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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他是那種“我們是好聚好散的,所以我很平靜,你也不要多介意”的表情。然后,一只表遞到了陳息青面前。那只表,是傅審言送給陳息青的唯一的禮物,生日禮物,算算,還差個十幾天就滿一年了。表不貴也不便宜,機場免稅店里千把塊錢買的。當時搬家的時候,陳息青曾一度糾結這塊表該怎么處理,到最后徹底對傅審言失了望,這塊表也就沒帶走。“這不是我的?!标愊⑶嗍桦x地回答。“放在我那里也沒用,我也不戴,再說,這個本來就是你的,息青,你拿走吧?!?/br>陳息青重新別開目光:“你扔了吧。”不想多說,也不想接。但那只手還是杵在身前,看這架勢是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了。“那好?!标愊⑶嘈α耍瑥乃稚辖舆^手表,直視著傅審言的眼睛,然后將手舉到胸前,松開手,那塊表直接自由落體,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表面瞬間裂開,“既然是我的,那我就這樣處置了。”說完,踩著手表走了過去。他并不是想要這樣做,其實他從不是一個能當面?zhèn)俗宰鸬娜耍沁@個時候,就是有一種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臟,他只有這樣做了,才能為自己換得絲毫的解脫感。因為,他們之間不是傅審言想的那樣好聚好散,陳息青無奈之下狀似淡然地接受了被綠,提出了分手。這件事,本身已經(jīng)夠讓他憋出內(nèi)傷。現(xiàn)在傅審言拿塊表遞到他面前,一派淡然,陳息青承認,自己的修為還不夠,他見不得傅審言那種淡定的樣子。所以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有種接過表砸對方臉上的沖動。他不是個圣人,凡人的喜怒哀樂他都有,只是他不能上手砸,他還做不到。至于現(xiàn)在,傅審言是不是和對接公司有關,他也不想去考慮了,因為這個人,自己已經(jīng)在感情上受夠了委屈,如果在工作上還要再忍讓,日子豈不是太過憋屈了?太委屈自己了啊。陳息青在把表扔到地上的一瞬間這樣想,工作不要也不會怎么樣,有能力哪里都吃得飽飯。腳底金屬和玻璃的吱嘎聲刺激著傅審言的耳膜,傅審言眉頭擰得很緊,一瞬間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襲遍全身。他第一次見這樣冷漠的陳息青,以前,陳息青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理性和懂事,陳息青對他永遠都是溫柔的,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這么陌生凜冽的目光。他記得,去年陳息青接過這塊表的時候笑得那么開心,現(xiàn)在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砸了,還碾在腳底,走了過去。這樣的陳息青,第一次讓他有了胸悶的感覺,這是種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還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大概是為了緩解忽然沖上來的胸悶感,傅審言覺得他必須要拉住陳息青,再不拉人就要走了,于是他快步跟上前伸出了手:“等等!”陳輒文一直高度戒備著。剛才看兩個人尷尬的互動,他也不好插話,現(xiàn)在見人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自己喜歡的人拉拉扯扯,這明顯是跟他打了一樣的心思,惦記上了他日日夜夜惦記著的人。陳輒文立即不開心了,陰沉了一張臉,一把捏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腕,反向使力,把對方拖得倒退兩步。“做什么?”猝不及防之下連退兩步,偏偏手腕還被陳輒文死死地扣著,傅審言顯得有些狼狽。陳息青在前面慢慢地走著,傅審言沉聲:“讓開!”陳輒文死死地擰著傅審言放任手腕,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冷冷地警告:“別再糾纏他?!?/br>傅審言是個要面子的,他肯定不會和陳輒文在廣場上打起來,這樣很不好看,但是手腕被捏得非常痛,這點令他非常惱火。他一眼看出了陳輒文是個同,并且對陳息青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傅審言嗤笑一聲:“你知道他有多愛我嗎?放開我,我有話跟他說?!?/br>似乎是在宣告著主權。陳輒文不是傻子,他當然看出了陳息青對傅審言動過真心,他也看出了對方這是在消費陳息青的感情,試圖通過告訴自己,陳息青到底有多愛他,來從精神上打倒自己。男人的虛榮啊,陳輒文想。陳輒文從小就對感情抱著一種近乎神圣的態(tài)度——這個世界人這么多,地那么廣,需要多不容易,兩個人才能相遇、相愛、相守,所以,作為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感情?感情是用來攀比的嗎?是用來示威的嗎?是用來傷害別人的武器嗎?如果是這樣,那還叫感情嗎?感情是用來珍惜,用來彼此溫暖的啊。這個人曾經(jīng)有幸得到過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這種對待,如果不是在廣場上,如果不是雙方?jīng)]鬧得太大,陳輒文真想往死里揍傅審言。對于傅審言所說的陳息青對他的愛,陳輒文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他只想抱抱陳息青。就現(xiàn)在,立即。“你覺得,有了我,他還會看你嗎?”情緒復雜的陳輒文冷笑一聲,耍流氓似的,仗著人高馬大和常年在健身房練出的一身力氣,松開手的同時把傅審言推得后退幾步。那天在茶餐廳,這個男人對面還坐了個男人,大概是他的新對象。關于陳息青的事情,陳輒文的直覺總是很準,他一眼就看出了,傅審言絕對是劈腿另找了。傅審言臉色已經(jīng)變得鐵青,無奈周圍都是行人,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強忍怒氣對陳輒文說:“這筆賬,我記下了。”陳輒文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往回走。陳息青已經(jīng)走出去十幾米遠,但看得出來他在放慢腳步等著,陳輒文換了個表情快步追上了他,從他手上接過了超市塑料袋:“晚上我們吃什么呀?”吃……什么都沒問,只問晚上吃什么……陳息青偏過頭來看他,只見對方也正在看自己,眼睛里都含著笑。“今天你點菜?!标愊⑶嘈睦镆凰?。“我想想啊?!?/br>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一路走回了香頌。傅審言遠遠地看著那兩個人走進了同一個小區(qū),眉頭擰得前所未有的緊。陳輒文說想吃親子蓋飯。到了陳息青家,陳輒文洗菜淘米切洋蔥,陳息青調(diào)調(diào)味汁,兩個人合作,短短半個小時,飯和親子蓋澆都做好了,熱騰騰的兩碗擺在桌子上,還帶兩小碗蔬菜湯,讓陳輒文一看就餓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味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