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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是能殺人無形的……”點到這個份上,終是不好再說下去,后面的話彼此心照不宣,無非是坊間有過傳聞,說他曾對立后選妃之事百般插手阻撓。容與甩甩頭,是非曲直姑且不論,這輩子流言蜚語也經(jīng)歷得多了,早就能瀟灑得說一聲不在乎,可沈徽呢,他還那么年輕,再過上十年、二十年,等到激情消退,感情變淡,那時節(jié)倘若太子不能讓他滿意,他是否會后悔這輩子只得了兩個兒子?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更不消說,還有后世史書如何評議。沈徽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輕易超脫出這個時代的思想桎梏。“皇上厚愛,我很感激?!卑阉季w拽回來,容與側(cè)著身子,婉轉(zhuǎn)一笑,“只是那么遠的事,到了那一日再說不遲,皇上來找我,不是要賞月么?”沈徽半靠在玉階上,以肘撐起身子,瞇著雙目斜斜笑問,“你不信我?”見容與不回答,他猶是盯著他細細再看,那半張清秀面龐映照在月光之下,明凈白皙的肌膚因為酒的緣故,透出溫潤紅暈,色澤堪比最細膩的芙蓉軟玉,看了片刻,腦中也禁不住涌起癡迷的暈眩。他牽容與的手,順勢將他拉起來,“你心里也有家國情懷,也一樣想要建功立業(yè),世間好男兒的壯志你一樣都不缺少。”揮袖虛虛一指,仿佛眼前就是他不曾親臨過的那些秀麗山川,“錦繡江山并非完美無瑕,可卻是真正的傾國傾城!就為了足下這片土地,多少人前仆后繼,將軍百戰(zhàn)死,書生酬壯志。容與,世間本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只有被古老山河激發(fā)出的種種雄心、豪情、膽識、勇氣、謀略……卻是代代不息亙古不變?!?/br>他回首,眸中閃爍的光熠熠發(fā)亮,“人的欲望亦無止境,好比我從前想要的,只是一個肯安心在我身后侍奉的人,可現(xiàn)在卻變了,我想要有人和我分享所有快慰成就,和我并肩站在這蒼穹下,共同見證一個盛世。”“我知道你心里的渴望,我說過一定會幫你實現(xiàn)。在此之前,也請你能好好的陪著我,以你的才學(xué)、心智、胸懷來成就這片山河。等完成此間事,等到江山下一代的主人能夠勝任,我一定和你踏遍萬里河山,以另一種方式來做一回這江山的主人。到那個時候,我會給你想要的恬淡生活,還有自由?!?/br>沈徽言語里有著強烈的渴望,更有著強烈的執(zhí)著,聽得人心頭發(fā)熱,胸中霎時有一股沖動涌上,想要不顧一切地點頭。然而重重的心跳也在適時地提醒,此刻應(yīng)該保持清醒。如此多誘惑的字眼,的確能激發(fā)人內(nèi)心深藏的欲念,只是終其目的,不過是為了留住他這個人。沈徽害怕了,對于不可知的未來,他心里一樣藏著恐懼。其實他才是那個沒有安全感,被深深困鎖于紅墻之中的人。離開這座孤城,他林容與依然可以放馬南山,悠游四海,但沈徽能么,他一身本領(lǐng)全在于如何駕馭皇帝這個角色,離開那個位子,他真的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么?不想點破那些隱藏的不安,容與平靜一笑,“我是會一直陪著皇上,直到老去。不過方才那句白首不相離,用法卻是不對,那是期待心中愛人能夠不離不棄,不適合用在一個臣屬身上。”早料到他會這么說,沈徽銜笑搖頭,“你是我的臣子,如同天下人一樣,又不僅僅只是臣子。半生歲月,一直和我相伴無欺的人只有你。我是說真的,皇帝也好,主君也罷,難道我卻不是你的愛人?”本想緘默著不答他的問題,可架不住沈徽唇角漾起的弧度溫柔至極,眼波流轉(zhuǎn)間,容與看清那對幽深的眸心處漸漸映照出自己的面孔。沉默片刻,他還是決定聽從內(nèi)心蠢蠢欲動的聲音,輕輕點了點頭。沈徽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下,隨即開懷地笑出來,“這便對了。”笑過之后,他開始娓娓講述自己的感受,“于我而言,喜歡一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再對一個人傾心相待。想不到因緣際會,到底讓我碰到了你。偏偏你這個人,多少年過去依然純粹,置身在這么個污糟環(huán)境里,也還是能堅守本心。朝中俊彥如蕓,我還沒見過你這樣不改初心的。我是對你有欣賞,欣賞之余,漸生喜歡,到如今已然離不開你了。”他說著,眉目間驀然泛起一點傷慟,“我知道你介意什么,不介意什么,可有句話還是想說給你聽,縱然身體有殘缺,你依然有健康純凈的一顆心。反倒是刻意污蔑,或是曲意奉承你的那些人,他們才是身雖全而志閹者,可笑自詡高潔的人成日滔滔然,毫不自知,其實真正該羞愧的該是他們這群人?!?/br>這些話,容與起初只是淡淡聽著,因為早就放下,所以有種事不關(guān)己的疏離,可漸漸地,心頭一陣陣五味陳雜。如此自覺自省自悟的話,竟然出自一個皇帝之口,饒是兩世為人,也不禁有些意亂和茫然——或許他真的可以在沈徽身上,獲得溫暖堅實的理解和撫慰。他沉吟無語,沈徽含笑伸手,愈發(fā)溫柔地輕拂他的發(fā)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一定要信。從今以后,我會好好陪著你,就像你一直陪著我那樣?!?/br>溶溶月色下,感受著愛人指尖的溫度,容與闔上眼,決定放棄去想前路是否艱險凄迷。直到有一卷浮云半遮住明月,他才睜開眼,輕聲道,“我有禮物送給你,想不想看?”沈徽抬眼,眼含驚喜地看他,迅速點頭。容與笑著拽起他的手,帶他進了自己的房間。展開一副早已繪制好山齋客至圖,畫上描繪的是主人靜坐于山齋待客來訪,齋室四周山巒環(huán)抱,溪流縈繞,幽深靜謐。一客曳杖正朝山門行來,不遠處溪河橋上亦有來客,并有攜琴僮仆相隨。隔溪對岸則是平林漠漠,霧靄冉冉。沈徽仔細端詳,頜首道,“近巒遠峰用方硬小斧劈皴,齋室用界畫畫法,配以玲瓏剔透的太湖石,描繪得整飭精巧,中景樹叢云靄,又以濃淡不同的水墨點染暈化。虛實朦朧,有米氏山水遺風(fēng),更兼本朝文人畫的虛靈氣韻?!?/br>容與含笑說,“這畫上景致就是你向往的江南山水,看來我這禮物算送對了?!?/br>“你特意畫的?”沈徽一瞬動容。見容與點頭,他神色悠然,發(fā)自內(nèi)心慨嘆,“什么東村平山的,現(xiàn)如今這些人,哪個比的上國朝司禮監(jiān)掌印林容與,你這丹青日后是要流放百世的,以后不可輕易許人。說起來你還沒給我寫過一副帖子呢。從前只曉得讓你臨我的字,卻沒想過你的字也是極好?!?/br>“不過還能看罷了,”容與笑著搖首,“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