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書迷正在閱讀:燃燈吻我、在下考場MVP、重生大佬小祖宗、如何跟金主們說分手 測試、心口難一、祭日快樂(H)、論仙俠大神如何混娛樂圈、快樂王子、這么可愛一定是男孩子、今天我不想當(dāng)變態(tài)啦(H)
那是他的帝王業(yè),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容與不過附和的干笑兩聲,倒是想起從前他說過,不在乎史書工筆如何描摹,可見是此一時彼一時。坐上這個位子,心思漸漸起了變化,開始念及身后名,這桎梏也就算是套牢了。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且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社會的人,他自問全不在意這些虛名,就憑這一點,他就比沈徽多了份心靈上的自由自在。沈徽哪里知道他這一番腹誹,含笑打量了他一會兒,好像忽然想到什么,蹙眉問,“你還好意思說朕偷懶,你答應(yīng)朕的事呢?這么久可還沒做好?”容與迅速回顧了一下他近期交辦的差事,自回京以后,一樁樁一件件,自己都有照辦的,實在想不出他指的什么,只好放棄回憶,誠懇請他明示。“朕讓你寫的戲呢?”沈徽瞪圓了眼,滿臉揶揄,“你可是答應(yīng)朕,要寫個不一樣的出來,還說奉旨編戲文呢?”他攤開手笑起來,恍如風(fēng)動云開,“幾時給朕看新戲?”容與瞬間無言以對,自己成日忙得不得閑,哪有時間編戲文?再者這也真不是他擅長,總不能拿后世那些劇本來敷衍吧,不知道那樣行事,算不算是剽竊。正思量著,抬眼間,恰好對上沈徽的雙眸,一剎那,仿佛有光華肆虐的感覺。讓他頓時忘了要說的話,只覺得此時此刻,沉浸在那片海子一樣的深邃眼波里,哪怕即刻溺斃其中,也能教人甘之如飴。第60章丑戲不過還沒等容與的戲文編出來,宮里的新戲業(yè)已上演了。已近夏末,暑氣仍未消散,沈徽循例遷往西苑避暑,他挑了太液池東岸的凝和殿,將皇后安置在西岸的太素殿。帝后雖隔水相望,每日也還是要共進晚膳,閑話一會子家常。與此同時,西苑也迎來了新的客人——升平帝胞妹齊國公主進京省親,一同前來的還有她的兩個孫輩。長孫女崔景瀾今年十六,還沒許人家,這一趟上京,自然有讓勛貴人家相看的意思;長孫崔道升不滿十五,因祖母寵愛一時半刻離不開,于是便也將他帶了來。沈徽在太液池畔設(shè)宴,許是因為齊國公主是他的親姑母,也是這世上為數(shù)不多的正經(jīng)親眷,他對公主的態(tài)度除卻尊重,倒也顯得頗為親厚。在座相陪的有皇后、慧妃,二人都有孕在身,本就時常覺得煩悶,教坊司不敢驚擾貴人,特意安排了些輕歌曼舞,并行云流水的輕巧戲文。臺子搭就在西岸的澄波亭,簫管悠揚,笙笛清脆,伴著樂聲恍若穿云度水,讓人心曠神怡。既是家宴,沈徽也不必正襟危坐,只半倚在軟榻上,十分慵懶的端起茶盞。見里頭是六安茶,登時擰著眉毛問,“怎么又是這個?喝的都膩歪了,大夏天兒的,還不如尋碗酸梅湯來?!?/br>容與知他想飲酒,只是如今后妃皆有孕,備宴時不便上酒,加上天氣溽熱,也不過佐以清茶解暑罷了。抿唇笑笑,他從腰間解下一只小香袋,里面有一早預(yù)備好的青梅脯、丁香李雪花應(yīng)子、糖蓮子、青紅絲并薄荷葉,每樣一點,擺在沈徽面前的汝窯小碟里,另拿了片薄荷葉放進杯中。沈徽這個人,性子冷峭銳利,偏生卻喜好甜糯之物,瞧著碟里花花綠綠的蜜餞,選了條青紅絲含在口中,一面沖容與點了點頭,看樣子已有幾分滿意,也終于不再挑茶品的毛病。容與于是安心往戲臺上看去,這會兒正演浣紗記,一眾采蓮女在湖中戲水踏歌,鶯聲燕語齊發(fā)的唱道:秋江岸邊蓮子多,采蓮女兒棹船歌……恨逢長莖不得藕,斷處絲多刺傷手,何時尋伴歸去來,水遠山長莫回首。雖唱的是采蓮,內(nèi)中的含義卻是西施對范蠡的思念。他聽得出神,想著最后那句,水遠山長莫回首,忽然心上涌上幾分寥落。他在一旁發(fā)愣,也沒注意沈徽低低叫了他幾聲,見他不答應(yīng),干脆清脆的咳了一嗓子。容與這才回神,忙彎下身去問他何事。“你又發(fā)什么愣?”沈徽咬著嘉應(yīng)子,笑道,“今兒御膳房這道鰣魚做的還不錯,朕記得你喜歡吃,回頭叫人給你留些,叫他們送到你房里去。”容與一笑,原想問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吃魚,轉(zhuǎn)念想想,定是林升告訴他的,再錯不了。于是沖他拱手,悄聲謝了恩。直起身子,隨意看了一眼席間,恰好對上秦若臻的目光。她冷冷掃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看向了別處。臺上一曲終了,眾人不過應(yīng)景似的贊好。崔道升一臉百無聊賴,看看湖心亭,又看了看他祖母,忽然沖御座上的沈徽拱手,“萬歲爺,宮里的戲文怎么都這般老舊?這浣紗記,我在家時就聽膩歪了,本以為您這里會有些新鮮戲呢,早知如此,我就該自己要一葉小船,去太液池上泛舟玩兒。”這話說的眾人都笑了,齊國公主寵溺的嗔看他一眼,“小孩子家別亂說,萬歲爺都是挑天下間最好的戲來聽,這可和你在家時聽的不同,教坊司的伶人們,又豈是尋常戲子可比的?!?/br>她雖這么說,語氣卻沒有半點責(zé)怪的意思,反倒更加愛憐的望著崔道升。崔道升聞言,揚了揚眉,“有什么不同么?我倒沒覺出來,左不過是昆調(diào)罷了。水磨腔最是磨人,直弄得人昏昏欲睡的。”“那道升想聽些什么?你點出來,朕便叫他們演給你看。”沈徽對這個敢于說真話的小外甥很為欣賞,其實崔道升也不過是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原本也對這些個爛熟的戲文膩歪透頂。崔道升眨眨眼,他人長得精神,這會子臉上的神情更帶著股機靈活潑,看著十分討喜,“真的么?我想看丑角的戲,那樣有趣兒些。萬歲爺,這宮里頭有丑角么?”沈徽笑意盎然,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喚來鐘鼓司的執(zhí)事,詢問近日可有做的好丑戲的內(nèi)侍。不一時,執(zhí)事就帶來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已是畫好了扮相,只在鼻梁正中點了個元寶形的小粉塊,配合他有些八字形的眉毛,更顯詼諧逗趣,讓人忍俊不禁。沈徽見他還小,笑問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拿手的新鮮戲沒有?”內(nèi)侍擠著眼睛,兩道眉毛垂的更厲害了,“臣叫阿丑,日前剛學(xué)了個新的,只還沒演過,這是頭一遭,就怕演的不好,惹皇上和各位主子生氣?!?/br>沈徽聽了仰頭笑起來,“這個孩子還挺有意思,你只管演就是了,只要能逗笑,演的如何,朕都不怪你?!?/br>因丑角需近觀,方能體會其表演的幽默詼諧處,沈徽跟著命他只在殿中演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