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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呆呆睜大眼,耳膜里全是最靠近處的心臟,一聲聲有力的搏擊。 他……他的心跳好快。 如同擂鼓,震若雷霆。 簌簌落雨之中,封御南緊緊閉上眼,喉結(jié)翻涌。 在初見之前,他對喻沅芷全無印象。 他在高中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情書,但他從未看過、也未答應(yīng)過;而這些當時看起來洶涌澎湃的情感,在離校之后也漸漸銷聲匿跡。 再無聲息。 封御南從未想過,能有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用最純粹的方式,慢慢追逐著他。 即使也許未來也不會有回應(yīng)。 即使他從未知曉,哪怕分毫。 “謝謝你?!蹦腥寺暰€喑啞。 歲月如大浪淘沙,將故人都篩洗過。 謝謝你。 這么多年,從未變過。 …… 兩人的衣衫早已經(jīng)濕透了,喻沅芷倒還好,西裝外套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但封御南。 情況就不太樂觀。 喻沅芷走在山道內(nèi)側(cè),低下頭,連眼睛都不敢往那里瞟,一步步認真盯著腳尖走路。 臉頰滿是緋紅。 封御南淡淡垂了眼簾,瞥向自己半透明的襯衣面料。 他薄唇微翹起,搖了搖頭,左手不動聲色將傘往女生那處傾斜,右半身全部暴露在驟雨之下,但他像毫無察覺,長腿穩(wěn)穩(wěn)邁開。 “我們今晚是不是該回家里啦?”喻沅芷掰著手指算算,“已經(jīng)打擾爺爺好多天了?!?/br> 住在山上,遠離塵囂,到底是不方便。 “嗯?!蹦腥它c頭。 她小心翼翼詢問著他的意見:“那待會回家我們就跟爺爺告?zhèn)€別?等下次再來看爺爺?!?/br> “你先把衣服換了,別著涼?!狈庥锨謇渫蛩?。 “好?!庇縻滠泼佳蹚潖?,環(huán)住他的臂肘,瞳仁里亮晶晶的。 向宅非常忙碌。 向荊坐在客廳里,整個人精神矍鑠,像是重新燃起了蓬勃干勁和斗志。他已經(jīng)知道了警方通報,正在緊鑼密鼓地聯(lián)系最好的律師團隊,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 不把殷家斗得破產(chǎn),都對不起他這把老骨頭。 他從管家口中聽說兩人去了后山,又聽見喻沅芷說要回市里準備試鏡的工作。 所以當封御南和喻沅芷站在面前告別時,他也沒有多挽留,而是擺擺手:“去吧?!?/br> “什么時候再回來看我?”臨出門前,向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等下周我試完鏡就回來?!庇縻滠婆苌先ケё敔敚盃敔斣诩?,要好好照顧身體?!?/br> 向荊慈祥的揉揉她女生頭頂:“嗯,下周一定要回來?!?/br> “我為你準備了一場宴會,別缺席?!?/br> 他們從向宅離開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封御南的勞斯萊斯依然停在山下,她拉開車門,才意識到來向家也不過三天的功夫。 喻沅芷低下頭。 可這三天,仿佛她的前半生那般漫長。 封御南啟動發(fā)動機,車燈也應(yīng)聲亮起,喻沅芷被光刺得瞇起眼,這才回過神跨進副駕駛座。 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剎,封御南便倒車出庫,向市內(nèi)開去。 車內(nèi)封閉,沒有人說話幾個小時的路程,未免太過無趣。 喻沅芷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封御南聊了起來。 兩人從影視圈未來發(fā)展這種宏觀的話題,最后聊到對各自的印象。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少有做錯的事情。”她有些語無倫次,“就是……很有分寸感,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讓人猜不透,但又很舒服。” “就像你粉絲說的一樣,翩翩君子?!?/br> 紅燈亮起。 封御南踩下剎車,偏過頭認真看著她:“并不是這樣。” “來人世走一遭,本就是孤獨的?!彼久即朕o,“我們所掙扎的,不過是努力尋求所謂的不孤獨?!?/br> 他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 比如尤掣。如果不是尤掣被蘇酥的錢財打動,把看見兩人同居的消息傳給洪范,那他和喻沅芷在一起這條消息,就不會被蘇酥發(fā)長文爆料 那他會是第一個告訴世界的人,而不是像現(xiàn)在的情況,有種被迫承認的感覺。 其實也該猜到。 他確實對尤掣的關(guān)心少了許多,只是因為在流浪貓救助活動中認識,所以每次撿到的野貓,總會送到尤掣的寵物醫(yī)院去。 最近的情況,有車的寵物醫(yī)院,想必經(jīng)營狀況也舉步維艱。 男人清冷垂下眼簾。 但這些話,他不會跟女生提起。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得胃病嗎?” 喻沅芷驀然就想到兩人同居的第一天,她做的湯就把男人喝進了醫(yī)院。 為此還上了熱搜。 很久后提到這件事,她還是有些愧疚,小聲回應(yīng)道:“為什么呀?” 封御南沉冽的眼眸望向遠方,手指輕叩方向盤,:“其實胃病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有,并不是小張說的接功夫片,需要在幾個月內(nèi)快速增肌餓出來的?!?/br> 他神色淡漠:“營養(yǎng)師定制的食譜出不了錯,只不過確實吃的太少,胃撐不住了而已?!?/br> 喻沅芷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 “是因為第一年上大學(xué),M大你也知道,從宿舍到食堂的距離太遠了。”封御南指尖點在淚痣上,“那年冬天下大雪,太冷,不想起床?!?/br> “于是就批發(fā)了兩箱方便面放在床鋪下面,每天中午起來就吃一包,晚上再吃一包?!?/br> 他聲音淡淡:“吃了一整個冬天,把胃吃壞了。” “撲哧。” 喻沅芷笑得前仰后合,還捂著自己的肚子,喘不過氣。 封御南瞇眼看見女生的姿態(tài),驀地俯身,一只手撐在她的腿側(cè),另一只手繞過她眼前,這個姿勢像是要把人摁在車座上一般。 熟悉清冷的的沉香氣息散落在鼻尖,他垂下眼睫,薄唇緊抿沉沉注視著身下的女生。 她杏眸楚楚,眼角還有剛剛笑出的水光,整個人驀地輕栗了一下,耳根也染上血色。 “你干嘛?!庇縻滠栖浥磁闯雎?,避開他的目光,“好好開車,很晚啦趕緊回家吧?!?/br>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br> 男人聞言沒有半分退讓,喻沅芷見狀,只好顫抖著閉上眼。 滿臉都泛起了化不開的紅暈。 “啪嗒——” 這個聲音。 喻沅芷怔怔看著落鎖的帶扣,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綠燈亮起。 封御南重新踩下油門:“副駕駛座,安全帶要系好?!?/br> 嗯。 說得對。 做得好。 喻沅芷面無表情扭頭望向窗外,輕輕松了一口氣。 “叮鈴——”熟悉的手機鈴聲響徹在車內(nèi)。 是封御南的。 男人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