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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舉凡心情好的時候隨手拋撒,看著滿殿服侍他的內(nèi)侍宮女爭先恐后伏地拾取,豆子圓溜溜,滾得到處都是,雖然撿拾的過程堪稱行止不雅,但于那些平日無甚油水可撈的低階宮婢而言,不啻為絕好的恩賞之物。沈宇對這個游戲顯然樂此不疲,好似此刻,他起身還算恭敬的送走業(yè)師楚鐸,便重新落座,伸手迅速從袖管中抓了一把,隨即以天女散花的姿態(tài)將手中之物揚撒開來,瞬間廂房里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囊贿B串響聲,地上到處滾落的都是他的新玩具金豆子。恰巧林升被容與打發(fā)來盤點廂房所用翰墨,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直覺得匪夷所思。沈宇早瞧見他了,很是滿意他此刻詫異的表情,嗓音清脆的笑道,“小林典薄來得是時候,孤這里正打賞,你也去湊個熱鬧罷?!闭f著悠然一笑,“奴婢們也辛苦cao勞一年了,做主子的按例是要賞一賞的?!?/br>林升先是一愣,臉跟著漲得通紅,他伺候林容與這十年間,何曾受過這樣羞辱,主子打賞也沒有讓人趴在地上撿的,哄笑成一團成何體統(tǒng),他咬著牙心道,自己決計做不出這樣沒節(jié)cao的事來。只是再羞惱也不能發(fā)作,他盡量把憤怒壓制在宮廷禮儀之下,垂目不去看沈宇。“小林典薄似乎看不上這些賞錢么,還是認為自己不是下人?不是孤的奴婢?”沈宇笑著問,拖長了聲顯得慢條斯理,“或許該說你原是提督太監(jiān)的奴婢,怨不得了,平日也沒什么謙卑恭順模樣,倒是應(yīng)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br>林升就算際遇再順,好歹也是在內(nèi)廷修煉了這么多年,應(yīng)對幾句冷嘲熱諷并不算什么,只是難掩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對方不過是個孩子,居然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遠遠超越年齡的惡毒。嘴角抽了兩抽,林升盡量擠出一個干笑,欠身道,“臣謝殿下恩典。只是臣素日不曾在殿下跟前服侍,不敢貿(mào)然領(lǐng)賞,還是留待給毓德宮眾人罷?!?/br>沈宇聽罷霍然起身,許是不甘于林升尚能平靜作答,他揮袖指向滿地金豆子,揚聲命令,“你敢不給孤面子,孤偏要讓你撿起來,一枚一枚全都要撿,今日你若不撿,孤便不放你走?!?/br>林升的臉?biāo)⒌匾幌掳琢耍巯聸]有容與在身邊護著,而沈宇對他的要求也不過是要他俯身彎腰去撿拾賞錢,對于一個皇室仆婢,即便命令有折辱意味,也由不得他不遵從。垂手站著,他分明已是無計可施,只能硬挺著脊背做最后的負隅頑抗。“誰敢違抗瑞王之命?說出來朕罰他?!?/br>笑聲忽至,映入眼的是明黃鍛錦龍袍,那顏色分外奪目,燦若朝陽。皇帝邁步進來,身后跟著的是身著織金蟒袍的提督太監(jiān)。眼見著林容與對周遭狼藉熟視無睹,走得依然端然昂揚,目光清朗無波無瀾。沈宇面上閃過一層冷冽,卻又在一瞬間換上甜美笑意,起身恭順地向沈徽行禮問好,“父皇這會兒怎么來了?今兒外頭像是要下雪,難為父皇為了看兒臣走這么遠,說起來當(dāng)真是兒臣不孝?!?/br>沈徽看著他,笑了笑,“哪兒來那么多講頭,偏你嘴巴最甜,人不大,心思倒多。剛才朕恍惚聽見說誰違抗你的命令,可有這回事?”他回眸看向容與,目光變得分外柔和,“必不會是廠臣的人,你這個督學(xué)一向最是懂規(guī)矩的?!?/br>沈宇轉(zhuǎn)身,神情自然,對容與溫和一笑,聲氣稚嫩的說,“自然不是。兒臣本來備了些賞錢放在荷包里,預(yù)備打賞宮人的,誰知荷包舊了有些開線,還沒等賞下去,倒讓錢撒了一地,因此隨口埋怨了兩句毓德宮的人,誰讓她們不好好經(jīng)管兒臣的東西?!?/br>“什么大事,眼下過年了,宮人們盡心服侍了一整年,你也該對他們略寬些。走罷,跟朕回養(yǎng)心殿,朕讓人預(yù)備了你喜歡的羊rou鍋,叫上你哥哥,咱們倒是熱鬧會子?!鄙蚧找皇譅科鹕蛴?,回身對容與笑道,“你也累了,回去歇著罷,晚些時候再過來?!?/br>容與欠身應(yīng)了,目送他們父子二人離去。這頭步出廂房,林升忍不住問,“萬歲爺才剛在外面聽了多久?”“怎么?”容與笑問,“你還怕沒聽全,不夠壞了他在皇上心里的印象?”林升怔了怔,禁不住發(fā)狠抱怨,“本來就是嘛,他這么糟踐使喚人,就該讓萬歲爺也知道知道??此诨噬厦媲把b得多像,誰曉得明里暗里全是惡毒陰損。不過還是個孩子,就這么刻薄有心計,幸虧他不是儲君,不然天下人還不都教他算計了去?!?/br>見容與不言聲,林升搖頭嘆道,“看來換個師傅也還是沒用,這么個性子竟不知隨了誰?,F(xiàn)如今可好了,我瞧他是正經(jīng)和您杠上了。”晚晌容與自去暖閣,因午膳用了羊羔rou,沈徽便吩咐膳房,將晚膳菜色換成清淡的蔬菜和芡實棗粥。他用的很少,飯畢令服侍的人退下,端起茶盞慢慢抿了一口之后,才問道,“今兒的事我全聽見了,二哥兒是借刁難林升下你的面子,恐怕不止這一回了,怎么你早前不告訴我?”容與其實懶得抻這茬兒,只淡淡笑說,“我知道早晚會有人告訴你,那便無所謂了,多忍兩天還能讓你更心疼些,博你一個好感總不為過罷?!?/br>沈徽一哂,“滿嘴胡沁!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覺得,他的事我既托付了你,你便不想對我食言,不想讓我失望么?”容與頜首,對他和緩笑笑,“其實倒也沒什么,他還是小孩子,氣性頗足,借著這個由頭讓我難堪,充其量不過惡作劇罷了?!?/br>沈徽擰著眉毛直搖頭,“折辱宮人,沉溺聲色奢侈,分明是德行有虧。罷了,我已暗示過他。等過了年,再沒點子改進,便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他?!?/br>嘆一口氣,他推心置腹的說,“他怨恨你是他自己想左了,更有嫉妒的緣故。三番兩次在我跟前遞話兒,我如何能聽不出來?明面上他倒是裝得對你足夠友善。你知道現(xiàn)如今別說宮外頭,就是這宮里,多少人看你眼紅,看你不順眼,巴不得尋個錯漏,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頂好是讓我對你生出嫌隙。雖然防不勝防,你也該知道好好利用你的優(yōu)勢,你最大的靠山是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可到底也沒見你好好用過?!?/br>這話倒不盡然,今時不同往日,容與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震懾,什么時候該懷柔,什么時候又該合情合理的祭出沈徽這面大旗,可事涉沈宇,所謂矛盾充其量只能算是個人恩怨,對方又是個孩子,難道為這個讓他動輒就去訴苦告狀不成?思忖半日,容與也誠懇吐露心中所想,“我不愿多說,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