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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半生為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7

分卷閱讀147

    剎那,他想起當日高謙曾問他的問題:如果橫遭嫉恨和非議,甚至有天被言官彈劾,他當如何應(yīng)對?

彼時的回答也不過是看沈徽是否信他,時至今日,這一點早已毋庸置疑。此時再思量,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只想到兩句話,卻是,無辯以息謗,不爭以止怨。

一陣秋風起,佇立在蕭蕭落木下,不覺思索起為何自己會失了從前那份純粹?為何會在言官故意要嘲諷激怒他時,執(zhí)意和他們據(jù)理力爭?為何明知閻繼因為顧全名聲對他近而遠之,還要一探他心中對自己的評價?

或許仍有些許放不下,無論前世今生,再不看重自身,總還是會希望自己做的事能被人認同,哪怕只是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

然則既已得不到,他也能做到忘懷釋然。不想指摘旁人是否偏激固執(zhí),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立場和無奈。這一點,他談不上全然理解,但可以不在乎。

也許是從那一刻起,他又重拾回了多年前,自己對高謙說那番話時的心情,也更清楚在往后的歲月里,究竟該如何坦然平靜的,面對旁人的質(zhì)疑和責問。

同樣的,他也記得沈徽曾對他許下的承諾,等日后有一天,他終是可以心無旁騖的,陪在他身邊,做一些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做回那個原原本本,簡單真實的林容與。

第91章縱意

緊趕慢趕,中秋前夕,容與終是回了京。

這會zigong里倒是清凈,才一回來,司禮監(jiān)的人就呈上了中秋宴的用度,說道沈徽將此事全權(quán)交由他負責。來人還不忘匯報下,宮里那一位主子娘娘的近況,如今仍是閉門在坤寧宮休養(yǎng),等閑不出來見人。

其實沈徽早就解了禁足令,不過是秦若臻自己不愿意露面罷了,連帶后宮一切事宜都甩手不管。二皇子現(xiàn)也養(yǎng)在了端嬪宮里,端嬪向來沒什么存在感,又因著不是親生母子,只是不得已照顧些起居飲食,自是連多余的一點閑心都不cao。

聽罷這些,容與匆匆盥洗,更換常服,趕著去向沈徽復(fù)旨。沈徽卻不在暖閣里,宮人說起他這陣子喜歡去南書房處理政務(wù),大概是覺得那地方更為清靜。

掀簾子進去,沈徽正巧才擱下筆,見他來了,抬眸間,眼神似乎緊了一緊。

殿里頭滿是伺候的人,容與還是依規(guī)矩上前先請安,等叫了起,方垂手站在他身側(cè)。

一時間也有千言萬語,仿佛不知從何說起,他斂了斂心神,開始事無巨細的匯報著此番行程。只是沒提那幾回夜飲,一番宿醉的始末。

沈徽神情慵懶的半靠在椅背上,一面聽他說話,一面目不轉(zhuǎn)睛地端詳他。眼睫低垂著,表情聲音都拿捏得極好,十足十是個臣子面見皇帝的模樣——卻是連偷偷看他一眼都沒有,又如何能知道,他這陣子都瘦了有二兩rou。

那石青色的曳撒在他眼前微微晃動,上頭的海水紋也跟著搖漾,直弄得他一陣目眩,鼻尖里充溢著的,全是他特有的味道,那股子清爽宜人的少年氣,好似還夾雜著一點點木樨香,一呼一吸間,分外的馥郁香甜。

那廂穩(wěn)重規(guī)矩的人,還在用清和的語調(diào)細細說著,忽然間聽見皇帝低喝了一聲,“全都出去?!?/br>
殿中人俱被嚇了一跳,有人甚至猝不及防地抖了抖,又忙著垂首躬身,麻利的退了出去。只一眨眼罷了,撤得是干干凈凈。

容與自然不在其列,只是站在一旁難免尷尬,弄不明白沈徽好端端的,做什么突然屏退了所有人。他看著他,見他不說話,只是直直盯著自己,臉上的神氣似乎像是賭氣,他心里一緊,涌上莫名不安,莫非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不快的事?

正自想著,手臂上便是一熱,已被沈徽拉住,就要往他膝上牽扯,容與忙掙了兩掙,這是讓他坐在他身上?大白天的成什么樣子,他并不喜歡那類輕狂的做派。

“皇上,別……別這樣?!?/br>
沈徽見他滿臉窘態(tài),心里陡然生起一股子惡意,“我都把人打發(fā)走了,你還怕什么?”

并不是怕,只是他不想有被褻玩的感覺,那般大剌剌坐在他腿上,不是臠寵才有的模樣?他呆呆的站著,很有幾分手足無措。

沈徽勾唇笑了笑,山不來就他,索性他便去就山。于是干脆站起身,貼近了容與,直把他整個人擁入懷,一雙手自他肩上起,一寸寸地游移,那挺直的脊背瞬間變得僵硬,摸上去還是太瘦了些,好在比走之前略長了點rou,兩頰也飽滿了一點,瞧著愈發(fā)好看,這人真是什么時候都有清俊的味道,那一雙眼睛呢,永遠都那么明澈干凈。

容與被他摸得一陣陣發(fā)癢,可要說感覺也還是有的,只是嘴里少不得逃避,喘著氣,慌亂的說,“別,沈徽,你聽我說完,好好的……”

還有什么好說的?他在外頭那點事,哪一樁哪一件自己不知道,沈徽此刻滿心的狹促,想起他還曾和王玥夙夜高談闊論,把酒言歡,他就更加不痛快。別提還有連著四個晚上,去會那些個鶯鶯燕燕,彼時彼地,這人腦子里難道一點都不曾記起自己的臉?

絲毫不理會他的話,沈徽手上根本不停,將他人牢牢鉗住,一絲兒都動彈不得。他知道林容與是個自控力極強的人,不會輕易開啟那些情欲,可他偏要逗弄他,就是要看他能堅持到什么地步。

“沈徽……”懷里的人氣息紛亂,渾身燥熱,頭頸用力向后仰起,他還是不由自主想要避開接下來的歡好,“大白天的,你別這樣?!?/br>
白日宣yin,多么誘惑的四個字眼!圣人說過最不齒于這種事,可沈徽不是圣人,他只是人間帝王,一個想要什么就會主動攫取的人,不過是飲食男女而已,發(fā)乎情卻絕不限于止乎禮。

他反手握緊了容與,把人往里內(nèi)殿里拽,身后人大約是放棄了抵抗,任由他拉著,他甚至能察覺出,他的身子在一點點的軟下來。

南書房的榻一貫只是供皇帝小憩時用,相比乾清宮,到底還是小了點,沈徽把上頭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拂在地上,轉(zhuǎn)身斜斜一笑,“我忍不了了。”

面前的人深吸一口氣,半晌,終于認命似的閉上眼。感受著炙熱的手指撕扯開他的衣領(lǐng),有些粗暴的向下滑去。

對于沈徽來說,那滋味很是美妙,容與有平展的肩,光滑的脊背,可這些尚不足以讓他滿足,他帶著三分戲謔,七分惡作劇,探下去再探下去,一只手停在了他兩胯之間。

容與已然被揉搓得沒了反抗力氣,身子快化成一灘水,靠在沈徽堅實的胸膛上,低低地發(fā)出壓抑的,夾纏著幾分痛楚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