機會。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兩年不見,竟然得了胃癌。他這才想起,他走的時候,爺爺79歲,7字開頭,倒也沒有太覺得老人家已經有多老,現在爺爺已經81,8字開頭,頓時就覺得,老人家真的老了。還病了。大概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理解這種痛苦,愧疚悔恨占據內心,覺得過往的每一個瞬間都是對老人家的辜負。但是再怎么悔恨也沒有用啊,事實已經是這個樣子。那邊顧沁接著說:“9月底查出來的。”“是……”“晚期?!?/br>聯想到了之前顧沁的那通電話,陳息青后知后覺,只覺得心里堵得難受,眼淚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來。他問:“爺爺現在呢?”“睡了?!?/br>兩個人說了幾分鐘,顧沁說:“爸爸來了,我先掛?!?/br>“嗯?!?/br>掛掉電話,陳息青心里一團糟,他想立即回家看爺爺,但是現在沒有飛機能飛回去,明天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所以再怎么趕,也得要明天下午飛回去,晚上才能趕到家。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冷水洗了把臉,又回到了包廂。“陳系喝醉了?”大概是陳息青去了太久,客戶問。“最近不太能喝,剛才有點上頭?!标愊⑶嗟难劬湍樁加悬c紅,乍一看上去確實像是喝多了酒,客戶喝得眼睛直瞇,也不會發(fā)現陳息青有什么異常。就這么應付著,終于散了場,陳息青打車去了賓館。今天喝得不算多,但是比以往哪次喝多的時候都難受。心里堵。最近他一直有和陳輒文打電話,今天知道他要陪客戶吃飯,陳輒文只是說了讓他結束了發(fā)個信息,到時候看時間早晚來決定要不要通個電話。陳息青到了賓館,洗了澡,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事,思考爺爺的病,和家里人的關系,想了很多很多,然后就忘記了跟陳輒文發(fā)信息。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陳輒文的電話打了過來:“喂?”陳輒文的聲音,可能是此刻的一劑良藥,能讓滿懷心事的人得到放松。陳息青陡然心里稍微一松,忽然想起來忘記給他短信,說:“我……忘記發(fā)信息了?!?/br>語氣帶上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