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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分手了普通朋友做不成,那么連生意也不要做了?陳息青是否還記得這是什么場合,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供應(yīng)商營業(yè)的身份?傅審言在職場一向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像今天這種無名火,還是第一次,于是他一杯酒送到了陳息青面前。該提醒提醒他了。因為和的是熱水,酒氣沖鼻,陳息青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個場合不是私人場合,這杯酒,不喝真的不行。今天的主角就是傅審言,其余都是陪襯的,加上他們兩個是所謂的校友,這杯酒陳息青要是不喝,是真的不給面子。“一口悶,怎么樣?”傅審言補充。陳息青笑了聲,面不改色地接過酒:“傅師兄,干杯。”杯碰杯,陳息青仰脖一口干掉。傅審言的酒量,能喝倒三個陳息青,所以這樣一杯下去,傅審言跟喝了杯白開水一樣,沒什么反應(yīng),陳息青卻覺得有點點燒得慌。對面潘李迅速地塞過來一小盤海草,讓陳息青解解辣,天真無邪地加了句:“哇!你們好厲害!酒量好好!今天不醉不歸啊哈哈哈!”說完,自己開開心心繼續(xù)吃rou去了,留陳息青暗暗罵他是豬頭。果然,傅審言又倒了杯清酒,遞了過來:“陳師弟酒量還不錯,再來一杯?”陳息青擺擺手:“先緩緩,我酒量不行?!?/br>“沒事,慢慢喝?!?/br>陳息青總覺得傅審言是故意的,燒酒、清酒、生啤,三種酒輪著灌他。燒酒是他們商社公司名下的,一買兩三大瓶,上面掛上公司的名字,每次有客戶就從里面倒,不夠再續(xù)買,生啤是郭課要喝的,一次上了四杯;清酒卻是傅審言要的,一要四小壺,溫得熱熱的擺在桌子上。而現(xiàn)在,傅審言又開始要威士忌。幾種酒在胃里翻滾,陳息青看東西都有重影了,腦袋止不住地想往下沉。再這樣下去不行,于是他打了個招呼,起身去洗手間。在包廂外找自己的鞋,找了半天才想起來,這邊配著專用拖鞋的。陳息青換上拖鞋,努力走得平穩(wěn)一點,這時候他臉色紅得厲害,腳底虛浮,什么都搖搖晃晃的。連平時去過的洗手間,今天也不知道在哪個方位。有服務(wù)員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先生,您是要用洗手間嗎?請這邊走。”說了聲謝謝,陳息青向著服務(wù)員指的方向找洗手間去了。洗手間里非常干凈,完完全全就是一般人家里的設(shè)計,一推門就去就能聞到一股清香,橫在墻壁上的裝飾用的木板上,還擺了幾小盆小多rou。連燈光都打得很有格調(diào)。在這樣有格調(diào)的一間洗手間里,陳息青酒精沖頭,就吐了。昏天黑地的。喝多了酒,身體難受,心里也跟著對傅審言恨恨的,陳息青想著,媽的就今天一回,沒辦法,下次所有有傅審言在的場合他都躲著點。離會咬人的狗遠(yuǎn)一點,不會錯。事實上,傅審言就是故意的,等陳息青去洗手間,他借口出包廂打個電話,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喝醉了的人。他看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不到洗手間,也看到了指路的服務(wù)員,然后不急不緩地跟著人到了洗手間門外。陳息青在里面吐,傅審言等在了門外,耳邊能聽到里面人嘔吐的動靜——這種洗手間不是中式的那種里面有很多坑,而是和家里一樣,只有一個,所以陳息青在里面,傅審言只能等在外面。時間越長,陳息青越發(fā)現(xiàn)自己是醉了,他用清水漱了口,再用冷水洗了把臉,抬頭看鏡子里臉色紅得不正常的自己,竟然有點看不清。腦袋很沉,似乎有無形的力量想把他拽著往地上倒。這時候,手機響了,他摸來摸去摸了好久,終于找到了手機并且接通:“喂?”是陳輒文。陳輒文一下子聽出了不對勁,問:“你喝多了?”喝醉了酒的陳息青剛剛吐完,心里罵著傅審言是傻逼,又覺得胃里很難受,猛然一聽陳輒文的聲音,立即覺得有點點委屈。不知道為什么,連說話都有點嘟嘟囔囔的:“唔?!?/br>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又是一股惡心感沖上頭頂,陳息青沖到了坐便器前,捏著手機又吐得昏天黑地。那邊陳輒文聽到他這邊的動靜,急得要死。陳息青好不容易吐完,回到洗手臺,清水漱了口,又對著手機“喂”了一聲,沒下文了。他閉著眼睛靠在門后,能聽見陳輒文說:“接我微信好友,位置發(fā)給我……能看清手機嗎?”“嗯……能?!?/br>第32章“那我現(xiàn)在掛電話,你給我發(fā)位置?!标愝m文說著。陳息青靠著門,有點扛不住快被酒精腐蝕的身體,他慢慢悠悠地往下滑,然后蹲了下來。酒精占據(jù)了頭腦,他的頭低著,更是有種血液涌向頭部的感覺。他就這么靜靜地蹲著,忘了掛電話,也忘了去看所謂的微信。手機里隱隱約約傳來陳輒文的聲音:“喂?你還在聽嗎?”陳息青不知道去回應(yīng),手機拿在手上,他也沒聽到。陳輒文只好掛了電話,重新打。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陳息青又磨蹭了一會兒才接聽:“……喂?”語調(diào)慢慢的,聽聲音感覺舌頭都有點不靈活的樣子。陳輒文聽著那邊的聲音,猜到他喝了很多,耐心地對他說:“待會兒,你把電話掛了,開微信,接受我的好友請求,然后,發(fā)送位置給我。嗯……我也在上海的,可以去接你。”為了照顧手機那邊的人現(xiàn)在可能有點遲鈍的思緒,陳輒文把語調(diào)放得很慢,幾乎要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電話那邊的人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滿口答應(yīng):“嗯……好啊,好?!?/br>醉了的人在說“好”,陳輒文覺得不能相信他,又說:“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是在吃飯,還是在酒店?!?/br>陳息青壓下一陣惡心感,回答:“在吃飯的地方?!?/br>“在哪里吃飯?晚上住哪里?”陳息青思考了好一會兒,總算想起了這家店的名字,慢吞吞地說:“大和……川?!?/br>“字怎么寫?”這次陳息青倒是反應(yīng)得有點快:“大小的大,你和我的和,川……是山川的川。”“住的地方呢?”陳息青又想了好一會兒,告訴了陳輒文酒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