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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延醫(yī)問藥的銀子,他都總攬下來,從自己賬上走了。只為心里隱約覺出,沈徽這一回動怒,多少和自己脫不了干系,那兩人的鞭子,至少有一小半是替自己挨的。再后頭幾日,即便他加倍恭敬,凡事都趕在沈徽開口前做好、預(yù)備下,算是伺候得極妥帖,也仍然沒能讓沈徽心情轉(zhuǎn)好。直到恭送這位微服出游的皇帝登船離開,容與還是沒見到他一個笑臉。望著寶船漸行漸遠,想著回宮后前途未卜,不禁又是一陣頭皮發(fā)麻。第41章結(jié)菜戶過完上元節(jié),揚州的事總算落停,容與啟程返回京師,和來的時候沒什么不同,除卻多出了方玉這一個人。林升按他吩咐,在臨走前將一記謝安中郎帖送至段洵府上。在此之前,容與已打聽清楚,段洵的長子酷愛書法,那么既然要送,索性就送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禮物,只不過他自己也算咬牙割舍。說起來,這帖子還是義父高淳收藏,臨去時留給他的遺物。林升回來眉花眼笑的講起,初時段洵沒趕上收受書帖那一刻,等到回府,恰好看見自家大公子捧著那書帖愛不釋手,登時臉色便不悅起來。及至送容與一行人登船時,段洵猶帶著幾分尷尬,好在看見方玉仍在隨扈人群里,這才勉強露出一點鎮(zhèn)定從容。行行復(fù)行行,初春時節(jié),容與自通州渡口下船,到了地方,雙腳站在京師地界兒,心里那點子忐忑便蓬勃發(fā)作起來。本想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上車回宮,不料派來迎他的內(nèi)侍已牽過一匹馬,只道奉皇上口諭,命他從速回宮繳旨復(fù)命。有多大的事非要這樣火急火燎,當(dāng)著一眾人的面,像是離不得他似的——這也算是施恩的一種方式吧,容與無聲嘆了嘆,領(lǐng)命上馬,一路不敢耽擱地趕回了禁中。晌午時分,他已沐浴盥洗完畢,預(yù)備去西暖閣面見沈徽。芳汀正在偏殿里預(yù)備茶點,見他掀簾子露了頭,登時喜笑顏開,“你可回來了,”說著含笑上下打量,“呦,長高了些,也有點子老成勁兒了,像是比走的時候還俊了似的,只是江南那么好的地方也沒把你養(yǎng)胖點,還是那么瘦,看著可憐見兒的?!?/br>容與一笑,心里存著事,哪里胖得起來,因問起,“皇上這會兒得閑么?”芳汀朝正殿方向努嘴,“正巧跟前沒人,你快去吧,念叨了有些日子。”忽然壓低了聲兒,問他,“揚州那邊沒出什么事吧?萬歲爺自打回來,見天兒心情都不大好,今兒可巧,那位主子娘娘來了,說笑半日,總算撥云見霧,你等下回話可仔細著些?!?/br>容與初時還怔了一下,旋即已明白過來,所謂主子娘娘,當(dāng)是指秦大小姐秦若臻。進殿前,容與還是整理了冠帶,斂了斂容色,方才邁步進去。殿內(nèi)燃著沉水,味道宜人,沈徽半靠在塌上,穿著燕居時的襕袍,頭戴烏紗折角巾,看似閑散,然而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勢卻是渾然天成,擋都擋不住。果然回到禁中,他又變作了那個睥睨天下的帝王,容與腦海里倏忽閃過一幕,正是他和蕭征仲、許子畏一起暢談詩畫古籍的場景,臉上洋溢著輕松笑容的沈徽,瀟灑而明媚。那時候的他,倒像是一個尋常的儒雅書生,最多只是帶了點自矜的小小傲然而已。禁不住讓人有些懷念……甩甩頭,摒棄掉雜念,他上前行禮問安,起身后垂手侍立,也恢復(fù)了一個御前內(nèi)臣該有的恭謹做派。沈徽閑閑看他,半晌笑道,“月余不見越發(fā)精神了,看來新年過得不錯。朕說過,你這趟差事辦得不壞,想要什么賞賜,朕都可以滿足你?!?/br>容與覷了一眼那笑臉,真心實意應(yīng)道,“臣但求為皇上分憂盡心而已,不敢要賞賜?!?/br>沈徽早料到了,也不多言,順手抄起一本奏折,邊翻邊問,“你對閻繼評價頗高,不過揚州府上下人等,卻不是個個都對他滿意。你現(xiàn)下還覺得,他適合做這個都轉(zhuǎn)運鹽使么?”容與說是,“鹽使之職非同一般,正是需要公正耿直且不貪圖小利之人方能勝任,所以臣以為,閻繼是個合適的人選。”沈徽含了一抹輕笑望著他,“你就這么肯定?”他向容與招了招手,“朕給你看個東西?!?/br>將手里正拿著的折子遞給他,容與看時,正是閻繼在年前上奏的,內(nèi)容是彈劾他在督鹽期間,大肆結(jié)交外臣邀買人心;擅離職守傾竭府庫購置名畫,以致驚擾民心;甚至還有收受賄賂,私行yin穢之舉。看罷,容與心里已有數(shù),闔上那折子,恭敬放在幾案上,垂首無話。沈徽饒有興味地問,“你去拜訪他,他便說你刻意結(jié)交外臣,你去蘇州原是朕準(zhǔn)了的,買畫的錢朕也知道,花的是你自己的俸銀,幸虧這些朕都清楚。只這最后一項,那匹瘦馬,到底還是被你安置在宅子里了?”舊話重提,容與坦言,“是,臣只能讓她住在那兒?!鳖D了頓,仍是據(jù)實稟告,“她贖身統(tǒng)共花費五百兩,臣已還換了個方式還給段洵。請皇上明鑒,其實也算不得收受賄賂了。”“只能說你不算收受,段洵依舊是行賄?!鄙蚧兆焐线@么說,語氣卻沒有什么責(zé)怪的意思,“罷了,看完這折子,你對閻繼其人還是原先的看法么?”容與點了點頭,“他并不知道您是有意派臣去結(jié)交,更加不知道臣外出是您恩準(zhǔn)了的,單從他彈劾的內(nèi)容看沒有不妥,臣覺得,或許這正是他耿介直言的好處?!?/br>沈徽緩緩點頭,手里把玩著一串蜜蠟佛珠,笑了笑道,“你既不改初衷,朕也就信你。別拘在那兒了,把你重金購買以媚上的名畫名帖,呈上來供朕賞玩吧?!?/br>容與不由得也笑了,將蕭征仲的書畫奉上,令將許子畏那把扇子一并呈給他,這廂才要說笑兩句,忽聽暖閣外頭一個聲音清越柔媚,“在說什么,這般開懷?”簾子挑起,秦若甄臉上笑意盈盈,俏生生地站在暖閣門口。容與原以為她已離宮回府,乍見她還在,忙向她行禮問安。秦若臻不在意的揮揮手,走到榻邊和沈徽一道看畫,路過他時,正眼也沒多瞧他一眼。看了一刻,秦若臻指著那扇子問,“這上頭畫的是什么典故,怎么我瞧著眼生,看不大明白?”見她問起,沈徽含笑不答,只用眼神示意容與將那故事講給她聽,待容與說完,她才好似不經(jīng)意抬眼,目光幽幽在他臉上一轉(zhuǎn),“看來容與對這些香艷的掌故,倒記得頗為清楚?!?/br>容與身子微微一僵,默然保持了