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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拍對手戲?!?/br>楚翊非終于想起來了,那天的戲份比較辛苦,他累得不行還沒達到蘇云岸想要的效果,回酒店的路上都在思考該怎么表演,杜玲瓏好像是說了些什么坐飛機回去之類的話,他根本沒注意到。開著免提,楚翊非又翻開了沒怎么注意過的一溜兒未讀信息,終于在下面翻到了杜玲瓏的信息。“你不會失憶了吧?”杜玲瓏的聲音傳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徐顧言呢?你不會忘了你自己是誰吧?你會不會問我今年是多少年?”“玲瓏姐?!背捶谴驍嗔硕帕岘嚨哪X洞,哭笑不得,“這段時間太忙了,忘記了這件事?!?/br>杜玲瓏這才收回自己的發(fā)散性思維,正經(jīng)道:“沒事,就算你忘了,我也會挺起一天提醒你的,作為你的助理,我不就是負責這些事的嗎。”“好的,謝謝玲瓏姐,我沒其他的事情了?!背捶乔辛嗣馓幔班?,好的,再見。”掛斷電話后,楚翊非一頭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徐顧言也壓倒在床上,抱住了飛飛餡兒的春卷:“飛飛小朋友就是這樣,注意力只集中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上,不重要的事情從來記不住?!?/br>比如吃藥,比如吃飯,比如天冷了加衣服……這些都是楚翊非小時候的毛病了,徐顧言才回國的時候還以為楚翊非長大了,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了,甚至他還學會了做飯。過了段日子,楚翊非就又被打回原形,一沉浸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中時,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飛飛餡兒從春卷中艱難的探出一縷頭發(fā),然后是半個額頭,最后努力冒出了一雙眼睛:“咕咕哥哥,我有點緊張。”“緊張什么?”徐顧言在大春卷上拍了拍,哄孩子睡覺似的。楚翊非也說不上來,他現(xiàn)在心里無比的忐忑,可是明明他在面對全網(wǎng)謾罵的時候,都能夠鎮(zhèn)定自若的無視,等閑視之。“就有一點點緊張?!背捶钦A苏Q劬?,強調(diào),“我以前從來沒有怕過?!?/br>他說得云里霧里,徐顧言卻懂了:“飛飛緊張是正常的啊?!?/br>“以前那些網(wǎng)上的評論,粉粉黑黑都是他們腦海中臆測出來的楚翊非,你心知肚明你不是,你根本不用在意那些帶著有色眼鏡的目光,所以你一點都不怕?!毙祛櫻缘穆曇魷厝針O了,就像在哄小嬰兒睡覺一樣,“現(xiàn)在的電影,是你精致表演制作的,你會希望得到正面的評價是正常的?!?/br>楚翊非靜靜的看著徐顧言。徐顧言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楚翊非長長的睫毛:“我們的飛飛是個藝術家,要用作品說話的?!?/br>楚翊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以前上臺的時候,緊張過嗎?”“緊張,怎么不緊張?!毙祛櫻蕴稍诖采?,一只手在楚翊非的身上拍啊拍,慢慢的回憶,“我第一次開演唱會的時候,緊張死了?!?/br>“那時候我還不到二十歲,陪朋友去報名,也順便報了名,沒想到居然成了季軍?!?/br>“那時候有很多人都比我唱得好,第四名就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青年歌手,就因為我長得好看,被觀眾們投票成了第三名,搶了第四名的成績?!?/br>“我心里也發(fā)虛,比賽結束后簽約的小公司迫不及待的給我開演唱會撈金,在上臺前,我的雙腿都在發(fā)抖?!?/br>“我想,我何德何能站在這個舞臺上?我不過是個高中輟學的普通人,既不是專業(yè)歌手,也沒學過唱歌,就連唱歌的技巧都是在比賽的時候臨時學的……我很害怕,在臺上被人轟下去?!?/br>“我現(xiàn)在明白了,因為我實力不夠,所以我會心虛,現(xiàn)在讓我站在任何一個舞臺上,我都能面不改色的清唱任何歌曲?!毙祛櫻哉f完,嘴角勾了一勾,“演技不如唱歌直觀,但觀眾是有眼睛的,演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們看得出來的……”轉過頭看向楚翊非的時候,徐顧言愕然發(fā)現(xiàn),楚翊非竟然睡著了,他瞇著眼睛,睡得香甜,把徐顧言的的回憶當成了睡前小故事,帶入了甜甜的夢境中。徐顧言哭笑不得,指尖在楚翊非略微有些青黑的眼下輕輕劃過,楚翊非最近忙著研究喜劇演員的表演方法,空閑時間要么在和蘇云岸請教,要么在看有名的喜劇電影,都沒怎么好好睡過。“睡吧,寶貝?!毙祛櫻栽诔捶堑难劬ι下湎乱晃?,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徐顧言本打算過完圣誕節(jié)都帶著楚翊非回家,既然杜玲瓏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也只能先行離開,平安夜的時候孤身一人的來,圣誕夜當晚就又急急忙忙的離開。楚翊非壓下浮躁的心思,又認真的拍了幾天的電影,才回了家,去參加的首映禮。徐顧言和楚翊非商量好,錯開時間入場,徐顧言押后一些,楚翊非和出演們一起入場。劉霽在圈內(nèi)的地位不小,顧宇寅退圈前也是一個三金影帝,是以雖然沒什么著名演員,首映禮也來了不少人,記者和影評人、圈內(nèi)人,足足有好幾百個。楚翊非站在主演的身旁,有顧宇寅控場,基本沒人關注他,他就光明正大的走神,時不時的看向入場的方向。“來了來了。”“快拍照?!?/br>“終于來了?!?/br>楚翊非眼前一亮,看著徐顧言身著正裝,踏著一路的星光而來,帶著微笑走到了臺上。顧宇寅笑著開玩笑:“我們的壓軸大神終于到場了,我可以退下了?!?/br>徐顧言配合的笑:“好的,接下來的場子交給我吧?!?/br>一時間,又是一陣鎂光燈閃爍,顧宇寅作為圈內(nèi)唯一一個公開性向的男人,徐顧言的性向曖昧不明,無良媒體都想好了頭條標題。徐顧言比顧宇寅更圓滑許多,一點兒都讓人抓不住話柄,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電影終于要開始了,主創(chuàng)人員們開始入座。楚翊非數(shù)著座位坐過去,剛坐下,就看到了身旁的徐顧言,遠遠地,顧宇寅沖著他眨了眨眼。楚翊非面不改色的坐下了,觀影廳一黑,徐顧言裝模作樣的靠在了扶手上,悄悄握住了楚翊非的手。電影開始了。楚翊非還沒看過的最終剪輯效果,他看得很入神;一旁的徐顧言看過了這個版本,但他也看得極為認真。一個穿著粗布黑衣的女子在被追殺,跌跌撞撞的撞進了一間民房中,而房子的主人,是個捕快。整個電影的畫質(zhì)很清晰,給人的感覺卻和以前的武俠電影差不多,一股粗糲的江湖撲面而來。主角們是苦逼的,被追殺、各種受傷,畫面似乎都帶著某種壓抑,就在此時,畫面猛地一亮,穿著一身白衣的女子從天而降。楚翊非甚至都聽見了身后的幾聲“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