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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閃過一幀幀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白皙的臉頰悄悄染上幾分煙熏似的紅暈。側(cè)身去拿床頭疊好的衣物,轉(zhuǎn)身的一瞬卻因身子極度的無力跌回了床上,身體從未有過的虛弱讓他有些莫名的不安。抿了抿唇,他支著胳膊肘再次去撈那堆衣服,然后慢吞吞把它們裹在身上。穿好衣服,他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才想起本應(yīng)在這的另一個人此時卻不見蹤影。翻身下床,他慢慢走到木屋門口,扶著門柱向外望去,空曠的草地散發(fā)著昵圖的芬芳,遠處傳來嘩嘩的溪流聲,一切看上去都寧靜美好。“頤年……”他對著空氣輕喚了一聲,空氣沒有給他回應(yīng)。兩道秀挺的眉毛微蹙,他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回到屋中的床上坐下。日頭漸漸升高又慢慢落下,傍晚的和風(fēng)透過敞開的木門吹進屋里,黑色的衣擺輕輕拂動,他忽然有些發(fā)冷地打了個戰(zhàn)栗。身上的靈力在慢慢恢復(fù),他抬起一張自己都不知道的蒼白的臉望向門外,天色漸暗,仍不見絲毫歸人的痕跡。沉默地下了床,他望了一眼百里之外藥人谷的方向,運起身上不多的靈力使出御風(fēng)術(shù),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夜里御風(fēng)而行。離藥人谷越來越近,他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卻慢慢擴大,直到真正踏上藥人谷土地的那一瞬,靈力耗盡讓他步伐不穩(wěn)地踉蹌跌倒,單膝跪在了地上,屏障……消失了。渾身血液仿佛在這一瞬抽離了他的身體,腦子里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想不起來。“族長!”一聲驚呼打破了他身周無形的屏障。“族長,謝頤年盜走木神精魄叛逃出谷,木長老已經(jīng)帶領(lǐng)族人去追,請族長主持大陣!”唐夜撐著地面緩緩站起身,目光看向來人,語氣不帶半點溫度地說道:“你說什么?”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被他白的不正常的臉和那不帶半點感情的眸色嚇了一跳,張了張嘴才有些結(jié)巴地道:“木……木神精魄被……被謝頤年盜走……木長老……”還沒等他說完,又有一隊人朝這里走來,為首的兩人一個是唐夜的手下大將蕭然,另一個是藥人族執(zhí)法長老魯青。“族長!”蕭然遠遠看到他就激動地喊了一聲。唐夜抬眸看去,那兩人漸漸走近,魯青一臉鐵青地看著他,“唐夜!昨晚你去哪兒了!”唐夜垂下頭沉默不語。“族長,謝頤年昨晚闖入禁地盜走了木神精魄!”蕭然沉聲說道。“謝頤年非我族人,如何進的禁地?”魯青審視的目光狠狠地落在唐夜身上。唐夜原本就慘白如紙的臉色越發(fā)白的透明,蕭然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族長,你的靈力……”靈力弱到這種程度,除非他有意隱藏,否則這種情況在他們藥人族通常……似乎想到了什么,蕭然盯著唐夜的臉色,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蕭然沒有經(jīng)驗,不過是心里懷疑,作為過來人的魯青卻在看到唐夜的第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謝頤年之所以能進入藥人族的禁地,毫無疑問是因為他身上染了唐夜的氣息,或許還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段,以致禁地的血脈陣法產(chǎn)生了錯認。這樣想著,他一時間怒上心頭,狠狠一道氣流擊出打在唐夜身上。唐夜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在他這一掌之下毫無反抗之力,況且他也沒想過反抗。身子被直直擊出撞到后面的大樹上又落在地上翻滾了兩圈,一口鮮血從胸腔涌出,被血浸染的地方出現(xiàn)一大片黑焦。雖然怒極一掌,但魯青畢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這一掌還是留了點分寸的。唐夜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但身體的脫力讓他又一下子跌了回去。“族長……”蕭然有些不忍地喊了一聲。卻見唐夜又一點點撐著身子爬坐起來,他撐著地面的手臂有些發(fā)顫,嘴角還掛著血跡,只聽他道:“屏障……已破……撤離……”魯青聞言皺了皺眉,他執(zhí)掌族內(nèi)法規(guī),多年不與外界打交道,雖然知道屏障破了對藥人族極為不利,但卻沒有認識到問題的緊迫性,看著唐夜狼狽的模樣皺眉道:“木長老已經(jīng)帶了十數(shù)名化神戰(zhàn)士去追謝頤年,待他們將木神精魄帶回來即可,不必撤離?!?/br>他們都認為謝頤年絕不是木長老的對手,但只有唐夜知道謝頤年的實力遠非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單是他那些鬼神莫測的陣法就足以讓他在木長老等人的圍攻下脫身。而山下的莫離城早就對藥人谷虎視眈眈,若是讓他們發(fā)現(xiàn)藥人谷的屏障已破,那結(jié)果不堪后想,但他此刻已經(jīng)無力解釋那么多,只抬著頭盯著他們冷聲道:“撤離!這是命令!”魯青不想唐夜此刻還敢端著組長的架子命令他們,又在族人面前這樣不留言面地反駁他的意見,一時心頭惱怒,他盯著唐夜冷冷道:“族長唐夜違反族規(guī),私下與人行魚水之歡,致我族至寶被盜,現(xiàn)暫去族長之位,押入祠堂面壁思過?!?/br>執(zhí)法堂的護衛(wèi)們原先看到他們長老攻擊族長還有些不知所措,現(xiàn)在聽到其中緣由不由一陣嘩然。聯(lián)系這其中關(guān)系,不難想到跟唐夜行這魚水之歡的人是誰,一時間看向唐夜的目光都一陣詭異。而情緒偏激的族人已經(jīng)忍不住對他露出鄙夷的目光,不僅因為他違反族規(guī)導(dǎo)致的后果,還因為這個對象是個男人,這簡直令人惡心!那些目光有如實質(zhì)落在唐夜身上仿佛要將他切割成碎片。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這片被血染黑的土地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摳進堅硬的土中,一點點滲出的血浸染了白皙的指節(jié)。一點一點壓下胸中幾乎將他淹沒的情緒,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眸中已經(jīng)沒有半分波動,只聽他一字一句慢慢道:“唐夜……知罪。族人,必須撤離……沈莫……隨時可能攻上來……蕭然,帶他們……撤離?!?/br>他說完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用完了所有力氣,卻依然睜著眼固執(zhí)地看著蕭然。蕭然雖然被剛剛的事打擊到,但他一向聽從唐夜的命令,也不忍心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在他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唐夜看到了滿意的答案,一直強撐著的精神終于撐不下去,意識一點點陷入黑暗,模糊中他只聽到魯青的聲音,“將他押入祠堂……”如果唐夜還有意識,他會看到在他被護衛(wèi)用器具帶走前,魯青與蕭然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兩人達成協(xié)議:不撤離,在藥人族幾大入口加強防御。唐夜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受到魯青的攻擊,即使他的rou身經(jīng)過多次雷劫淬煉已經(jīng)接近不死之身,但身體機能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此刻還是自動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