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號一樣觸礁，又是悲慘事件。

    說出口的話，就似覆水難收，她沒等到反應(yīng)，睜眼看他，撞入男人漆黑眼眸，又緊張閉起來，連忙低聲說：“我剛剛亂說的……你就當(dāng)我不要臉好了?！?/br>
    程仲賓啼笑皆非，問她：“那你覺得我下|流嗎？”

    她果斷搖搖頭。

    “這是件很正常的事，阿約，不用覺得罪惡。而且這件事情，我們結(jié)婚后還會經(jīng)常做。”程仲賓厚著臉皮道，他解釋，“今天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你才大一，結(jié)婚還早，我不想讓你未婚先孕?！?/br>
    謝書約聽了這話，勇敢睜開眼睛看他。她知道未婚先孕的后果，大學(xué)讀不成，辛辛苦苦復(fù)讀一年功夫白費(fèi)，對不起大伯在天之靈。

    她放松下來，問他：“你是說那個藥嗎？”

    程仲賓撫摸她臉，也學(xué)她委婉道：“那個套，吃藥對身體不好?！彼约簺]經(jīng)歷過，他認(rèn)識的人有花天酒地的，讓年輕女孩吃多事|后藥，搞壞身體，喪失生育能力。

    她不知道怎么接話，低低“哦”一聲。

    這樣說兩句，如潮涌來的情|欲又如潮退去，恰好此時程仲賓電話鈴響，他拉過被條蓋住她，撿起地上短褲穿上，才不慌不忙找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機(jī)。顯然，可以這么晚來電打擾，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重要的人。

    謝家來電。

    王維芳在那邊問：“仲賓，你們電影看完沒有？”

    “王阿姨還沒睡？”

    謝書約心中一咯噔，立即慌張望向程仲賓，他知她的害怕和顧慮，主動扛起責(zé)任：“我看時間太晚，怕阿約回家打擾你們睡覺，就帶她到我這里了?！?/br>
    王維芳停頓了一下，倒是笑：“我看，還沒有睡。她睡了嗎？”

    程仲賓聽出王維芳言外之意，他自然不能講實(shí)話，對她說：“我現(xiàn)在去她房間看看?！?/br>
    他接的太流暢，王維芳不疑有他，聽見他們沒有一間房，放下心來，說：“不用了，難怪她不接我電話，肯定是睡著了。我就順口問問，你也趕緊睡吧，明天早晨到家里來吃早餐。”

    掛了電話，謝書約松一口氣，一進(jìn)門她的包就落到玄關(guān)，自然聽不到電話鈴聲。她指揮程仲賓，說：“你去幫我拿一下手機(jī)?！?/br>
    作者有話要說：　　結(jié)婚難等，于是……

    附資料： 1997年02期

    90年代城市未婚青年X觀念、X行為調(diào)查

    摘要：本研究采用整群抽樣方法，于１９９３年６月至１９９４年４月對北京東城區(qū)３０３４例婚前保健者的X觀念、X行為及對X知識的需求等項(xiàng)進(jìn)行了問卷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３０３４例未婚青年中有婚前X行為的占４５．５２％。

    第54章

    謝書約趁著程仲賓出去替她拿手機(jī)，迅速撿起堆在床腳的衣褲套上，他好像特意給她多一點(diǎn)時間，進(jìn)來時她已經(jīng)穿整齊。

    程仲賓將保護(hù)嶄新的摩托羅拉遞給她，謝書約按亮屏幕，王維芳奪命連環(huán)call，家里座機(jī)五通未接來電。她有些心虛，又有些后怕，顯然用隔壁房間睡著了的理由搪塞不過去，母親剛才之所以沒較真，不過是想為他們留點(diǎn)面子。

    她抬起頭看他，臉還紅著，眼睛被他弄濕未干，憂心忡忡道：“mama一連打了五個電話，我就是睡得再死也吵醒了?，F(xiàn)在怎么辦啊？我有點(diǎn)不敢回家了……”

    “沒事，我陪你回去，你mama要訓(xùn)也先訓(xùn)我?！背讨儋e寬她心。

    “她才不會說你什么呢，肯定你走后再找我單獨(dú)談話?！敝x書約了解王維芳。

    “放心。”程仲賓篤定道，“我們訂了婚，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怎樣你。”

    事情已發(fā)生，多想也無用。反正沒有做到最后一關(guān)，她咬死不認(rèn)，也不算撒謊。謝書約這樣安慰自己。

    程仲賓這時問她：“要不要洗一個澡？”

    謝書約臉還未退燒，一聽這話，面頰更燙。雖然擦過手，可她總感覺不干凈，自己身底也是，怪不舒服。

    她點(diǎn)點(diǎn)頭說：“要?！?/br>
    他這里洗澡比較方便，已經(jīng)裝上即熱式熱水器，謝書約去了衛(wèi)生間后，程仲賓站到窗邊，他一把拉開窗簾，又推開窗，風(fēng)刮進(jìn)來，卷走里面旖旎氣味。

    程仲賓剛點(diǎn)燃一支煙，謝書約倒了回來，她站在門口叫他：“仲賓哥。”

    程仲賓銜著煙回過頭，一雙黑眸被裊裊升騰的青霧遮住大半。

    “我想要一件你的衣服做睡衣穿。”謝書約說。

    他指指衣柜，讓她自己拿：“挑你順眼的，下次我買兩套你的放在這里?！?/br>
    “我mama打這么多通電話，多嚇人，下次我才不來了?！敝x書約取了一件黑色休閑衫出來。

    程仲賓抽著煙笑了一聲，沒有說什么。

    謝書約洗完澡進(jìn)臥室拿手機(jī)，他的衣服對她來說過于寬大，比oversize還松垮，她本來個子高高，也被襯得嬌小。

    “你也去洗一洗吧?！敝x書約說，然后要到旁邊次臥。

    “今晚睡這里。”程仲賓開口。

    她心臟繃緊，以為是命令肯定語句，然后又聽他問，“好不好？”

    謝書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br>
    兩人用的同一塊皂角，香氛留在謝書約身上變成了她特有的軟甜，格外溫柔好聞。程仲賓從背后擁著謝書約，他喜歡她的味道，黑暗中男人硬朗五官柔和，唇角勾了笑。

    謝書約卻沒他那么愜意，程仲賓手臂橫在她腰上，沉沉的，令她不自覺屏息。她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她急促的心跳，反正自己聽得一清二楚。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感受到他有什么反應(yīng)，謝書約無聲透一口氣。

    這時程仲賓的聲音傳入耳里：“睡不著？”

    謝書約在他手臂里翻身，她面對著他說：“你可不可以不抱著我？這樣睡覺我好不習(xí)慣啊?！?/br>
    程仲賓未動，問她：“哪里不習(xí)慣？”

    “我好緊張啊，都快呼吸不了了?！彼挥X得不好意思，實(shí)話實(shí)說。

    程仲賓失笑：“這有什么好緊張的。”

    謝書約立即講：“那不信我抱你，你看你緊張嗎？”

    說著，她拿開腰上的手，又伸臂過去，摟了他。

    謝書約靠過來，柔軟甜香更清晰，倒真的如她所言，程仲賓心亂一下。不過他偽裝得好，若無其事的語氣，說：“不然你抱著我。”

    睡時她抱著他，醒來又變成他抱她了。程仲賓先醒，懷中阿約呼吸清淺，他好像一下子就看見了他和阿約婚后每天清晨睜眼的畫面，昨夜意亂情迷發(fā)生的事如電影慢鏡頭浮上腦海，他記得阿約的一切，溫柔起伏地，曲線漣漪，cao縱船槳的手……身體也在復(fù)蘇，情動之前，程仲賓下了床。

    不久后謝書約也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