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地目視前方。我聽見門輕微的響動，有個人走進來，走到我身邊。那人一點都不在意我渾身的污穢，把我抱進浴室里，耐心地給我清理起來，順便還又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

他再將我抱到另一間房間里，給我穿上寬大的睡衣，溫柔地放在床上。

“我聯(lián)系過他了，他等會會過來帶你回去?！?/br>
我低聲對他說：“你會后悔的?！?/br>
“我后悔什么，”孫知笑了起來，“小可愛，你弄清楚一件事吧?！?/br>
他給我蓋上被子，摸了摸我的頭發(fā)，這次我看懂了，他臉上的笑有點憐憫：“那些人……可不是我安排的。”

他走了出去。

我機械地把自己埋進被子里。過了幾分鐘，我低低地笑了起來，說不定笑聲里還有點扭曲和痛苦，我不清楚。

反正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笑過了，可能也從來沒有這么笑過。

※第五章

他過來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地站到床邊，眼神狂熱地看著我，卻沒有任何動作。

房間里的燈光昏黃，我只能朦朧地看著他的臉，背著陰影，兩只眼睛卻亮得嚇人。

我躊躇著，從被子下伸出手，顫抖了半天，才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就這樣抓著，過了半天，我終于放開，掙扎著起身，撲到他身上去。

他沒有動，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就這樣靜靜地保持著這個動作。

我低低地開口：“抱我?！?/br>
我感覺到他身體明顯地一顫。我穩(wěn)了穩(wěn)情緒，又繼續(xù)說下去，聲音變得飄忽不定，有我最慣有的哀求和絕望，別人聽著說不定還能聽出點恐懼：

“你抱我！抱著我！我只要你一個人……我不要別人了！”

醞釀已久的眼淚流下來，浸濕了他的衣服，我邊哭邊發(fā)著抖喊道：“我不要別人了，我不要被別的人碰……我不要！”

這聽起來應該是極其崩潰的聲音，實在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把整個世界都壓到一根弦上，弦斷后一切都崩塌的聲音。

我動作大了起來，不顧身體發(fā)出的抗議，我把整個人都縮到他懷里，兩只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帶給我安全感。

曾經(jīng)的畏懼感，在這時似乎被完全剔除了。

我緊緊地抱著他。

“嗯，”他終于開口，笑著捧起我的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悅，“我去處理?！?/br>
他又篤定地說了一句：“你是我的?！?/br>
我撐起身子，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慌亂地吻著。他極其溫柔地回應了我，并攬住我的腰。

他把我?guī)メt(yī)院，處理輪jian時留下的傷口。我在這過程中顯得異常驚惶，無時不刻不用眼神搜索他的存在，似乎只有看到他才能安心。

他對此很滿意，我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躺在病床上，他坐在一邊，拉著我的手，從指尖撫摸起，慢慢滑到掌心劃了兩個圈，再滑到手腕扣一下。他的手比我的大很多，輕而易舉地就能用手指環(huán)住我的手腕，甚至還留出一點空間——當然，也是因為我太瘦了。

他又摸上我的頭發(fā)，用手指纏繞兩下，他便不滿足于此了，湊上來輕輕吻我的額頭。

“等你好了之后……”他突然說，“我就帶你出去?！?/br>
我一個激靈，不安地看他。他愈發(fā)開心，安撫我兩下：“之前說過的，帶你出去玩?！?/br>
我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住他的衣角，閉上了眼。

我沒想睡，但還是閉著眼睛，像是試探他的反應。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反握住我的手，就那樣坐著，直到我真的昏昏沉沉睡過去，他也還是沒有放開。

孫知來過一次，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他，站在門邊抽煙?？吹轿冶犻_眼睛，他就轉(zhuǎn)過頭來給我一個神秘的表情，走了。

我沒多在意——我從來都沒怎么摸清孫知的邏輯，他可能只是心血來潮來看我一眼而已。

我也不擔心他會告訴那個人我之前的反應。

我又閉上眼睛，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我一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睡覺，沒人會打擾我。

哪怕是他也不會。

他這些日子變著花樣對我好，像是恨不得把什么東西都捧到我的面前來，也沒再強迫我做過什么事，連zuoai都沒有過。

他現(xiàn)在對待我，就像剛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用愛不釋手來形容也不為過。只要我醒著，他就能以那種相當輕柔的手法，把我從頭到腳摸個遍，興起時還能親兩下。哪怕這些地方他早已摸過無數(shù)次。

相應的，他也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只要我用那種害怕、畏縮、又帶一點兒期待的表情看他，我說什么他都會一口答應，然后眼神變得更加溫和——哪怕我很少提要求。

我問他那三個人的下落，他只是摸摸我的頭，又和我接了個吻，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知道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

然后乖乖地回吻。

他相當受用。

他喜歡這種相處模式，至少相比之前的而言。當然，對你怕得發(fā)抖的寵物和乖乖聽話還會主動親近你的寵物，無疑是后者更討人喜歡。

我也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不止是寵物這么簡單……但我無心深究了。

也沒什么重要的。

似乎是有一層膜包裹住我的心臟，將異樣的、不尋常的感情往里分泌，再由內(nèi)及外地作用出來——有什么東西徹底地改變了，我知道。

就像是，他再次要求我對他笑的時候，我會低下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微微扇動兩下眼睫毛。然后抬起臉，露出一個不太熟練的笑容。

※※※

太陽很大，曬得我整個人發(fā)昏。海風又干又熱，吹在人身上也半點不見涼爽。

很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我非常不適應，畢竟我的身體素質(zhì)也很差。大概才曬了10分鐘，我就又回到陰影下。

他把浴巾披在我的身上，抱著我半躺在躺椅上，咬著我的耳朵。

“還頭暈嗎？”

我輕輕搖搖頭。已經(jīng)比剛才好很多了。

他笑了一下：“以后多帶你出來，就不至于這樣了?！?/br>
我沒有接話，只是轉(zhuǎn)了個身側(cè)躺在他懷里，蜷縮著閉上眼睛。

他非常喜歡我這種依賴著他的姿勢，手慢慢地從我腰上滑上來。有點粗糙的觸感讓我微微發(fā)顫，酥麻的感覺傳到全身。

我又往里縮了一下，沒有出聲，也沒有反抗他的動作。

他撫摸上我的rutou，不過稍微挑弄兩下，便離開那已經(jīng)立起的兩粒，轉(zhuǎn)移目標到了我的鎖骨。

“你太瘦了?！?/br>
我的鎖骨凸起得很明顯，又細，摸上去明顯不讓他滿意。他一遍又一遍地來回用指尖滑過，不再出聲。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