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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很帥,夜里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顏色,它搖著尾巴歪著腦袋興致勃勃地看著陳息青。陳息青雖然也喜歡狗,以前也想過要養(yǎng)狗,但是傅審言不喜歡所以只能放棄,他平常有空的時候也會去小區(qū)附近的府琛廣場看看那些大狗小狗,但是現(xiàn)在實在沒有多余的精神去搭理它,他顫顫巍巍掏出手機想找個代駕,然后迷茫地盯著手機盯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來該怎樣聯(lián)系代駕。他有些挫敗地低下頭,手肘撐膝蓋,把臉埋進手里。慢慢地,肩膀開始抽動,幅度越來越大。對面那只狗又湊近了點,最后在他身前一米乖巧地坐了下來。遠處傳來一聲聲:“達能——達能——回家了??!”。陳息青在一只狗面前哭成了傻逼。“達能——達能——”越來越近,阿拉斯加轉(zhuǎn)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又回頭看看在哭的醉鬼,最后依依不舍地起身朝著“達能——”奔過去。三分鐘后,又伴隨著“汪!”“你要去哪里?回家了!再不聽話明天燉火鍋!”跑了回來,身后跟著一個穿著運動裝的帥帥的大長腿。長椅已經(jīng)空了。阿拉斯加搖著尾巴跑到長椅邊轉(zhuǎn)了足足三圈,又扒拉上椅子嗅了嗅,然后一臉懵地四周張望。“找東西啊?”陳輒文走近,把達能從長椅邊揪過來上了牽引,順勢拍了一下毛茸茸的腦袋,“找不著咱就回家吧?!?/br>達能頂著一只大狗頭黏黏糊糊地蹭,七八十斤的大個子撒著嬌,最后被陳輒文無情地拉著往家跑。————陳息青最后選擇了打車,付了錢搖搖晃晃地往回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傅審言的沙發(fā)上。搬完后,可能是舍不得,也有可能是想給自己留后路吧,鑰匙怎么也不舍得還回去,醉酒后還是下意識地回到了這里。還是下意識地把這里當成自己的歸屬。周末的上午,陽光明媚,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見一片高遠的藍天,有鳥在飛,最后消失不見。這么好的天氣,這么悠閑的周末,美好的時間應該和愛人一起分享的吧。但所有的美好都與他無關(guān)。他胃里很不舒服,手機也沒電了,就這么放任自己躺著,什么也不去想,也沒有力氣去想什么。漸漸地,他又睡了過去,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下巴處胡茬冒出隱隱青色,顯得有點頹廢。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窗外的陽光還是那么好,樓下小區(qū)花園和戶外健身器材和娛樂區(qū),大人帶著小孩子或散步,或逗狗,或兩個小孩子玩滑滑梯,坐蹺蹺板,玩得很開心。到了飯點,各回各家吃飯去。下午,陳息青被胃里一陣翻滾的惡心感喚醒,頭重腳輕地沖進衛(wèi)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宿醉的人,當晚只是暈暈乎乎,似乎可以飛起來飛到高空忘記一切,又有種奇異的亢奮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切都隨心情,罵天罵娘,老子最大。第二天醒過來就痿了,昨晚多得瑟,第二天就多慫,躺著哪里都在晃,站著哪里都在搖,一想起昨晚酒的味道就想吐,恨不得手伸進胃里把昨晚的酒都掏出來。陳息青抱著抽水馬桶不能移開半步,他沒吃什么,也吐不出什么,但是一直在嘔,嘔出了眼淚,胃抽搐到讓他懷疑他會把胃吐出來。好難受。醉酒也有好處,身體上的難受感占據(jù)了思想,最起碼他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去想傅審言那件事,只知道胃里難受,頭里難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吐出來。吐了好幾分鐘,陳息青起身清水漱口——鏡子里的人長相很清秀,但是眼睛紅紅的,雙頰微微凹陷,頭發(fā)亂亂的,嘴唇發(fā)白,滿臉的頹廢滄桑感。一看就是最近過得很凄慘。就這么出去回自己的家會有點嚇人,陳息青從右手邊的置物柜里拿出了以前買回來備用的刮胡刀,又去臥室衣柜拿了干凈的內(nèi)褲——他習慣在家里備著刮胡刀新內(nèi)褲襪子之類,搬家的時候只帶走了自己用過的那一部分,沒用過的新的,都還是放在這里沒動的。他把臉浸濕,將洗面奶擠到手上,再接了點水,和著水將洗面奶打出了厚厚的泡沫抹在下巴上,開始刮胡子。刮完胡子又洗了把臉,再次抬頭的時候整個人精神了很多,雖然臉色還是白得嚇人。嗯,比那個頹廢樣好多了,自己看著也順眼一點。浴室里預先放著的水開始熱了,陳息青踏進浴室熱熱乎乎洗了個澡,中間好多次感覺胃里難受,但是都被他給壓了下來。一頓澡洗得艱難無比,他把毛巾洗干凈晾起來,又稍微打掃了一下浴室,最后帶著自己的東西出了門回自己的一居室。兩個小區(qū)隔了一條街,但是真正住的樓棟隔得還是挺遠的。陳息青一路步行,走走停停走得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吐在半路影響市容,胃里還是很疼,不知道這種疼法是餓了還是喝多了。他真想就地躺倒。不過,再堅持堅持就到家了,作死喝多了酒的人這樣告訴自己。——陳輒文周末的生活一向很固定:上午在家做自制狗糧、小零食和自己的健身餐,然后喂飽達能喂飽自己,再和達能玩一會兒球;下午拎健身包進健身房健身2小時,回家的路上順道買個菜回家,臟衣服丟進洗衣機,趁這個時間做兩道快手菜,簡單對付完晚飯,然后晾衣服打掃衛(wèi)生,最后牽著達能出去遛彎,默默地看看能不能偶遇那個暗戀了大半年的男人。自從七個月前的一天晚上,陳輒文在大街上看到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特別對自己胃口的男人以后,就被一擊正中紅心,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經(jīng)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彷徨期,陳輒文慢慢地掌握了暗戀對象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家應該是住隔壁小區(qū);比如,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時間是晚上六七點,因為那時候很多人帶著自家的寵物狗去廣場玩,暗戀對象有時候會去廣場摸摸狗。他家達能被摸過,可是那時候他緊張得只能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手心冒汗就是邁不開腿上去搭訕,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覺得很羨慕達能……很多人都說,gay對同類有非常準的直覺,能一眼看出對方是彎是直,但是陳輒文似乎就沒能get到這項技能,任他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觀察來觀察去,就是看不出來那個暗戀對象到底是彎是直。如果是彎的,他不一定能鼓起勇氣去認識人家,但是如果是直的,那他肯定是只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